罗洛意有所指:“他很像他的父亲。”
“因为他能出生那个男人功不可没。”我倒是没太当回事,实话实说嘛。
罗洛看着简方进屋去给小屁孩讲道理了,她看着我道:“你回来想过要和他在一起没有。”
“随缘吧。”
她扶额道:“你这人真是做什么都不上心,做什么都是随缘,随缘做什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我偏头笑道,一副欠扁样道:“我有钱,反正大多数人追求的不就是钱吗,我都有了我还要什么。”
罗洛道:“那孩子呢?”
我早就想过了这个问题,所以只是淡定道:“如果你不要呢,我就养他,反正养一个孩子算不了什么,如果你要呢,你就养呗。”
罗洛有些不高兴了:“你怎么那么自私,孩子是猫猫狗狗吗,你就那么放任自流。”
我被她骂的一脸懵逼像,怎么了这是,我做错了什么,我特么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啊。
罗洛不愧是跟我在一起那么久,当即道:“你不是做错了什么,而是你错在了什么都没做。”
我耸耸肩,特别不当回事,爱咋咋地吧,没意思。
我起身道:“我走了。”
罗洛道:“你不留下来吃顿饭。”
我龇牙咧嘴的一笑:“我倒是想,就怕小屁孩不干。”
罗洛不说话了。
我走出门,看了看满是阴霾的天空,深呼吸了一下,呸,帝都雾霾真大。
好吧好吧,我总算理解了再好的感情抵不过流年是怎么回事了。
罗洛她现在啊,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能够一起疯一起闹,而现在,蒙牛时常见面已是不错,毕竟我们都老了,都在社会里有了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我还能够任性妄为的不当一回事,但是罗洛已经不行了,她已经组成了家庭,有夫有子,俗世认为的完美她都有了。
说来好笑,毕业结婚的是我,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是她,结果后来,离婚的是我,幸福美满的是她。
也许上帝真的给人开了一扇窗,即便暂时没有到手,那也不过是因为暂时,怎么像我呢,一开始就已花光所有运气。
也许是我的矫情和做作,才让我现在一无所有,到底回不去了,生活永远不会是小说,更不可能是童话,不可能你走了许久之后,回到原地还会有个人一心一意的在等你,到底是不能了。
我突兀的感觉到了不开心,好像自己已拥有的,已经被掠夺了。
人的情绪都是多变的,上一秒开心,下一秒悲凉,没有轨迹,无所捉摸,莫若荒崖,一步在外,崖下空气寂寞流动,敏感跳跃,你无法言说。
不可否认我在焦虑,我在绝望,我需求绝对的黑暗,但当黑暗侵蚀,我又觉得寂寞。
我以为我有一颗大心脏,不管环境怎么恶劣,不管条件如何差,都阻止不了我的自信和快乐,但终究只是我以为。
我以为我会很豁达,毕竟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没见过,大喜大悲是前尘往事,淡定从容才是现在,成长意味着很多,比如说你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你想将眼前这人扒皮吃肉面子上还是在和他称兄道弟。
于是压抑自己,一步步的心理扭曲变态,变态到最后已经不觉得自己变态了。
很多时候多想自己还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微微的笑着已是一辈子。
有时候我们对于现实社会特权的不满,仅因为我们不是特权体制里的人,成了体制里的人就会忘了初衷,最开始你要的只是想替平民说话,后来你只想维护体制做体制的收益人,等到来不及了你才幡然悔悟,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正如某人所说:最开始我只想要一个拥抱,后来我想要车子,房子,证,等到来不及了我才想起来,一开始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拥抱。
谁都不明白,或者明白但是装作不明白。
我们所经历的前人亦经历过,所以他们用隐喻的手法写下来,二郎神劈山救母,后来为了维护体制囚妹,等到侄子劈山他是否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也是同他一般模样,他到底是因为自己打不破体制而坐等侄子打破亦或是他只是单纯为了维护体制,众说纷纭,我想怎样都好,他一定有过对月长叹,和哮天犬静坐相顾无言的时候,从始至终除了不懂事时他再也没真心笑过。
半生悲凉,一世凄苦,千载功过任人评说,如果可能,他会不会最想做的还是山村下的顽童,平安一生,平淡一生,父母兄妹俱在,拼得这一切,不要做什么二郎显圣真君,只要大家都在。
世事轮转,才发现许多事,我们似曾相识。
沉香劈山救母时,他在高高的祥云上静默的看着,他一定是想起了当年,但却只能看着,无能为力,因为他已经成了体制内的人,便如野马上枷,从此喜怒哀乐不由自己。
我不止一次说过,幼时最想做的是不生不死不老的神仙,多好,多漫长的生命,后来长大,对那没有喜怒而又漫长的生命感到哀悯。
所以我想做喜怒由心的自己,是我太年轻,以为世间事就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明了。
却忘了社会就像是一棵爬满猴子的树,往上看都是屁股,往下看都是笑脸,左右看都是耳目。
每个人不管地位高低、贫富贵贱,都要面临着各种不开心的问题。
谁都有谁的得不到。
我试图既不气别人,也不受别人气,更不经常自我生气,不论别人怎么气你也能淡然处之,但是我做不到,我太高估自己。
有人尖刻地嘲讽你,我马上尖酸地回敬他。有人毫无理由地看不起你,我马上轻蔑地鄙视他。有人在你面前大肆炫耀,我马上加倍证明你更厉害。有人对你冷漠,我马上对他冷淡疏远。
那些我讨厌的人,轻而易举的就把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样子。
这个世界上,有些话你挑不出毛病来,有些事你分不出对错来,正如有些人你看不出好坏来,但是总有一种感觉,让你很别扭。
有些人就故意拧巴着做事,让其他人很扭曲。但是你挑不出错来。
你不能说他错,但你也接受不了他的样子,所以只好半途分手,不是每一场恋爱都能天长地久,不是每一段婚姻都能相携白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陪你到最后,于是我们只好学会放手。
网上有这么一段话来形容现在的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数都拥有最便宜的肉体,最值钱的尊严,最不靠谱的誓言,最假惺惺的朋友,最自以为是的梦想,最臭不要脸的自信。”
他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最假惺惺的朋友,大家都怕自己受伤,将一颗心在锦绣里裹了又裹,非得别人拿出十分真心自己才肯拿出一分,有时候连一分都得不到。
我一向认为不管那人怎样不好,只要能对朋友肝胆相照,那么哪怕谁都瞧不起他,我也该站在他身旁,朋友就是朋友,无关乎道义,这大抵就是我喜欢古龙胜过金庸的原因。
纵使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怎敌得过或正或邪敢为朋友舍得一身刮,你是君子你有你的淡如水,我是小人我乐得我的甜如醴。身边总有几个这样的朋友,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斯斯文文的,熟了以后就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院放出来的。
但是我还是不开心,即便有真心相待的朋友我还是惆怅,有些话不能向他们倾诉,不怕他们瞧不起我,而是不像给他们带去负担,他们亦不易;更不能向路人倾诉,我又不是神经病。
时间久了憋在心里就憋成了病。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人,不需要他生就倾国倾城潘安貌,不用他才高八斗子建才,我只要他在我不开心时能看出我所有倔强骄傲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
除了他,别的人我都不要,我想要吸引你的眼光,攫获你的灵魂,去啃咬,去挖啮,去侵犯,去摧折。
让你的身体只会承认我,让你的眼睛只会映照我的眼,让你的心只会有我一人,我不要做住不进你心里就要看着你背影的人。
对不起,亲爱的,我冷漠又偏执,认定你了就不会更改。
当你以某种方式锁缚我的心同时,也要相应地以某种方式被我禁锢,这才是所谓的公平不是吗。
我想抓住你。
不只是从身体上占有你,我想抓住你。
活着的感觉一向微渺得可以忽略不计。我不以为自己是活着的。
看到你,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所以,除了让你成为我的,不会容许你有别的选择。
我不要他们,我只要你,亲爱的,伐开心,要抱抱,我要的仅是一个拥抱,在我寂寞的时候,你告诉我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做不到我又舍不得离开你,那我只能将你做成标本,这样你永远不会老,不哭不笑不急不躁,永远不会对我大吼大叫,没有温度也没关系,我触摸到的永远是你紧致的皮肤,我可以臆想你在我指尖的温度。
你爱上我是你的劫,我爱上你是你的难,如果只有死亡才能将你留下,我会毫不客气的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