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认真的看奢侈品的展示T台秀,‘菲雅儿’作为欧洲第一大奢侈品品牌,能拿到这项品牌在这里的代理权,商机是大大的,勿怪乎在这种条件下,陆清风对这品牌的推销是不遗余力。
‘菲雅儿’最开始同“香奈儿”一样是做高端衣服品牌的,只是几百年过去了,香奈儿依旧在做高端衣服品牌,而菲雅儿则将足迹涉及到跟衣服有关的大部分方面,例如耳钉、手链等,也包括皮鞋、手提袋,但凡是菲雅儿出品的衣服,总能在同种牌子下找到适合搭配的衣服。
T台上各种高挑的美女走来走去,身材好得引人犯罪,而闪闪发光的珠宝更为她们增添了珠光宝气。
这样的一个T台走秀时间并不会太长,更不会像在巴黎一样,不仅全天都是时装秀,而且间隔时间很短。
时值时装秀落幕,总共持续了半个小时,在这段时间内,可怜吴羽看着那一切,感觉自己眼睛快要得白内障了,在各色衣服上的宝石光芒闪烁刺瞎人眼。
在时装秀结束后,仍然需要来一场记者提问环节,所以问答再次开始。
有些记者仍惦记着之前说的八卦,对此一直惦记在心。
陆清风在回答了两个这样的问题后,终于有些不高兴道:“这次为‘菲雅儿’的宣传而邀请了各大报馆,还请诸位将注意力聚在这件事本身,而不是沉迷于那些八卦,失了报社的名声派头。”
下一个是《京城日报》,站起来的报馆人员很是矜持的只冲着菲雅儿这件事本身进行询问。
他道:“之前我们之间就有人注意到在之前问答互动中,陆总你的手好像在台下进行快速打字,请问你是不是在发短信。”
“是。”陆清风并没有否认,我还以为他会否认来着,这么大胆真的好吗,不是谁谁谁刚刚才说过不能让别人,尤其是媒体同胞知道在菲雅儿的发布会上菲雅儿的准备环节出现了问题。
记者追问道:“那么你的收件人是谁,听闻陆总对于每一次发布会都很重视会前总是将手机交与秘书或者助理,那么陆总打字本身会不会跟菲雅儿奢侈品展示有关,会不会是这个环节出现问题,陆总你通过这个不知名手机进行调度。”
我不禁感叹这记者的敏锐,这么一猜简直是八九不离十。
我就想看看陆清风怎么回答,刚刚如实答,现在我看他怎么收场,说真的,你说这话让陆清风怎么回答,照实回答则有违陆清风的初衷,若是随口找个由头,比如勾搭各种妹子,难免会给人留下陆清风不靠谱的印象,从而影响了别人对于菲雅儿的好感度,所以不管怎么看都感觉很难。
陆清风没有任何一点儿意外惊慌的表情,他很淡定,他脸上始终噙的那抹淡笑如同一个绝佳的面具一样,将他内心所有的一切都盖住了,几时真几时假没有人会知道,所以这才是我一直说我应该喜欢他而从不对他动心的原因,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会太累,我是个要求安全感的人,需要对方真挚的将感情全盘托付,而他,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一颗真心在哪里。
陆清风微笑道:“我在和一个很重要的人谈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不能扰了诸位的兴致,至于是什么事情,恕我不能说,不过如果成功的话,诸位可能过段时间又要见到我。”
陆清风停顿了足够久的时间才说道:“关于是不是和奢侈品展示环节有关,我只想说诸位眼睛明亮,看看展示环节的展示自然心里明白,想来不用我多说。”
我在一旁星星眼,太帅了有没有,就这样把问题解决了,果然还是喜欢这种笑里藏刀随时捅你几刀蔫坏蔫坏的男人。
记者也不恼,一般来说记者都有百折不挠不屈不挠的厚脸皮精神,此段纯褒义,只是想解释一下记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至高境界。
记者道:“陆总,是什么让你最后决定放弃一流的国际大腕费雪儿,而选择让这么一帮名不见经传的人。”
我觉得他说得都挺客气的了,一般没有名气的人走秀都被称为野模,当然也不排出他是自恃身份的原因。
陆清风笑起来道:“其实一开始不论是从公从私两方面,我个人是比较倾向于找费雪儿的,美人配珠宝向来都是一个思维定向下最好的选择,费雪儿本人也是很乐意帮我这个忙的,但是非常不凑巧,我们这里定下的拍摄时间与她本人的档期调和未果。”
“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一个或一群比较适和菲雅儿品牌的人尤为重要,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公司进行了大量的挑选都未能找到合适的展示者,然后在这种时候遇上了她们,所以说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今天能在这里跟诸位见面我可以说是一场缘分。”
台下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
我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忽悠糊弄底下的人,陆清风这人找了张善于说谎的脸,哦,不对,是善于说话的脸,你瞧他说起谎来竟没有一点儿不自在。
我天生就是个愚笨的人,分不清楚谎言与真实,要我猜来猜去实在是累,大抵才会不是那么待见他。
发布会尚且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陆清风并不安生,他指派着罗洛四处奔波找出真相来,后来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个试图给我钱的妹子在拿了别人的钱后果断放弃了陆清风,说来说去,那些真心假意远比不上握在自己手中的钱来得实在。
陆清风很忙,看上去陆家好似将大部分产业交由他处理,他成为家主的可能性越发的高了,自是无暇陪我,好在我并不需要他。
“你便不担心陆清风当了家主。”
我坐在车上如是问,开车的是陆肃。
陆肃笑起来,跟个阳光大男孩似的,他说:“有什么要担心的,根据你们中国人留财产的方法本来就是留子留嫡,我妈妈是女儿,我也算不上嫡,再说了,我并不喜欢这些商业上的东西,又不是离了这些财产就会被饿死。”
我看着窗外划过的树枝,漫不经心问道:“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的,知道徐克霞和马可波罗吧,我想像他们一样,走遍世界,然后看每个地方不同的人俗风景,等走腻的一天,就找一个看到他就像看到家的人定居下来。”陆肃描绘道。
我带了三分调笑问道:“男的,女的?”
“男女都可以,我想要一个很温暖的家。”
他说这话时,我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却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轻易听出他声音里的难过。
每一个拥有温暖梦想却想流浪的人,心中自有一段无法释怀的过往。
很多事不是说忘就能忘。
我装作没听懂,靠在椅背上,叹息道:“很不错的想法,如果能和这样的一个人度过一辈子何尝不是幸事,说来国外就是开放,国内gay的问题一直就得不到解决,也可以说是缺乏理解。”
陆肃道:“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不过因为是喜欢的人跟别人不一样罢了,如果今天这个社会到处都是同性相恋,那么恐怕异性相恋的人才是异类吧。”
“你倒想的挺开的。”
“也许。”陆肃颇为敷衍的应答着。
我也不多话,我向来便不太喜欢说他和我话,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说话很累,只是偶尔会应付性的符合两句,就像空姐得露出标准的八齿笑一样。
不多时,陆肃停好车,我跟着下来,我们在山脚,前两天就和他约好了今天爬山,陆清风一直忙,我作为米虫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偏偏又不爱逛街,爬爬山也是好的。
不是我说,为什么感觉京都的山更像是丘陵,层峦叠嶂山丘起伏的丘陵。
我们并非去的长城,而是去的一处有着颇享盛名的寺庙,据说许愿特别灵,所以也就去看看。
国人嘛,总是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特别感兴趣,我也不例外,就算没什么想知道的,就算不相信,就这样看看就好。
别人求签算命是给自己指明方向,我不过是想知道我还能悲惨成什么样子。
那庙灵是灵,就有一点儿,不允许开车上去,美其名曰心诚,我觉得吧其实就是想多卖点儿斋菜出去,为寺庙创收。
寺庙并不远,只在山顶,好吧,其实一般来说最慢也就四十分钟,可我硬生生走了一个多小时,缺乏锻炼的我啊,真是可悲。
帝都向来人多,今天也不例外。
我坐在屋檐下的木凳上,斑驳的旧色感到历史的厚重,红墙黑瓦透过天幕留下一片湛蓝,我禁不住遥想若是当年,会不会有一人同我一般以一样的姿势在这里瞭望青天,遥想后世,我禁不住一笑,起身寻陆肃而去。
陆肃在层层人群中似模像样的叩首,虔诚一如佛弟子,我远远的看着为他这般动作而喜悦。
人在世始终要心存敬畏才好。
我见他向那些佛像雕塑一一叩首拜,我想他大概适合去西藏拉萨一步一叩首,不为求什么,只为内心的安宁。
有一僧,慈穆和蔼,他双手合十道:“施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