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很对,而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有些事是真的说不出口。不想让她为我担心,因为越亲近,越在乎对方,越是不想让对方为自己难过吧。
她笑得暖洋洋的,格外漂亮,不知道这一笑惊艳了多少人的时光。
她说:“既然你不喜欢陆清风,那么简方和顾云总该有一个你喜欢的吧。”
我耸耸肩道:“就像你说的不想为任何一个男人所拘束一样,我也是这样想的呀。”
“可是你已经被拘束了。”
“很快,很快我就和他离婚,所以我不会被长时间拘束的。”我说。
她晃动着手指,道:“不,不是的,我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你已经被正常人类的规范所束缚了,你说你不愿意受到拘束,但是你内心已套上了枷锁。”
我有些不当一回事,道:“你未免太神叨叨了,你这是要给我洗脑啊。”
“洗你大爷的脑。”正说着她一掌就给我拍上了,她说,“既然你谁都不喜欢,这么说这笔烂账也应该跟他们算清楚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来时拐过去拐过去的大街小巷,也不知道那两个人能不能够找到,既然不一定会出现,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自然点了点头。
只见罗洛打了个电话,不多时一个儒雅的男人敲了敲桌子,我看见是顾云眼皮直跳。
罗洛一副既然见到人了就该功成身退的媒婆相。
不想管这越发没节操的女人,我询问了顾云要不要饮料白开水一类的被顾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罗洛迅速撤离现场。
就算我再没脸没皮,现在也感到有一丝尴尬,我说:“你想说些什么呢,我以为我们之间的事情早就已经解决了。”
“的确是这样,但是我还是想再见见你。”
我偏头笑了起来,看着窗外的风景,来来往往的人多如蝼蚁。
“你这话说的像是永远都不能再见到我一样,你想见我我随时欢迎你来。”
“你不懂。”
好一个我不懂,既然大家都说我不懂,为什么他们都还要把那些事情告诉我,就让我继续不懂下去吧。
我不说话了。
顾云道:“我快结婚了。”
我真诚道:“祝你新婚愉快,怎么,不邀请我去吗?”
“当然会邀请你来了,你跟他们怎么会一样。”
这句话已经是我说第二遍了:“顾云啊顾云,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
“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他颇为认真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你知道我一点都不爱你,对你的喜欢只是对一个朋友的喜欢,再多的也就不能了。”我耸耸肩不在乎道。
他大笑:“我的天,你在想什么,我说说的喜欢也是对一个朋友的喜欢啊。”
我笑得意有所指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顾云起身道:“我要回去工作了。”
“再见,记得结婚的时候发请帖,一定要请我啊。”我挥挥手。
他走后三分钟之内又坐下了一个看起来很温文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特别喜欢这样温文儒雅的人,大概是我本身就喜欢这样的人,所以会向他们靠拢,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吧。
他说:“好久不见,小荷。”
我十分不给面子道:“什么很久没见,前段时间不是才见过的吗,不过你当时没走的话,可能能见面的时间会更长一点,说起来你当时做什么去了。”
他眼中盛满了笑意道:“所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有气无力道:“你要这么想,我也不阻拦。”
他伸出手,手上是一个小小的戒指盒,他说:“所以你嫁给我吧。”
“你疯了,我已经嫁过人了。”我压低声音怒吼道。
他摇头:“不对哦,你刚刚和罗洛说的话我都已经听见了,何况当时如果不是你要分手,那天下午本来是应该向你求婚的。”
我扭过头,泪流满面,怎么办,每天起床都被闺蜜坑。
说实话,反正是要和陆清风离婚的,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怎么说呢,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自私到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但是忘不了在和顾云同居的日子里他对我做出的事情,也让我知道了这个男人根本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温文儒雅和善,所谓的温文儒雅和我的蛮不在乎都只是一种保护色而已。
这样想想就觉得恐慌,我因为不喜欢看不清陆清风,才想和他离婚。
那为什么我还要再和他离婚之后,再重新嫁一个我也看不清的人呢。
我所拥有的强烈的掌控欲啊。更多的是来源于对自我的保护,所以现在看来嫁给简方是一个多么不理智的行为。
“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他说。
我很想说你可以改掉你喜欢我这点就好,说出口就变了:“你改不掉的,你的虚伪如同我虚伪一样,那是久带在脸上已经揭不下来了。”
我起身,不欲再多说下去,突感觉生命的华美无常,由是充满厌倦。
门外,罗洛靠墙而站,那是我从没见过的一面,充满了疲惫与茫然,大概每个人都习惯性带着面具吧。
我说:“罗洛,走吧。”
她转过头看着我,没有多问,只是同我一起离开。
她说:“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不如我们一起白头到老吧。”我又开始不正经的轻浮。
“好。”她说,意料之中的认真。
“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我说,有些事我真的说不出口,给别人一个轻浮的许诺感觉好虚假。
我很少认真,却从不将感情当作玩物。
她说:“我也是啊。”
“其实你要不真的好好考虑我说的,找个好人你就嫁了吧。”说着说着我又开始不正经的唱着歌。
她噗嗤一乐,灿若春华,她说:“得了的,你以为好人就跟大街上的萝卜一样吗,想要多少有多少,瞬间就可以批发了。”
我正要说些什么,手机响了,是陆清风来电,罗洛也就住了嘴。
“快点儿,妈找我们两个,我在双子大厦楼下等你。”
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这样挂了,罗洛看见我欲吃人的面孔自然询问了一番,我如是这般一说。
罗洛道:“走吧,我带你抄小道。”
我看着双子大厦的后门有点怔忪,逗我呢不是,去的时候一个小时,回来时候十分钟。
罗洛道:“这不人家想跟你慢慢走,一路走到白头么。”
“呕。”不是我说,这货真心恶心到我了。
罗洛嘲笑道:“又不是第一回,快点儿吧,你家夫君大人等急了炒了小的鱿鱼怎么办,难不成你养我。”
我跟着她往里走,我打着嘴仗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陆清风应该不会炒你鱿鱼的,如果我养你,而我又是靠他养的,所以最后还是他养你,都是养你,与其养着你玩儿,不如养着你干活儿。”
罗洛愤怒道:“啧啧,真是资本主义的周扒皮,诺,去吧。”
她指着外面的车道。
我看了她一眼,询问道:“真不用我送你回去。”
她颇为自恋的扬一扬发:“媳妇儿,想你夫君我貌美如花,多的是人愿意送我,哪里需要你,天真,信不信我在这打个电话十个八个男人愿意送我回家。”
我撇了撇唇道:“行了,咱知道您老二八女多娇,无数男人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可您老得悠着点儿啊,当心肾亏。”
“青!小!荷!你丫是不是皮痒了。”
我一溜烟儿的消失在暴怒的罗洛面前,动作迅速的打开了车门。
我说:“走吧走吧。”
陆清风缓缓发动车,打趣道:“你又得罪她了。”
“你怎么知道。”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的这个蠢脑子啊。
陆清风笑眯眯道:“难道你还没发现吗,你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跟一只担惊受怕的小白兔一样。”
小白兔,我去他的小白兔,我能叫小白兔吗,顶多是只大灰狼好不,得了,也不跟他讲那么多,心累呀。
陆清风道:“说起来你俩那会儿吓退江总那套挺熟练的啊。”
“哦,你说那个啊,追罗洛的人一直很多,她不堪其扰,直到后来有个男生误以为我们是同性恋放弃追罗洛了,我俩在面对一些怎么说都不听的人的时候就这么做,一来二去当然熟练了。”我漫不经心道。
“真的是误以为吗?”陆清风低声说道,我并不能听得很清楚。
我问:“你说什么?”
他摇头:“没什么。”
对这么不爽快的人我无话可说,我咬咬唇也就不追究了。
我说:“你妈叫我们回去什么事啊。”
“不知道,反正回去之后你说话当心些,你也知道我妈那个人脾气不大好。”陆清风道。
脾气不大好,我的脾气还不大好呢,怎么不见我别人使脸色,让别人小心点呢。
大概是陆家已经决定将所有产业都搬到帝都的原因吧,陆父陆母都没有回到S市,反而是和陆家家主住在一起,陆家家主啊,说起来她对这种老爷爷最没办法了,想到一会儿就要都看见感觉整个人都不开心了。
陆家祖宅里,陆爷爷陆父陆母坐在沙发上,好一个三堂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