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底下,两人肌肤的热度缓缓上升,满室的意乱情迷。
“hollemoto……”欧阳汶祁的手机煞风景的响起,黎暮卿睁眸看他,他蹙眉:“不要管。”他们才刚开始,他还没把她吃下肚,继续埋头在她颈项。
扰人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响,黎暮卿无奈的睁眼看着天花板,今天,他的手机响了很多次,他都只是淡然的看一眼,然后又放进口袋里。想必,那个女人真的很急,她也没法一直这样漠视,这种情况下,她不能和他继续。
眼中的激情缓缓退去,在埋首在她胸前的他身下使力,往床头柜的方向挪了挪,拿起上面的手机,拍了拍欧阳汶的背:“接吧,她找你一天了。”
她胸前的头顿住,在她的饱满上重重咬了一口,让她蹙了眉。然后半支起身子看她,细长的眼里有懊恼:“你有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智,会让男人很有挫败感。”他恼,恼她这个时候还这么理智,面对另一个女人对他的纠缠时,还不知道要牢牢抓住他,把他送了出去。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带着手链的左手举着手机往他面前伸了伸,清澈的眸很坚定。
欧阳汶祁细长的眼死死盯着她平静的脸,激情渐退,缓缓伸出右手,腕上是今天一起带上的同款手链,从她手上拿过手机,只是一直没有从她身上下去,俯看着她,接起电话:“喂。”,
他们都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纪筱莎。
“祁,为什么才接电话?我找了你一整天。”她微乱焦急的语气,这么近,黎暮卿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有事,很忙。”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温润如水。
她没有动,清澈的眼一直平静无波的看着他。他似乎都看见了她微翘的嘴角上似嘲似讽的笑意,让他无法再面对她,一个翻身躺到了她身边,只是用空闲的左手穿过她的腰,使力把她勾到了自己身边,听着那头的纪筱莎说话。
她没有挣扎,只是顺着他的力一个侧身,面对他,躺在他手臂上,一直盯着他漂亮白皙的侧脸,呵,这个如曼珠沙华般的男人,她怕是要被他的毒所伤了……
眼光移到他拿着电话的右腕上,今天一起带上的同款手链刺疼了她的眼,这,不要变成又一个纪念才好……
听到他电话传出那头的女人急切的声音:“忙到连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么?看到我打了那么多通,你也可以趁有空给我回一个!”
低下头,磕了眸,不再看他,缓缓伸出带着手链的左手圈住了他,有意的用了力,让腕上手链的金属铜扣硌疼他,挪了挪头,枕到他胳膊和左胸的交接处,听到他微乱有力的心跳,默默听着他胸腔震动的声音:“筱莎,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现在有事。”
“这么晚了!你能有什么事?”几乎是用喊的。
呵,这个女人,爱他,至深。
欧阳汶祁蹙了蹙眉,几不可闻的轻叹:“筱莎,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无异于是告诉她,他现在在做的事情。
电话那头一阵静默,黎暮卿伏在他胸前掀了眸,他,竟是已经告诉纪筱莎她的存在了。这,对一个爱他至深、至久的女人,是何其残忍,而相较之下,对她,又是何其的仁慈。他处事柔和,但只要是他不想要的,拒绝得却很清楚,想要的,也会费尽心思得到。
“祁!不可以!不可以……”如泣,如诉……
“筱莎,时间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也早点休息,我挂了。”不等对方有反应,就拿下电话按了挂断键,关机,扔在了右手边的床头柜上。
看着安静躺在身边不闻不问的女人,侧身,伸出右手圈住,翻身又覆了上去,低头吻住她的唇,一路向下。
黎暮卿双手圈住他的背,闭了闭眼,又睁开:“汶祁,很晚了,睡吧。”她已经失了继续下去的心情。
欧阳汶祁顿了顿,又继续。
“祁,你说了,我如果不想,你不会动我。”她语气很平静,不是生气,只是淡淡的拒绝。
埋头在她颈项里的欧阳汶祁挣扎了半响,低低叹了口气,挫败的将全身的重量压向她,侧脸,对着她颈项重重呼吸:“暮卿,你还真会折磨人。”
“不是我想折磨你,是我现在没有心情,等下次有心情的吧。”她不想隐瞒她的心思,跟他这样若无其事的继续下去,那样,对不起她自己,这个时刻,她一点也不想让自己受委屈。
欧阳汶祁无力的吐气,拂在她颈项:“好吧,那早点休息,抱着你总可以吧。”他也知道,她是因为纪筱莎的电话失了心情,不再强求。
她没有出声,表示默许,她现在是渴望他的怀抱的,只是不想跟他做那件事。
欧阳汶祁翻身,伸手熄灭了床头的灯,关了电视,搂过她。
满室的漆黑寂静,只听见两人压抑的呼吸声。黑暗中,人的感官知觉越发清晰,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人一直煎熬到下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钻进满室的黑暗,黎暮卿已清醒,她一夜都时醒时睡,身边第一次多了一个人,如此的亲密让她不能安稳。
身边的欧阳汶祁依旧搂着她睡得正香,她偏头看着那一缕钻进暗室的阳光发呆。
“暮卿……”耳边传来他朦胧带着慵懒魅惑的声音:“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偏头看他,他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微微下垂的唇角表示他的不满。
暗自好笑,这样的他还挺可爱的:“不用管我,你继续睡吧。”
“你都醒了,我怎么还睡得着。”细长的眼掀开一丝缝看她,接着就勾了唇角,带着慵懒的魅惑:“几点了?”
“我也没看,你等等。”向她那边的床头柜挪动,去拿手机,伸手时,从被子下露出的身体微凉,收手,目光扫到了白皙胸前的朵朵嫣红,呵,淡然的他也有如此激动的时候。
按亮手机屏幕,“8点13。”
“还早,你也再睡会儿,昨天都没睡好。”
黎暮卿也觉得还有些乏,放了手机钻进被子,闭眼,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十点多,两人整理完,出了酒店。很默契的没有提昨天晚上电话的事。
上了公交,坐下,欧阳汶祁带着手链的右手始终跟她带着手链的左手十指紧扣。她一路靠窗看着风景,只觉得,外头明明是阳光明媚,风景怎的就不如昨天的美了呢?公交停靠的站点也不再叫“下一站幸福”,而是越来越接近终点。
途中,欧阳汶祁的手机又响了好几回,他连看都没看,只是望着一直偏头看窗外风景的她,扣着她的指越来越紧。
她皱了眉,看着交扣的十指:“疼。”
他似乎猛然惊觉,稍稍松了手指,她又偏头看着窗外。
“暮卿,有什么你就说出来,不要一声不吭。如果是因为纪筱莎,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我能说什么?纪筱莎的事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回头再说吧。”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回寝室好好睡一觉,这一晚她觉得很累。
听出了她话语间的疲惫,欧阳汶祁没再作声,只是扣着她的手指,沉默的盯着公交车的前头。
到了学校,把她送回寝室,欧阳汶祁转身往寝室走,拨通了纪筱莎的电话。
电话刚响了两声,那头就急切的接起:“祁!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叹了口气:“筱莎,拜托你不要再这样了,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我们之间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不适合做恋人。有更适合你的人,不要错过了。”
“你跟她,做了?”昨晚,他挂了她电话后,她再打就是关机状态,她蜷在家里那张寂寞的大床上,睁眼看了窗外一整晚,等着黎明的第一线曙光照进来。脑子里都是他跟那个女人在床上纠缠的情景。怎么可以?
欧阳汶祁愣了下,难道她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关心的就是这个?
“拜你所赐,没有。”
似是讽笑:“呵,看来我昨天那个电话打得还真是时候。”
“筱莎,这不是重点!”他恼,恼她的不听劝告,也恼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重点应该是什么?是我该敲锣打鼓庆祝你有女朋友?还是欢欣鼓舞祝贺你们躺在了一张床上?欧阳汶祁!要是你,你能做到么?”她用喊的。
欧阳汶祁蹙眉闭了闭眼,她是半个字也听不进去的,不用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了:“筱莎,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知道你到学校好不好。”
“我很好,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没别的事我挂了。”
“等等,祁,过段时间我会去你那,张启航在T市谈了笔生意,要是有时间,你可以跟他见个面,说不定对你以后也有帮助。”
欧阳汶祁微讶:“好的,知道了。你怎么知道我在T市?”他回家后,告诉了她电话号码,但始终没有告诉她,他所在的城市,她怎么会知道?
“要想知道有很多种方法,连人都见到了,要知道你在哪不就容易了么?”
“遇告诉你的?”
“他没说,只是他走前我看了他的火车票,他能去的地方,必然是你在的地方。”
“筱莎,你这是何苦呢,T市这么大,你就是来了,也不知道我在哪。”
“我可以找,一个大学一个大学的找,总会找到的。”
“这有意义吗?我心都不在你那,这样纠缠下去,最后受伤的会是三个人。”
“呵,说来说去,你还是怕伤害到那个女人,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
“你就非要这样说么?我怕她受伤害,没错,但也不想要你一直纠缠在这种无望的痛苦中,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对他们三个人都好,而叶子恒那个痴情的男人也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