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弋伊便急匆匆的赶下去去看看孙文文还在不在,庆幸的是邱召并没有连夜就走,而是在这里呆了一晚。
弋伊一下楼便看到一身黑色羽绒服的孙文文,身后有几个黑色衣服的强壮男人跟着,一脸不情愿的往外面走。
“文文!”她连忙在后面急急的喊。
孙文文停住,转过头,看见弋伊的表情上,只有淡然和无奈。
邱召就站在孙文文的旁边,眼尖的看见弋伊身后跟着的宋景堂,他到时热情的挥了挥手打招呼,“嘿,景堂!你也下来了啊?”然后眼神往弋伊那边瞄。
弋伊直接上前一把握住了孙文文的手,谨慎的看了一眼那不怀好意的邱召,“文文,这个男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孙文文看了一眼翻着白眼的邱召,摇了摇头,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闯进来。看来,是弋伊泄露了行踪吧。
“他们要是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对我说。宋景堂已经答应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放心好了。”
“真的?”孙文文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身后的宋景堂。昨天晚上,虽然邱召进来后给她表明他们的立场,也说不会对她怎么样,但邱召骗过她一回,她当然就不会全信。可现在,竟然宋景堂都这么说了?
宋景堂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他的话自然比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可信度要高得多。只是……孙文文还是有些担心。
“嗯,景堂都对我保证过了,我相信他。”弋伊向宋景堂挑了挑眉,她说得没错吧?
宋景堂无奈的冷哼一声,“下不为例!”若不是看在这个小女子的份上,他哪里可能绕过她?
邱召大大咧咧的过来一把揽住了孙文文的肩膀,拍着胸脯保证,“哎呀,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孙文文脸色很难看,厌恶的将他的手拨开,“你有什么能力保护我?”
“我没能力?孙文文,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这么多的人在这里,夏哲明即使知道了你在这,还敢来吗?”邱召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能力竟然被人怀疑成这样?这让他的男性尊严往哪里搁?
“这是你的人吗?”别人不知道,还真当她孙文文不知道。孙文文很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
邱召气得半天说不出来,竟然这个女人,把他的底子摸得这么清楚?
弋伊好笑的看着气急败坏的邱召,上前一把将他挡开,自己站在孙文文的面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文文,以后不要再这个臭男人在一起来往了。他就是个骗色骗人的坏蛋,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邱召当然是知道弋伊一直就对他没有好印象,可没有想到这印象是这般的坏啊。当下就欲哭无泪的但怒不敢言,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宋景堂的眼色。
这宋景堂都纵容的女人,他都没说什么了,他这个小人物又敢说什么?顿时无奈的直摇头。
孙文文冷淡的道,“你放心,我已经付出过一回,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邱召对于我,只是一个过去式,从我做了那件事情开始,我就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了。在我孙文文的字典里,还没有重蹈覆辙这四个字。”
见孙文文的态度坚决,也知道孙文文不本来就不是那种愚蠢的女人,弋伊总算是放了心。
“行啦,我们可以走了吧?”邱召心里有些怪怪的,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弋伊的意见。虽然也知道孙文文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的爱他,但亲耳听到了她这么说出口,心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的。邱召,回去好好的部署。”宋景堂总算是开口。
邱召点了点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他惹下的感情债,现在闹出这样,他当然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劳心费神一回了。
孙文文看也不看邱召一眼,径自的上了车。而邱召本来想同一辆车的坐进去的,没想到被孙文文嫌弃的一脚踢过来,差点踢中他的命根子。他脸色黑得难看,转过身去坐另一辆车子。
直到孙文文的车子开走,弋伊才回过神来。
“现在满意了吧?”他刚刚可是什么都没做,都是按照她的想法去办了。
弋伊点了点头,“还不错。”只要孙文文没事,她当然就放心了。
这为了博得红颜一笑,宋景堂可真是费心费力,却又是值得的,“今天我一样的陪你去,嗯?”
弋伊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陪她去”到底是什么意思,连忙摆了摆手,表示拒绝,“不用啦,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难道你想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宋景堂满腹的不高兴,这个小女子,真是过河拆桥。
你若不是总爱指手划脚的净添乱,我又干嘛不让你去呢?弋伊憋住了这句话,知道宋景堂听到了她又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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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后宋景堂还是跟着去了,他俨然一副大老板的样子,坐在躺椅上晒太阳,倒是也没过来怎么添乱。
弋伊和阿南讨论了一会儿剧本,又过去跟陈导沟通了一会儿,然后再进去化妆定型。
可出来时,阿南却告诉她,就在刚刚,弋意请假了。
弋伊眉头一皱,她一会儿对的可就是跟弋意的戏,她请假了,她这妆不是就白化了?
“陈导也会同意?”陈导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请假就能答应的人,想当初她请几次假,要么是先斩后奏,要么是宋景堂出面。过后回来时陈导都没怎么给她好脸色看,缓和了几天才变得正常。
“哟,可不是,我也好奇呢。只是那个弋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陈导也拿她没辙啊。”阿南满脸的不屑。
“她做什么要请假?”她昨天看见弋意还是活蹦乱跳的呢,总不可能今天就出了问题吧?
“不知道,不过看她的脸色可不好看。那惨白的样子,可不像是装的。”
正说着,谢忊却从那边急匆匆的赶过来,一看到弋伊,便不由分说的抓住了她的手,“弋伊,快,快跟我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谢忊的神色确实是太过于紧张。
“是你的妹妹,她大出血,在路上晕倒了。”谢忊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她往前面走去。
“什么?”
弋伊赶紧朝着那边的宋景堂看了一眼,宋景堂也察觉到这里的情况,倒是动作挺快的起身跟了过来。
到了才知道,原来,弋意是真的出血了。她已经被送进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医院,设施不是很好,不过庆幸的是接手的是一个颇有经验的老医生,抢救了过后,才出来说,是她有些流产,现在胎儿已经保住,母子平安。
弋伊一听到这个就懵了,流产?胎儿?她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弋意距离上一次的流产还没有多久,怎么就这么快,又有了小孩子了?
那个老医生对于妇科还是挺拿手的,当下便看了一眼弋伊,道,“你是她的家人?”
弋伊抿着嘴唇,最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了,她也顾不上去想什么已经不是家人的话了。
“这个小女娃的子宫受到过伤害,内膜过薄,现在做的,只有保胎。她现在已经有流产的迹象了,那就说明身体已经很差。我建议,尽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您的意思是说,她若是这个孩子保不住,以后也没有生育的可能了?”弋伊挑了挑眉头,有些惊讶。
“机率很小,她做人流过度,现在再有孩子,已经算得上是奇迹。”老医生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是为了一时的欢愉,什么措施也不做。搞成现在这样子,也是作孽。
弋伊愣了愣,人流过渡?可在她的印象里,不是只有那次药物流产吗?怎么会……难道还有很多次都是她不知道的?
宋景堂一直在一边陪着她,脸上倒是没多余的表情,不过就是外人罢了,再怎么样也跟他没什么关系。
以前他还可以把她视为是小女子的亲人,可那件事情她都做了,自然亲人也算不上了,顶多就是个陌生人。
他宋景堂还是个很记仇的人,更何况她做出的事情,还伤害了弋伊。他又怎么会轻易的就原谅?
“景堂,要不,你先回去吧?”现在这样,估计戏也没法拍了。这个孩子的爸爸,她也不知道是谁,现在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