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觉得我在骗你,或者觉得我说的不是真心话,但是伊儿,我是真的爱你。”宋景堂的手慢慢的握紧,他是一个稍带一些大男人主义的男人,要说是爱,他真的是很难说出口。他这辈子,说过我爱你只有两次,一次是很小的时候对劳拉,他的妈妈说过。还有一次,就是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弋伊的身子有些颤抖,他说出的话像是余音绕梁一样的绕在胸口,挤压得她透不过气。
她不是傻瓜,当然感觉得到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喜欢。但是是不是爱,她根本就不肯定。
一开始他对她只有占有而已,那份占有带着和夏哲明的竞争,尽管他对她很特别,他疼她宠她,但她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他可以隐瞒她很多事情不告诉她,这个疙瘩她到现在都理解不透。如果说爱一个人还必须要承受这些,她是真的接受不了。后来,等到她接受的时候,他告诉她他又要同别人结婚了,这个接二连三,怎么能够让她看得清楚?
当初,他说为了她可以放弃他的事业时,她是那么的震惊。她想不到她在他心中的分量那么重,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担心。如若在他还有事业,还有属于他的一片江山时,他们在一起她还觉得尚可。可在他没有了事业没有了江山了,她跟他在一起,还必须让他接受她生不出孩子这个事实,双重打击,他怎么可能释怀得了?
所以宋景堂,她跟他,是真的隔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在担心什么,你告诉我!”宋景堂一把扳过她的身子,迫使她看向他的眼睛,“伊儿,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的心意,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怕我不能给你幸福?”
“宋景堂,在你订婚的这天,你说这句话,真的好吗?”弋伊面无表情的将他的手推开。
宋景堂看了她半晌,表情阴沉的转过头,他知道,她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难道你还像让我做你的情人,当第三者?”弋伊冷笑,伸出手又要去开门。
“砰”的一声,宋景堂的手抵在了门上,那才打开了一条缝的门又紧紧地关掩,发出脆耳的声响。
他拉过她的一条手臂,轻而易举的抱住了她。
尽管天气并不是多热,但在这狭小又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弋伊明显的感觉到了浑身的汗水直流。
这让她不禁联想起在没有空调的大热天时,那大蒸笼一般蒸着的感觉,心痒痒的,又不能避开,很难受。
弋伊皱着眉头推搡着他,频频后退,直到又将后背抵在了墙上,无路可退。她想,既然话已经说得清楚了,那就尽可能离宋景堂远一些,但现在看来,这明显不可能。
宋景堂不太清楚这个小女人的心里又在捣鼓什么,但此刻的他,已经无暇想那么多。
他想要抱着她,这样才感受得到她的存在。
作为一个男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永远都跟女人是不一样的。宋景堂也明白这一点,他跟弋伊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想要给予的,她不想要,而她想要的,他又根本不知道怎么给予的问题。
有的时候,拥抱更甚于说话和沟通。
“宋景堂,你别闹了,你也不想被人发现,堂堂宋氏集团的当家人,在订婚当天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画面吧?”
宋景堂微微的闭着眼睛,没有回答,鼻子边,浅浅的萦绕着一股幽然的芳香味,她一动,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有些东西已在往自己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这感觉是什么。
这个时候若是真发生什么,那明显不是最好的选择。宋景堂也明白,知道这样不对,努力自制着。
渐渐的,他的额头细汗涔涔,硕大的汗珠从眼角滑落,蹭过紧绷的下颚,最后没入早已汗湿的衣领里。
这些,弋伊都是后知后觉的,只是感觉到自己触碰到的那一块皮肤,突然变得像烙铁般的灼人。
她皱了皱眉头,一抬起头,便看见他咬着牙瞪着她的情景。
弋伊莫名的打了一股冷颤,只觉得在这个空间里,两个人这样,气氛实在是太怪异了。
“宋景堂,我要回去了。”她没有再吼,只是轻言轻语的说了一句。
“今天是谁让你穿这身来的?”
话题突然转到了她的装束上,弋伊觉得莫名其妙,“这是今天比较流行的款式。”
不然孙文文也不会把这套穿的这么的好看。
“真的是流行?你知不知道穿成这样,很容易让男人偷看?”宋景堂的声音更粗了。
“废话!”她又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当然明白那些个男人赤裸裸的眼神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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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伊从宋景堂的订婚宴出来的时候,甚是狼狈。
她觉得自己就像经历了一场真实的被人捉奸在床,脸红的滴血,备受煎熬。
若不是刚刚顾诺突然打开了门站在了门口,宋景堂或许真的已经撕开了她的衣服。她转过头时,看到顾诺那张苍白得不带有一丝血色的小脸,还要强颜欢笑问他们为什么在这里时,她便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个人。
曾经的她,是那么的鄙弃那些做小三的女人,可现在,她却是实实在在的自己体验了一把。
然后孙文文的电话就响起了。
孙文文问:“你从宋景堂的订婚宴出来了吗?”
弋伊抓着手机的手都有些不稳,半天才平复下来自己的心跳,回答:“出来了,才出来的。”
那边的孙文文一下就听出她话里的波动,道,“弋伊,你该不会在订婚宴上还跟宋景堂发生了什么吧?”
“怎么可能!”弋伊是想也不想的着急撇清关系,感觉自己的脸开始隐隐的泛疼。
“没有就好。弋伊,我可告诉你,宋景堂那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他做任何的事情都是不管不顾的。那些事情做了,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可是对你是有很大的影响,你可要注意点。”
这些话弋伊听着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她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强颜欢笑,“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孙文文说:“弋伊,我想你还是尽快把我哥弄出来吧,你知道吗,我查出了一些事,已经证实了冷疏月这个女人真的是变态。”
孙文文说的那些事情,是跟冷肃有关系。
弋伊想不到,那个跟自己儿子发生关系的女人,竟然还会跟自己的亲弟弟有一腿。
“我当时还真相信了冷肃跟这个姐姐关系好,才会反对她嫁进夏家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孙文文在那边说的咬牙切齿,“冷家实在是太肮脏了,就算再怎么饥渴也不会对自己至亲的人下手吧?可是这戏,冷疏月完全不当一回事儿,竟然还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的儿子发生关系。”
“不是说冷疏月当时爱的是其他的人吗?难道这个人会是冷肃?”弋伊只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
“是不是冷肃我不知道,但是她跟冷肃有一腿是铁铮铮的事实。我看外面传的冷肃有女朋友这件事情也是假的,不然也不会单身到现在也不结婚,这实在是不符合常理。冷疏月结婚后,冷肃不就跟家里的人断绝关系了吗?既然断绝关系了,那又为什么帮冷家做事?不为了别的,那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冷疏月。”
弋伊越听越听不下去,只觉得太不可思议,“文文,你从哪里查到这件事情的?”
“你放心,我在夏家那么多年,当然懂得怎么查。”孙文文的能力,一向都是拔尖的,不然当初夏家也不会如此的重用她。
弋伊有些沉默了,按照这么说,冷疏月连这么严重的违背伦理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其他的事情当然也干得出来。
弋伊开始为孙文华担心了。
“弋伊,你去见夏哲明吧,现在,只有他能够帮到你。相信我,冷疏月真的是变态,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哥哥出事。”
“我知道。”最后这三个字,弋伊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