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意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她似乎早就料到了弋伊会说这句话,毕竟,在剧场时,她出了事情,她姐姐根本就没来帮她说一句话,还跟着陈导说她。
还有今天,她竟然对着自己摆脸色看,好像是她妨碍到她什么事儿了。一想到这里,弋意就觉得委屈,不住的想,弋伊是不是根本就还没有原谅她以前做的那件事,可是,她现在过得不是也很幸福吗?宋景堂现在对她这么好,她是想要遇见这样的男人,机会都没有,她还在乎以前的事情干什么?
一想到最近受的委屈,一想到弋伊对她不算好的态度,弋意便想要哭。
她这一表情,却惹怒了一直迁就她的弋伊,当场就冷了脸,道,“你要是觉得坚持不下去,可以离开剧组,没人逼迫你继续在这里。违约的事情,宋景堂倒还可以帮帮你,但你自己演技的问题,谁也不能帮你。”
宋景堂连忙过去将她楼在怀中,她为了这么一件事情生气,也不值得。
弋意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她的姐姐竟然对她说出这一句话来,她,她怎么可以让她离开剧组?
有时候的人就是这样,越是觉得世道对她不公,她便很难用真心去看待这个世界。就如同现在的弋意。
她只觉得弋伊不断的落井下石,就连一句好话也不愿意帮她说,现在,还让他离开剧组。
根本就不会注意弋伊的后半句话,也不会注意弋伊这么说都是为了她好。
这边弋意的眼泪在不停的打转,而弋伊却早就准备好了今晚上的东西,看着弋意也多了很多的不耐烦,“你还是回房间准备一下,今晚上照常要去。”
然后又转过头看了宋景堂一眼,“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休息,我们大概十点钟就回来。如果推迟,就是十二点钟。”
他见她那么执意要去,便由了她,只是过去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小委屈的说,“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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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伊明白弋意是有些生她的气了,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根本就不像是平时叽叽喳喳的她。
她知道可能刚刚她的话让弋意心里不舒服,可她也不想去哄她什么,路是自己选择的,本来就要学会自己承担。若是什么事情都要靠别人才能熬过去,她这辈子还能靠自己做什么?
她倒是请了两次假,看到陈导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陈导没说什么,让她去化妆准备。
妆化了一般,一直就没什么交流的谢忊就进来了。
“你找我有事?”她抬起头,看着谢忊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忊现在可出名的多,听说就连他的这张脸蛋都投了巨额的保险,弋伊倒是看不出来他脸蛋的特别的地方,不过听说,谢忊的脸有一种让人看着便入迷的感觉,所以才会越来越收观众喜爱。
其实作为圈子里的老人了,谢忊也不想过来说这一句话,但这几天,他对弋意的表现已经到了忍受到极限的地步,便道,“弋伊,听说,弋意是你的妹妹?”
“是啊,怎么了?”弋伊觉得,那些消息倒传得挺快的。
“那她能进来,是因为你的缘故?”谢忊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心,他知道弋伊的背后也没什么大背景,除了这次能够莫名其妙的进“泪决”。但也听说只是因为她新经纪人阿南的缘故。但若是如此,她的妹妹又怎么能够进来?
弋伊笑了笑,也知道谢忊在问什么,便说,“她不是因为我进来的,我也没这个本事。你提她,是有什么事情?”
“既然不是因为你,那弋伊,你能不能给你妹妹说说,让她专心一点演戏?这不是过家家,胡闹完了就算了,‘泪决’是个好剧本,她的戏份也多,我不能看着这部戏被她就这么毁了。”
谢忊有些气愤,对于弋意的演技,他是真的不敢恭维。一个最简单的表情在她的身上就变得特别的奇怪,怎么教怎么说她也做不到位。后来才听说她根本就不是相应的表演专业,而是学习历史的。
这样门外汉,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上道,这样耽搁大家的进度,也是不应该的。
“你怎么不亲自跟她说?”弋伊只觉得现在又让她去做这个坏人,未免有些讽刺了。
“我跟她说不也是不痛不痒的么?我想,你是她的姐姐,她应该听你的。”
“我觉得,她一直都很努力,现在演不好,只能说明她把握不够,经验不够。你也知道,‘泪决’之前就拖延了一段时间,现在不可能因为演员的问题,而再去换人。没准,弋意她现在已经慢慢的找到感觉了,你也有新人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站在她的立场想想?”
弋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帮弋意说话,或许,在听到别人说她不是的那瞬间,她还是心疼弋意的。也或许,在她的意识里,弋意还没到完全不可进步的地步。
谢忊被弋伊的一句话堵得回不上,看了半天,只好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谢忊。”弋伊叫住他。
“什么?”
“我知道我说这句话可能有些不太妥当,但你毕竟是前辈了。我想,你能不能帮帮弋意,她什么都好,就是缺乏一个人去指导她,我觉得,你很合适。”谢忊他演戏演的很好,而且足足大了她们一轮,算是很小的时候就在演艺圈里爬打。很多时候,弋意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哪里做得不到位了,也是他第一个看出来。
只是她知道,谢忊可能并不会同意。毕竟他是谁,弋意是谁,两个人的地位根本就不能放在同一条线上。
见他正皱着眉头要拒绝的样子,弋伊又说,“你不是也说怕弋意拖累整个剧组嘛?我以前也听过,你是个很挑剧本的人,现在既然到了这里,就肯定是觉得‘泪决’还是不错的。弋意她演不好,毁的就是这部戏,你自己也说了。你若是能指导她,她演好了,不是大家都想看的吗?”
谢忊很意外的看着分析得头头是道又跳不出毛病的弋伊,她这么说了,他在拒绝,不就证明他刚刚就是来找茬的了?
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弋意有你这样的好姐姐,真是她的幸运。”
“有你这样的老师,也是她的幸运。”
有了谢忊的帮助,弋伊倒也放下了心。背了一会儿台词,她便出去。
整个晚上都是出奇的和平,弋意乖乖的演她的戏,当然也有不如意的地方,只是和她对戏的谢忊开始不住的指导她。
等忙完了后,已经是十一点半。果然还是推迟了一些啊。
陈导放了人,弋伊便给阿南说了一声,问了问明天的情况,知道白天她可以休息,便放松的提了神。
回到旅馆时,已经差不多要到十二点,房间里的灯还亮着,而她一进门就看到床上已经睡得安静的男人。
看来这盏灯,也是给她留的吧。
她换了鞋,去浴室好好的洗了一个澡,才看见自己的沐浴露和洗面奶都被用了。问题是,那些用过的东西根本就是随意的扔在那一堆的,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放回原位,弋伊气得一边整理一边骂人,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宋景堂还有这样的一个坏习惯?
头发湿的不好睡觉,弋伊只好拿出吹风机吹,声音“嗡嗡嗡”的,竟把宋景堂吵醒了。
“你回来了?”他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对着她的背影说。
弋伊点了点头,又继续吹着自己的头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继续睡吧,我一会儿就不吹了。”
宋景堂摇了摇头,他睡了差不多已经有七个小时,从下午六点吃了饭开始一直睡。
背对着他的弋伊自然没看见他的动作,自顾自的吹着头发,见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才将吹风机放下。
“好了?”宋景堂眼睛盯着她单薄的睡衣,那曲线勾勒出的诱人女性性感,让他难免心神不宁,怎么还睡不着?
弋伊点点头,起身去将窗帘拉好,说,“还好白天记者已经走了,不然我也不敢让你呆在这里。”
宋景堂却是抬起头很不满意的看了一眼头上的那盏灯,“这里的灯太亮了,照着眼睛不舒服。”
“你不是也睡的好好的嘛?”弋伊好笑的将那边的那盏灯关了,只剩下一盏,暗了很多。
宋景堂没有想到自己找了半天的开关竟然就在电视的旁边,很无语的抬头看了半天,他还以为这就是一盏灯呢。
“你洗澡了吗?”她一边擦着护手霜一边问。
“洗了,但是没换洗的衣服。”宋景堂说得颇委屈。
弋伊瞪了他一眼,他当然是洗了,不然也不会把好端端的浴室搞成那样,想着自己干嘛问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等她上了床,宋景堂便迫不及待一把将她拉了过来,紧紧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我刚刚做梦梦见你了。”他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
弋伊无所谓的扭了扭身子,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身边,果然是暖和了很多。
“知道我梦见什么了吗?”宋景堂的心情倒是不错,继续问她。
“什么?”她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胸膛,怎么这里永远都是烫烫的?也不知道热源从何而来。
宋景堂一边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一边暧昧的凑到她的耳边道,“我梦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