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堂接到电话的诧异程度绝对不比弋伊少,他虽然并不是很想回去,但宋景年的语气让他很烦躁。
这一次,他竟然还将劳拉搬了出来。他在电话上听到自己母亲小心翼翼的劝他回来一趟的声音,有些失望。
回到苏家,宋景堂的脸还是沉着的。一进门,便看见宋景年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
宋景年的年纪有些大了,鬓间还生出了一些白发,但表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紧紧地抿着嘴唇,全身上下透着严厉的气势。他听到动静,也只是斜视着眼睛看了一眼回来的儿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还知道回来?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主动的回家一趟!外面这么好,你还认我这个爸爸做什么?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
对于这个父亲的冷嘲热讽,宋景堂倒是听得多了。从小他做爱对他说的那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便是每逢见面必备的一句话。
小时候,宋景堂便不喜欢这个板着脸从来不敢言笑的父亲,也不喜欢事事都以男人为中心的母亲,便好长的一段时间都住在C市。后来外婆去世了,宋景年一天一个电话,打电话便是骂,他才回到首城。
听到宋景年语气中的气愤,宋景堂只是冷冷的看过去一眼,坐过去,翘起二郎腿,“找我回来有什么事?”
“找你回来有什么事?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不成?”宋景年闻此,手慢慢用力,恨铁不成钢的使劲的盯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你都呆在外面,我也没说过你。你倒好,继续变本加厉,干脆就不回来了。”
宋景堂表情不变,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茶,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他在等着他父亲的下一句话。
“你今天倒是给我说说,你跟琳琳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会跟一个戏子搅合在一起?要是被记者报道了这件事,你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搁?”
原来他叫他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宋景堂眼眸一眯,深沉如海,“我跟她怎么回事,你不是都调查清楚了吗?”再加上顾琳琳添油加醋的告状,他哪里还需要来问他?
“你还有理了不成?”宋景年气得抓着拐杖的手都在发抖,“我是让你搞清楚,你已经跟琳琳订了婚,就该把性子定下来!以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也就算了,现在就该收收心,特别是那个戏子,必须断绝往来!”
宋景堂已经听到了两遍“戏子”,很不悦。他还不允许除了他之前的人这般的说她,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家人。冷冷的注视着他的父亲,他道,“我想,即使是跟‘戏子’在一起,也比父亲你好吧?你叫我要收心,你自己的心怎么不收?你外面的女人难道就因为娶了我妈就少了?”
“逆子!”
宋景年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手里的拐杖“啪”的一声扔了过去,宋景堂眼神一暗,倒是轻巧的闪过,一转眼却看到那木制的一端直接将墙壁打了深深的一个孔。
呵呵,用的力道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宋景堂表情不改,盯着那还生气得太明显的宋景年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对着一旁战战兢兢的佣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宋先生的拐杖递过去。”
那些佣人都在宋家待了很久的了,当下就知道父子两个人这个情景是太正常不过。只是难免还是有些忌惮生气的宋景年,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偷瞄着被气的一张脸铁青的老人,却是动也不敢动。
“你这个不孝子,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儿子!”
宋景年气得就要站起来过去打他,只是宋景堂离得还是稍远,他还没碰到就差点被终究横着的东西绊倒。
他的父亲,真的是老了。不然,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窘状。
这时,楼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劳拉身着一见紫色的睡袍,连头发都还不及整理便急匆匆的下来,“这是怎么了?”她在楼上就听到了下面不寻常的响动,怕出事,便急匆匆的赶下来。说着又回过头望了一眼宋景堂,表情有些责备,“景堂,你也真是的,怎么一回来就惹爸生气?爸的身体不好,你都忘记了吗?”
宋景堂盯着那个还企图要打死他的父亲,冷冷的一哼,“是吗?我看爸的身体还健壮得很。”
那根拐杖能够插进那硬梆梆的墙上,可见他的体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