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夏哲明的声音时,没有抬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是慌乱的倒了一杯酒抿着。
夏哲明倒是风度翩翩,“没想到这里还能碰见故人,景堂,有兴趣一起吃饭吗?”
他没怎么变,跟以前一样,脸还是那么英俊帅气,连说话时习惯性的微笑都还保持着。可越是这样熟悉,弋伊的心里越是一片冰凉,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呵!
宋景堂看向她,语气冷淡,“弋伊,今天我是陪你出来的,你做主。”
突然感觉到两道视线,弋伊的手一冷,抬起头,望进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既然碰见了,那就聚聚吧。”
弋伊也不知道,她的心脏有没有那么强大到可以对着夏哲明支撑一顿饭的时间。
不过既然都选择了,她也没道理半路当逃兵,更没道理让人看不起。想当初她是怎么对夏哲明说的?她说,“夏哲明,今日你这么对我,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弋伊即使跟了宋景堂,也会活得很好,过得很好!我要让你们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幸福。”
她不知道她现在算不上是幸福,但为了这么一句话,她和宋景堂支撑了整整五年,到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
一群人进了一个包间。
夏哲明身边的女子,弋伊是见过的,新出道不久的模特,叫熏然,在圈子里如鱼得水,原来是因为找了一个好靠山。
熏然倒是听懂得这些规则,她就跟在夏哲明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看到弋伊和宋景堂也只是点头微笑,不卑不亢,也不话多。怪不得夏哲明会愿意把她带到身边。
“我们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夏哲明为宋景堂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自己先干了。
宋景堂依旧是淡然的笑,他紧紧地握着身旁小女子的手,说,“四年!”
夏哲明抬起头望了一眼弋伊,意味不明,“那么,我跟弋伊也有四年,没见面了?”
弋伊的手一抖,感觉到宋景堂暗自用力,不知怎地,一时之间慌乱的像洪水过境。
“五年!”她忽然冒出了这句。
多花不必要的时间,去吃一顿多出来的饭,结果真的是索然无味。
离别之时,她狼狈的坐进车里,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直到宋景堂进来,为她戴好安全带,她这才呼吸到一丝人气。
宋景堂的脸色不太好看,声音冷硬的吓人,“下午还有戏要拍?”
弋伊摇了摇头,想说什么,还是一个字也没憋出来。然后宋景堂面无表情的发动了车子,直接停到了她住的那个宾馆,亲自进去将她的东西拿出来,然后上了车,去了一处宅子。
宋景堂在C市有自己的房子并不奇怪,毕竟以前他也在这边生活了一阵。可弋伊一进去时,突然记起了什么,她变得抗拒,怎么也不愿意住在这里。
“宋景堂,你混蛋!”长时间的争扎无效后,她哽咽,捏紧电话,打算给梁林打电话,另外找个住处。
他红着眼睛将她的电话摔了好远,眉眼之间隐约有着不耐和生气,一张脸难看得吓人。
弋伊随即也红了眼,委屈得想要哭,突然质疑起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都非要跟着他!
她也懒得想是不是今天遇到了夏哲明的缘故,只是情绪来了,再怎么抑制也没用,她破罐子破摔,将身上的包包还是剧本那些,一股脑的全部扔在了地上,就冲着宋景堂叫嚷起来,“你摔,你把我的东西都摔了。你以为你是谁,还是老王老子,非要我一直不停地迁就你?宋景堂,你是谁,你凭什么?”
宋景堂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知道她这样是真的在发脾气了,只是他也在生气,难道她就看不出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过来,就是因为知道今天夏哲明会来这里!宋景堂,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愿意,我不喜欢,你还要这样,把伤口一点点的剥开,撒了盐了,你就开心了?”
宋景堂听着她的大叫,心里的疼痛一点一点弥漫开来,原来,她对他,竟然一直都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