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堂没有想到,一直不来他公司的小女人,今天竟然会这般的勤快,竟然在他临近下班的时候,在公司门外等他。
他心疼的过去将她拉进了车里,“等了多久了?”
弋伊摇了摇头,只是乖乖的坐在他身边。
“怎么不上来?”他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马上就要进入深秋,她就穿这么单薄的外套,怎么受得了。
弋伊纠结的数着自己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最后说,“我进去了的,只是他们不让我上去。”
她到现在还记得前台小姐看她的那种眼神,也不知道是谁认出了她,说,“这不是弋伊吗?不好好演戏,到这干嘛来了呢?”
当然,一个前台小姐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说这样的话,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他公司里哪个主管级别的人物说的。弋伊看向他时,看他穿的倒是人模人样的,但说的话办的事很明显,只是狗才办的,也懒得跟他计较。
他一怔,也知道她没来过公司,不让她上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他向来护短,即使知道这也是前台小姐职责范围内,并没有做错。但还是心疼这个无端受累的小女人,当下就打电话把前台小姐换了。
弋伊没想过他会这样,但意识到他这样时,早已来不及,只得眼巴巴的瞅着他。
“怎么了,你不忍心?”宋景堂揽过她的肩膀。
“嗯,有一点。”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要是说她刚开始是有些觉得,这分明就是波及无辜,害得人家丢了工作。但见他这么做完后,她竟然有股解气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相处久了,受到他的影响。
还是说在他面前奴性惯了,所以在家里有多受气,在外面就有多硬气,这是赤裸裸的把气发泄到别人身上去的节奏啊。
宋景堂哪里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手指在她圆润的肩膀处摩擦着,“想吃什么?我们在外面吃。”
弋伊下午喝了一下午的汽水,这会儿确实没怎么饿,只是思索了半天,抬起头,还不小心撞上了他的下巴。
“宋景堂……”她叫他。
他挑了挑眉,微微示意,一向就很不满意他这么连名带姓的称呼,只是说了她很多次,她依旧改不过来。
弋伊犹豫了许久,弱弱的开口,“你们……你们公司,最近是不是在忙什么啊?”
宋景堂没想其他,大方的说,“近期就一个政府招标的事,等忙完了,我就好好陪你。”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头发。
弋伊垂下眼眸,挨个挨个的看着自己的指甲,咬着嘴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生意上的事情她是一点儿也不懂,不过,她记得下午时顾诺给她说过的话,她说,若是这期政府招标,顾家能够拿下来,那么,顾家就能勉强撑过这点困难。
那期工程,顾诺说对他们而言很重要,是关系到整个顾氏生计的问题。
“在想什么?”宋景堂心情还不错,埋下头看她深思的模样,好奇的问。
弋伊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宋景堂……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嗯?”
“可不可以……放弃这个政府招标?”
气氛一下子就不对了。
弋伊看着车窗外,整个心情都是忐忐忑忑的,完全手足无措,低着头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知道,她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她好歹也算是宋景堂的女朋友,可现在却在为别人的事这么操心,还胳膊往外拐。
但她一想到顾诺那憔悴不堪的样子,她就很不忍心。顾诺是她的朋友,她总想为她做些什么。
过了几分钟,宋景堂的表情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他看着她咬着嘴唇的模样,终是拉她过来。
“是为了顾氏?”
他想了想,她身边的朋友没几个,除了顾氏最近出现了些问题,还有谁的事,让她这般的煞费苦心?
她老实的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我放弃了这期工程,还有其他的集团要枪,就凭现在的顾氏,能拿得下来?”
弋伊被宋景堂的一句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手心都冒出了汗,“我,我又不懂这些。”
“真是傻瓜!”他叹了一口气,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说,“顾氏我会给一笔资金过去,但这期工程,很重要!”
他算是表明了他的立场。
弋伊一听心情一下就好了,她想着,就算是没了这个工程,但有了宋景堂的资金帮助,顾氏应该也可以撑过。
一高兴,她搂着身边的人,大方的“啵”了一口,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