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堂没有跟出来。
孙文文似乎早就料到了弋伊的动作,她就停在拐角处,在那里等着她。
“文文……”她喊她。
孙文文没应,只是浑身上下将她细细的看了一圈,才说,“看来你跟着宋景堂,日子还算过得不错的。”
弋伊的心咯噔了一下,过去拽她的胳膊,“文文,你……”
“只可惜,今天老板没跟着来,要是他来了,这三个人,可是好看的多了。”
孙文文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心态,让弋伊的心狠狠的一揪,放开她的胳膊,缓慢的说,“你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她明白话里的老板是谁,她在夏家工作,为夏家办事,她的老板,除了夏哲明,还能有谁?
这三个字,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一想起来,她就会不可自制的心疼,疼得无法呼吸。
那是她深深爱着的人呵……
“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吗?怎么,我说出这句话,你应该猜得到才对!”孙文文冷嘲热讽。
孙文文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弋伊的心更疼了,这么多年不见,她们已经陌生成如此地步了么?
她突然很后悔刚刚追出来,很后悔在这里跟她说话。后退了几步,什么也不想说,只道,“你慢走,我不送了!”
她看到孙文文的眼神变了变,随即就坚定的转身按下了电梯。
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包间,邱召已经走了,那些人也走了,只剩下宋景堂一个人。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饿了吧?走,我们去吃饭!”
她还是按住了他的手,低着头,说,“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就没去吃饭,直接开车回家。
一回到家,弋伊就被宋景堂一把按住,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个天昏地暗。
他很明显的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多大的心情,眼神暗了一些,也就放开了她。偏偏看她这个脸红得像是醉了酒的样子,很迷人,让他有气,都发不出来,只是压抑着急促的呼吸,说,“自讨没趣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刚刚在色盲时,她出去,他没阻止也没跟来,自然就是想看她的笑话!
她表情冷冷的,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尽量使声音听上去平稳些,“我累了,我想要睡觉了!”
睡睡睡,每一次,只要谈到她不高兴的,她总会逃避,总会说要去睡觉,以为这样,就什么都没发生过。
以往,他都会顺着她的话,让她进去。可今天,他终究还是不想了。
她应该学着,用一个成熟的心态去看一件事,办一件事,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谁值得她这般的念念不忘。
“弋伊,你现在已经不小了,要学着懂事!”
弋伊的脚步一顿,喉咙动了动,眼泪就在眶中打转,半天没撑出一句话来。
宋景堂耐着性子,看着她的背影,等她说话。
许久,她还是不开口,他没了耐心,一把把她的身子转过来,“弋伊,说话!”
他的语气有些重,顿时就让她眼睛中的湖水像决堤了似的,哗啦啦的往下面掉。她一边擦着,一边又不停地流着,说出的话含糊不清,“那你让我怎么办?我知道我要成熟,不要死死地抓着以往的事情不放,可我努力了,我也想过得开心一点,正常一点,可是我做不到啊。”
他看着她,握住她的手,自己帮她擦着眼泪,叹了一口气,他是不是有些太急了?她终究才二十三岁。
她话还没说完,嘴巴一张,抽泣着道,“我今天,今天看到她……不知怎么就忍不住了。宋景堂,你有没有……有没有过在年少的时候,把一个人深深的放在心底过?有没有试过,这个人残忍的从心底拔出来,再也不愿意走进你心底,这痛苦的快要死掉的感觉?你有没有试过这个感觉?”
弋伊哭得累了,心里的话也发泄了出来,等止了眼泪时,已经歪着头在宋景堂的怀抱里睡了过去。
宋景堂看着她哭成小泪人的模样,叹着气,将她抱到了床上。
他静静的看着她安静的模样,想着她刚刚说的话,自言自语道,“弋伊,你不是我,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没有过这种感觉呢?”
这是终其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感觉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