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文涛厉喝一声,长剑一扫,登时这些还在惨叫着的突厥士兵尽皆倒了下去,没有一人生还,见到这幅场景,文涛满意的点了点头,悄然离去。
而在文涛离去不过一刻时间,那死人堆里却有一名突厥士兵微微睁开了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见没人,麻利的爬了出来,悄悄向着军营外面溜去,就连还在烧着的粮草营为何没人来扑救都没来得及想。
“元帅,我这戏演的如何。”瞭望塔上,文涛立在李泰身边,笑着问道。
“哈哈,文掌门博学多艺,恐怕这一次木诺珈是一点怀疑之心都没有了。”李泰见到那突厥士兵跑了出去,不由笑道。
“文掌门方才那一剑,端的是奥妙无比,老衲自诩见多识广,却也未曾见过。”空闻双掌合十,微笑说道。
“在下方才使出的那一招,名曰独孤九剑,乃是一位江湖前辈授予在下的,只是那前辈高人性子古怪,不允许在下透露出他的名号,是以……”文涛歉意一笑,向空闻解释道。
“原来如此,前辈高人生性淡泊,但也可以理解。”空闻听完文涛的解释,恍然说道。
三人瞧着那名突厥士兵远去的背影,低声交谈了起来,而今夜,注定不得安宁。
那名突厥士兵好不容易从严防死守的天南军营溜了出来,却有正好撞见巡视的守卫,在一番解释和蒙骗之后,那名突厥士兵终于取得守卫的信任,得以出城。
出了兴汉府,那名突厥士兵才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由洋洋得意,自己蒙骗了那个武功高强的傻子,又骗过了天南国的守卫,看来学好一门外语真的太重要了,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把那个傻子的剑抢了过来。
突厥士兵一边大步向着草原跑去,一边幻想起自己将会得到的厚赐,却不知道前面还有一道难关正在等着他。
出了兴汉府不足二十里便是葫芦峡,现在正值隆冬腊月,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在一丝月光的映照之下,整个葫芦峡显得异常安宁,只是这安宁,在突厥士兵的眼里看来,却是多了一分诡谲。
“突袭伊拉拉……”突厥士兵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寒风从他的脖子灌了进去,不由打了个冷战,突厥士兵突然开口大声唱着草原歌谣,希望借此能赶走心里的恐惧感。
突厥士兵唱了一段歌曲,心中的恐惧感果然稍稍去了一些,当下心中镇定,沿着月光的指引,想着大草原一步一步艰难走去。
“什么人!”倏地,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突厥士兵被这道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映出一道人形。
“我,我是李元帅的亲兵,李元帅有紧急军令让我传达。”突厥士兵强自镇定说道,只是颤抖的声音令人心生怀疑。
“李元帅的亲兵?”那人嗤笑了一声,说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如此寒冷的夜晚你还出城,外面便是突厥人的军营,你定然是突厥人的奸细!”
“不不不,怎么会呢,将军你误会了!”突厥士兵听到那人的话,连连摆手,急忙辩解道。
“哼,我看你就是突厥人的奸细,我宰了你!”那人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枪就往突厥士兵身上扎去。
突厥士兵受了一晚上的惊吓,又兼之饥寒交迫,面对人影这一枪,只是慌乱闪躲,饶是如此,腿上还是被扎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将他身下的皑皑白雪染的猩红。
“我跟你拼了!”突厥男子挨了一枪,倒也激起他心里的血性,怒吼了一声,一个翻身将那人影扑倒,握着拳头就往那人影脸上砸去。
那人影也不是好欺负的,一脚将突厥士兵蹬开,将手里的长枪一扔,咬着嘴唇追着突厥士兵便打。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时间僵持的越久,那突厥士兵就觉得自己精神越是萎靡,伤口因为连番的打斗,再度炸裂开来。
心知不妙的突厥士兵,抓起一把雪沙便朝着那人影扔了过去,那人影不知何物,忍不住抬手一挡,正是趁着这一时片刻的机会,那突厥士兵扯着腿便跑,就连一路上留下的血迹都顾不得清理。
那人影见突厥士兵跑得快,也不追,只是冷笑一声,捡起自己扔掉的长枪,哼着歌往山坡上走去,那里有一栋小木屋,此时正闪烁着一丝微弱的烛光。
“如何?”那道人影方才进屋,变被一个黑脸汉子缠着问道。
“幸不辱命,我扎了他一枪,放他走了。”人影将衣服上的雪花抖落,哼声说道。
“那便好。”黑脸汉子听到人影的话,松了口气,说道。
突厥士兵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见到本军营帐,不由激动的落下了泪,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来者何人!”还未等突厥士兵闯入,便有当班守卫将其叉住,盘问起来。
突厥士兵一惊,连忙用突厥语将自己的身份和为何穿天南国衣服一一道来,方才打消众士兵的顾虑。
“报,可汗,外面有一人自称火烧天南粮草营的士兵请求觐见。”一名士兵闯入木诺珈营帐,报告道。
“让他进来。”木诺珈平淡的脸色下面,却有一丝淡淡的紧张,就连握着兵书的手,也微微湿润。
“可汗,幸不辱命!”那名士兵一见木诺珈,便跪下拱手说道。
木诺珈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走下榻来,搀扶起那名士兵,柔声说道:“起来说话。”
那名突厥士兵眼中激动神色一闪而过,只觉嗓子一梗,哽咽道:“属下能得可汗予以重任,万死莫辞。”
“好了,将事情的经过说来吧。”木诺珈轻笑一声,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转而将话题转向正事。
当下,那名突厥士兵便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夸大了自己潜入和逃脱的难度,说到粮草营没人把守时,木诺珈露出一抹惊疑。直到突厥士兵说有一名武功高强的人在那把守,一剑就杀了他们所有人,他及时装死才躲过一劫,木诺珈的脸色稍稍好转。
突厥士兵说着,将自己身上的伤口露出给木诺珈看,以木诺珈的眼力,自然不会看不出这伤势是真的,直到突厥士兵笃定的说完美完成任务,天南国的粮草已被自己少了绝大部分,木诺珈终于松了口气,拍了拍突厥士兵的肩膀说道:“你回去静静养伤,此番胜利回去,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那突厥士兵一听,眼神之中不由流露出激动、兴奋,贪婪各种不一的眼神,连连称谢。
木诺珈挥手让突厥士兵退下,坐回自己榻上,静静思索起来,时而皱眉,时而冷笑。直到破晓时分,才召集了众将士进来。
与此同时,李泰大军却是一片寂静,丝毫没有被人烧了粮草的慌乱感,甚至就连文涛和李泰二人,都早已睡了下去,唯有粮草营的废墟,还在冒着丝丝青烟。
一夜无话,翌日,日上三更,文涛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一直都是打坐修炼的他,昨夜终于躺下好好休息了一夜,若非李泰告诉他那个惊天秘密,怕是他也睡不了那么香甜。
方才睡醒,李泰便已差人来请他过去议事,走到李泰大帐,里面坐满了人,文涛一一打过招呼,坐在了柳青衣的边上,听着他们议论。
聆听了一阵,无非是些排兵布阵的事,听得文涛直打瞌睡,就连一旁的柳青衣,也忍不住摇头晃脑,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从李泰等人的说话间,文涛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首先是关于李泰和他说的秘密武器,此时已经抵达北疆,即便是听李泰说起过那件武器,文涛兴趣浓厚。
其次便是木诺伽已经没有粮草了,就连李玄恪暗中送给木诺伽的口粮也已经消耗殆尽。
木诺伽一夜没眠,连夜整集军队,看样子是不想拖下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文涛,不由精神一震,一扫困意。
突厥退兵,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同时也是个坏消息。突厥退兵,就意味着北疆至少能得九个月的安宁。
但同时,文涛也会失去赚取积分的大好机会,不过这掩盖不了文涛此时的激动。
九月便从武当出发来到北疆,如今十二月已过半,足足三月有余,他不禁开始怀念起在武当山上的日子,虽说只在武当居住了短短两日,但武当的一草一木,却早已刻在他的心里。
“报!木诺珈率领五十万大军正在向兴汉府袭来。”传令兵的声音打断了文涛的思考。
“战况如何?”李泰一惊,问道。
“目前至少已有十万大军过了葫芦峡,正向兴汉府赶来。”传令兵拱手说道。
“再探再报。”李泰挥手让传令兵下去,站起身,朝着帐篷内的众人说道:“木诺珈已经决心死战了,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跟我杀退他们!”
“是!”连带文涛和柳青衣在内的一众人凛声说道。
确定烧了李泰粮草营的木诺珈,按耐不住自己求胜的心,率领麾下大军浩浩荡荡向着兴汉府进发,只需要将兴汉府包围,三天没有粮食吃的李泰大军,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让他们起内讧。
木诺珈在赌,赌自己的士兵一定能熬得过李泰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