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雨水·血水
罗曼罗夫斯基2016-04-08 19:511,957

  已然接近村口,雨中,就在雨中,三百人呐喊,直冲向前。如闪电划破夜空般,向前,向前,前方就是敌人。负责村口警卫强盗在离村口不远的房子里躲雨,听到奇怪的声音狐疑的走出来,很快被一阵箭雨射翻。一个濒死的强盗头子吹响了警戒号角,约瑟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战斗就开始了。

  约瑟用长剑砍倒前面一个人,一个转身,发现自己身边出现了很多衣衫褴褛的身影。这些被压迫的人们,现在拿起了一切可以用的武器——菜刀、棍子、斧头、锤子,尽管身上没有盔甲,他们依然奋不顾身,径直冲向强盗。带领的就是那个求援的农民,他只一声大喊:“这是我们的塔兰托!”所有人都往上冲去。

  雨并没有减去分毫,透过雨线,约瑟部队和塔兰托村民挥出手里的武器,在一个又一个角落搜寻被恐惧环绕的强盗。他们在雨中狂喊,握着手中的武器却好似忘了怎么战斗,他们三三两两,以为这样就可以击败来犯之敌,保留自己的躯体。但是来敌很坚强,即使有一两人被砍倒,他们仍然继续向前。透过雨线,一个强盗吃惊的发现,最前面的人是平时他们压迫的人。这些人挥舞着武器,在雨水和血水中不断前进。

  战斗是快速而简洁的,除了村外骑兵拦下的俘虏,村内没有一个强盗活了下来。他们被愤怒和仇恨消灭成死尸。在塔兰托的雨中,地上的鲜血慢慢被冲刷干净,过去总要被冲刷干净。而捍卫了自己家园的人们,在另外一群战士的注视下,激动相拥,喜极而泣。

  凯恩为这番景象动容,还没等约瑟开口疑问,他就开始说:“由于突袭成功,我们伤亡不大,受伤七人。不过这些本地居民,阵亡十多人。这是一场正确的战斗,主上,这些人值得我们这样做。”

  约瑟看着欢呼的人们,将自己已经被雨冲刷干净的长剑收入鞘中。一个老者从远处山坡慢慢走下来,他每走一步都像要摔倒的样子,但是他推开了想要搀扶他的人,颤抖着走到约瑟面前。

  他急急忙忙的鞠躬致意。花白的头发和饱经沧桑的脸让人不由得对他生出敬意,这是一个经历过风雨的人,他以前、现在,都在带领这个村子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我告诉他们,带回一个拯救我们的人。但是我不抱任何希望,因为这是一个割据和混战的世界,有谁会来拯救普通人呢?您是一个真正的骑士,这片土地上的人再次相信,世间有正义与真理存在。”

  约瑟扶住老者:“不要客气,看看战场。你和你的村民值得我这样做,他们身处艰难,却战斗不屈。拯救你们是我的荣幸。”

  老者感激的看着约瑟,又慢慢低下头:“我们已经被强盗洗劫一空,但是我们保证将给予您和您的部队所有我们能给的东西。”

  “不,你们的感激就已经足够,你们还是把东西留着建设吧。我希望我和我的部队能够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让伤兵休养,附近肯定有强盗的老巢,我想肃清他们。可以吗?”

  “完全没有问题,先生。请跟我到我家来,我有东西想给您。”

  约瑟命令士兵自己清出驻地,打扫战场,看管俘虏后就跟着老者而去。

  村长的家在村里的中心位置。唯一的穿过村子的路在这里变得最为宽敞,这里是全村人活动的中心。绑在路边的血淋淋的架子,使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凄惨怪离。约瑟沉默着架子,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世界吞噬着生命,各种势力横行其中,而百姓,是最受苦的。他们为这些战争提供着资源、人力和生命,但是最终最受罪的,还是他们。约瑟曾经拿着国王赠与父亲的剑高呼玩耍,并且指着仆人说:‘卑贱的人,受死吧!’那天他受到了最严重的责罚,父亲拿着剑告诉他,这把剑是从死尸中获得的,战争中都是受罪的人。而人民,这些普通人,是战争中最伟大的人,不容许被亵渎。

  是的,战争中最伟大的是人民。

  约瑟深陷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你还记得找你求援的那个村民吗?”村长恢复了平静,声音极其威严又富有亲和力,这个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是的。”

  村长拿起手杖,指着架子:“被钉在架子上的是他的儿子,他最后一个儿子。强盗来的时候,他的儿子带头反抗,结果被处死。他真年轻。你知道吗?去求援以前,整个村子都以为他是最懦弱的人,但是,谁知道呢?我们都被战争改变了太多。”

  村长叹口气:“来吧,跟着我,这个架子会被清除的。”边上楼梯村长边低语:“所有的过去都会被清除的。”

  约瑟坐着,还在沉浸在刚刚的故事中,丝毫不注意村长爬到阁楼上,拿出了一个长长的布袋子。布袋子虽然布满了灰尘,但是可以看出其曾经的精致。

  村长慢慢的摘掉袋子,一把做工精美的剑慢慢现出。约瑟看不懂那些雕饰和刻在上面的文字,只有一句话他看得懂,这句话镌刻在剑柄:“来自北方。”

  “我还不知道您的称谓,大人。”村长水平持着这把剑,神情和声音越发庄重。

  “约瑟,北蒂法自由军队指挥官,独角兽旗帜拥有者。”

  村长没有再往下问,细细摩挲着剑,像是在翻一本古老的书,翻出一个个生动的故事。

继续阅读:第13章 塞林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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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提亚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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