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宫,惠妃和莹贵嫔、宇文颦儿等人聚在一起。
惠妃看宇文颦儿气色不错,红肿的脸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只是手上还裹着白布条,手腕半抬着放在胸前。便关心地问道:“宇文贵人,怎么手还没有好?想必是伤的不轻,我这儿有活血化瘀膏,回头让秋月给你送过去。”
“多谢娘娘关心,”宇文颦儿喜不自胜地说。
莹贵嫔干咳两声,插话道:“宇文妹妹的伤我看没什么,都是些皮外伤,要不了多久就会康复的。只是,我们现在还有一件大事未完,惠妃姐姐你看该如何处理呢?”
惠妃知道莹贵嫔指得是庞梦寒和张锦兰。便会意道:“妹妹,这事儿急不得,你没看出来有人出面保了吗?”
莹贵嫔噗嗤笑出声来,讥讽道:“怎么,就这么点事难住姐姐了?不会想个法子悄悄地解决了,胡乱安个罪名就得了!”
“妹妹,你说的轻巧,如果她们出事,谁最先被怀疑,到时候我们三个定会首当其冲。”惠妃不悦道。
“怕什么,她只不过是无宠的新人,自她父亲死后,庞家已大不如从前了,她叔叔不过是京机守将,手中的兵马连天山关三分之一都比不上。”莹贵嫔鄙夷道。
惠妃看她小人得志的样子心中不快,揶揄道:“是啊,本宫要是有个天山关大将军的义兄就好了,也用不着成天提心吊胆的。”
宇文颦儿看两人说的不投机,就打圆场道:“两位姐姐说的都有道理,依我看这两个人留着早晚是个祸害,单打独斗咱都不怕,就怕她们联合起来,再加上她们母家的家族势力,力量不容小觑,不如,趁她们雨衣未丰,就防患于未然,想个折子让她们出不了长门宫。我想既然不能亲自动手,不如……”说道这儿,宇文颦儿压低声音,站起来俯到惠妃耳边密语。惠妃的脸由阴变晴,笑成了一朵花。道:“妙计,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两个大麻烦。”
莹贵嫔看她们两个说的热闹,好奇地问道:“你们在那嘀咕什么呢?快给我也说说。”
宇文颦儿又俯身来到莹贵嫔身边,把妙计复述一遍,莹贵嫔也连声称秒。
宫外大宅,先皇的近身仆从吴齐海正在欣赏歌舞,管家走过来说:“老爷,白公子求见,”
吴齐海高兴地说:“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小白飘然而至,吴齐海正陶醉在歌舞中,头也不回
道:“你的功夫又进益不少,落地无声啊,说吧,又找我什么事?”
小白拱手道:“没什么事,就是想参与今年的百花宴,”
吴齐海不解道:“我不是已经帮你入宫当上了乐师吗?百花宴到时少不了用乐班,你跟着去不就得了。”
“吴叔叔,我想在百花宴上表演。”
“什么?你要表演,你会什么?”
“我会武功和吹箫。”
“打住,不要让人发觉你会武功,否则,你恐怕再也不能入宫了。”
“吴叔叔,我不想做陪衬,我想表演。”
听小白说到这里,吴齐海已经明白小白的真实用意。说:“你要入宫,我就明白你的目的,你是不是想见庞梦寒,她现在已经是皇上的妃嫔,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我知道,我们身份悬殊,应该保持距离,可我就是想亲眼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哪怕远远地看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还请吴叔叔成全。”小白恳切地说。
吴齐海看他情真意切,便动心道:“你保证只看一眼,不和她说话,不和她交流,”
“我保证,只偷偷的看,不给她添一丝一毫的麻烦!”
吴齐海看小白信誓旦旦,也就信了几分,就动手给乐工坊的主事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小白。小白拿着信,翩然而去,随风留下“谢谢”二字。
宫里为准备百花宴忙的晕头转向。唯独云霄宫里死气沉沉,东西两殿的奴才愁眉苦脸的,主子被关,连带他们也受尽白眼。
长门宫里,有了太后的照拂,庞美人和张美人的吃喝都是按美人份例规格,日子过得也还惬意。这天上午,抄经累了,庞梦寒两人就出来走走,不知不觉来到一个破败的花园里,里面杂草丛生,有点阴森。
突然一只白描跳了出来,全身雪白,像雪球一样毛茸茸的。
“好可爱啊,好想抱抱它!”庞梦寒弯下腰蹲在地上,拿小树枝逗小猫。张锦兰也欢喜地围着小猫,不一会儿,小猫便和她们熟络起来,也不怯生,任由她们两个抱来抱去。中午时分,她们把猫带进了住处,拿些剩饭残渣来喂它。
张锦兰高兴问道:“姐姐,让它住在这好不好?每天抄经挺闷的,有了它生活就有趣了,”
庞梦寒也很喜欢小猫,就赞同地说:“那我们叫它雪儿怎么样?”
“好啊,通体雪白,瓷白似雪,叫它雪儿最好不过了。”
两人帮小猫取了名字,又帮它梳理毛发,喜欢得睡觉也搂着它。第二天,太阳升得很高了,两人还在睡,暮春过来拿抄好的经书,顺便给她们带些吃的。看她们还在睡,就让小丫头连翘来叫二人起床。
连翘站在床前叫了几声,二人都没有答应,暮春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就一把扯开床幔,只见二人脸色绯红,睡的正沉。暮春用手拍拍睡在外面的庞梦寒,庞梦寒挣扎着睁开眼,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水,我要喝水,”
暮春用手摸摸庞梦寒的额头,发现烫得厉害,不由得心一紧,赶忙去摸张锦兰的额头,发现也是烫得厉害,“不好,怕是病得不轻,连翘,快去太医院请太医,就说我不舒服,无论如何让他们走一趟。”
“好的,姑姑。”连翘伶俐的答道,随后小跑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陈太医来了,见两人沉睡不醒,赶忙把脉。暮春在一边急得团团转,不停地问:“陈太医,怎么样,她们的病严重吗?”
陈太医皱着眉,让暮春退到外面说:“暮春姑姑,实不相瞒,她们得了传染性伤寒,起病急,高烧不退导致了昏迷。”
“啊,那怎么办?”
陈太医叹了一口气:“尽力而为吧,一切还得看天意。”
暮春吓的脸色苍白,颤声问:“太医,真的这么严重吗?”
陈太医重重地点了点头。暮春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心想:“这可如何使好?太后让我暗中护她们周全,如今染上这么个病,我该这么办?”
沉思了一会儿,暮春突然问道:“太医,伤寒不是传染的吗?她们两个没有出过长门宫如何染上的?”
陈太医想了想道:“前几天,浆洗司有一个粗使丫头患伤寒死了,已经悄悄处理了,应该不会传到这儿的。”
暮春一听也很纳闷,庞梦寒两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按理说不应该感染的呀。如今她们双双患病,真是蹊跷。
陈太医当场开了方子,让连翘跟着去取药。暮春交代守卫把好房门,不让任何人靠近,她赶着去回禀太后。
太后正在看百花宴要请的宫外女眷名单,见暮春脸色匆匆地回来了,便问:“她们还好吧?”
暮春摇哟头,道:“太后,她们患上了伤寒,昏迷不醒,刚请了陈太医救治。”
“啊?怎么会这样?”太后也很惊讶,随后说:“传哀家旨意,让刘太医和陈太医一起诊治,云霄宫奴才也派去伺候,还有这个事不要外传,封锁长门宫,只需进不许出,防止沾染其他人。”
暮春说:“太后,让连翘也在哪服侍吧,有她看着放心!”
太后点头道:“这样也好,”随后她又道:“去找人禀报皇上吧!”暮春得令后急忙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