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吗？”小九笑。
“倒不是吃醋，只是，你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寒双轻轻说道：“我一直都没能帮上你甚么忙……”
“诶？”小九愣住了：“那次从西边飞过来的会爆炸的的剑可是救了我们所有海妖的命啊！本来差点就被捉去当压寨夫人了！”
“你们那里有山寨这一说么？还有，我什么时候扔过去一把剑来着……”
说着说着，寒双忽然想起来，在雪族演武堂貌似扔出去一个来着……
“只能说是缘分了，也不知道那崩溃的演武场变成什么样了。”寒双说道：“还好你没变成某条海妖的压寨夫人，要不然我得愧疚一辈子。”
“哼哼，你不会愧疚一辈子的，我要是变成了他的压寨夫人，你今天就死翘翘了！”小九揉着他的头发，将原本帅气的寒双又变成最以前那种乱糟糟的模样：“不过，依旧感谢你，绝对零度以后不要再用了，再次使用，就真的是冻结时空了，到时候，你将和你的目标一起被封印，永远都出不来。”
寒双点点头，却不知命运看到的那一刻，他与梦依在一起的那一刻，会不会发生改变。
……
韩为爱在看见寒双头上顶着小九的瞬间就泪流满面。
或许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寒双这幅模样，这代表着，寒双变成了以前的他，她最熟悉的那个人，又回来了。
“或许只有你，能够改变他了。”韩为爱点起脚尖，从寒双头上将小九抱下来，细细看着：“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能有什么变化……”小九看了看，这里有很多不熟悉的人，也有很多熟悉的人不见了，心中明白一些事情，也就选择了不多言语。
雪华阳嘿嘿一笑：“我都忘了你是个契约者来着。”
寒双摇摇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不过我们比较特殊，依旧和当初一样可以共用技能什么的。”
现在的小九化成人类的模样，就可以使用他所学会的那些武技和魔法，这世界变了很多，原因他也能猜到一点，不过他是没办法了解现在的人们心中的想法的。
因为他和风落秋一样，是个局外人。
唯一的好处就是，契约者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也是，堕神之后，就不算是契约者了。”雪华阳收起笑容，说道：“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军队损失严重，帝国内部也开始滋生混乱，幻神那边还有不少事情，我大概知道一些，但是我们的力量不足以阻挡他们。”
谈正事，寒双就严肃起来。
“东边交给蛮荒巨人族了，还有一些异族大概也会趁着这段时间出来，冰极太大，我们也没有办法短时间内通通占领，所以还是先想办法稳定内部吧，异族的交涉由我出面，希望以后能够和平共处。”
“只要他们不找我们的麻烦就很好了……”雪华阳一直以来的骄傲也没有了，他也变得现实起来，明白诸如蛮荒巨人族那等强横的力量若是想要将他们推倒简直是易如反掌。
“其实也没什么，真的要出什么事情的话，也不是咱们这代人能看到的了，更何况，传承能不能过三代还不一定呢。”
寒双的话让人们觉得有点怪异。
首先是用了“咱们”这个词语，无疑让人们欣慰于他的回归，但是后面那些不负责任的话又让他们察觉到了一丝冷漠。
这里的人，都是关心寒双的人，寒双的每一点变化都会被他们注意到。
不过他们也不会要求太多，经历了某些事情之后，谁又能真的完全忘记？
讨论完毕，寒双给韩为爱道歉，承认他一直以来犯下的错，韩为爱摇摇头，表示过去了就过去吧，没有什么能挽回的办法，一切向前看。
小九问了冥火的去向，不出她所料，那个笨拙不懂变通的大乌龟还是选择了去地狱，将原本暴动不安的地狱再次镇住，但是这次倒是不用担心，因为用不了多久，地狱就会崩溃，尽管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冥火也一样能够解放出来。
估计那时候她就得陪着他应对那些原本属于地狱的强者的满世界追杀了。
小九短时间召唤百万海妖，又被寒双吸取了一部分灵力，早就疲惫不堪，早早休息，而寒双虽然一样筋疲力尽，但是他还有一些事情。
传承空间内，他见到了风落秋和虚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艾若年。
风落秋早就在等着他，见他来了，也就打了个招呼。
寒双看了看这个空间，原本是很冷清的，到现在已经有了不少人站在一个个巨大的传承光团之外。
“怎么这么多人了？”
风落秋笑笑：“新的规则出现，各大传承也会挑选合适的人，他们被称为传承狩猎者，以后会杀掉传承者，夺取传承，也算是对我们安排的人的一中考验了。”
寒双还没说话，身后就跟过来两个灵魂。
“你就是掌控过水神传承的人？告诉我们，怎样才能获得传承！否则，别怪我们……”
话还没说完，寒双随手一挥，灭掉两个人，随后问风落秋：“这么做有问题吗？”
风落秋笑着摇摇头：“没有，我已经把风神传承那边的狩猎者杀干净了。”
“反正事情已经超出了你们的掌控是吧。”寒双笑笑，看着艾若年，说道：“不觉得可惜么？”
“可惜什么，或许你的乐趣在于操控一切，但我更喜欢未知与不可控。”艾若年虚弱地闭上眼睛：“或许，我还要感谢你留了我一命，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寒双摇头拒绝回答：“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哪个人，还有，操控一切并不是我的兴趣，只是一种本能。”
“老头儿重生变成谁了，你也不知道？”风落秋很干脆地问了出来。
寒双认真的点头：“师父他老人家当着我的面死掉的，更何况，他老人家也是在帮助我，只要有一个跟我有关系，并不被你们掌控的人出现，你们就不可能安排我的成长。”
他盘腿坐下来，说道：“虽说没有所谓的对错，不过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真正的规则降临了，传承开始了，你们却已经帮他们挑好了传承，是不是有点作弊的嫌疑啊？艾若年能够知道的，就是规则改变之前的事情吧？毕竟这等改变之后，若不是师父他老人家留下了新的契约者规则，你现在必死无疑啊。”
艾若年点头承认：“确实如此，不过，这些人你已经接触过其中一些，相信你也会有自己的判断，如果你沉迷与权利或者叛逆，大可自己去接触一下，了解一下。”
寒双点点头：“这就对了，但问题是，我走不出冰极。”
说着，他把目光放到了风落秋身上。
“之前艾若年与我说的一命，我已经还了，如果还有一命需要我的话，我可以提出走出这里的要求吗？”
风落秋摇头：“这件事还是别想了，规则适应演化之后，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了。”
尽管风落秋说得很无奈的样子，但是寒双相信，他一定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
“那就换一个要求吧，我要岚仙界无条件帮助冰极大陆！”
这才是寒双的主要目的，他早就知道他不可能走出冰极大陆，但还是说了出来，就是为了现在，风落秋拒绝一次还可以，拒绝两次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果然，他沉默了。
过了一段时间，他才说道：“为什么我要替艾若年付出代价呢？”
一旁但艾若年点点头，说道：“真是对不起了，实在不行，那个人你想杀就杀了吧，我也没什么能补偿你的。”
寒双皱眉，这两个人真是难对付。
他站起身，往回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哪个人不能杀？”
“一个牧师小姑娘，叫安然。”
风落秋笑了笑，说道：“通天塔九十九层，若你们遇到什么情况，就派人上去，有事的话，岚仙界会出人相助，没事儿的话，也可以给你们点好东西。”
寒双没有说话，身影消失不见。
“没必要的，他不敢动安然，若是安然出事儿了，这个世界的我肯定不会饶了他，而他只能使用最后一次绝对零度，否则绝对杀不了我。”
“怎么说，我算是我的师弟呢。”
艾若年睁开眼睛，算了算时间：“我还能不能活到新世界出现的那一天？”
“这不就是新世界么？”风落秋笑。
“破碎的那个，是虚假世界，现在的这个，是旧世界，而寒双他们能看到的，才是新世界。”
“反正我是看不到的，你就没准儿了，陪我在这里看世界吧，再也不出手了。”
“别，我知道你有个愿望，最后的时间了，出去吧，别留下遗憾。”
……
寒双十年之内完成了任务，同意了冰极，连异人族都承认那冰帝的地位，幻神再一次被打回去，没有了进攻的念头，但是，他又多了十年等候。
他坐在天山，凝望世界尽头的虚无，静默等待，等待那些新的命中注定的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