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⑥被屏蔽在另一个空间
以宸妖2016-04-08 19:532,503

  “欢迎下次光临哦,美丽的姑娘。”骅舍半开着门,站在门边微笑地挥手再见。

  “我叫郭荧荧。”

  郭荧荧受不了桦舍那么叫她了,美丽的姑娘?这是在间接的嘲讽她吗?与面前的骅舍相比,自己真的逊爆了好吗?

  “嗯。”

  骅舍抿唇一笑,巷子里的最后一抹余晖消散了。挂着风铃的大门被轻轻地合上,骅舍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紧接替上来的是如同冰窖里的冷峻。

  她靠在门后深呼吸,听到门外的人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时,才颤巍巍地把冰冷的双手朝黑暗中摸索。

  终于摸到蜡烛时,却发现火柴点不燃了,本来是满满的一盒,却全都划不燃。

  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夜风趁着窗口的大开悄悄潜入,游离在每一个角落。门上的风铃一阵一阵地摇曳,淡淡地叙述它所了解的往事,一遍一遍,把它所承载的岁月都通过声波传递出来了。

  墙壁上绘画的蔓藤在黑夜里复活,没了烛光驱逐恐惧,它们相互缠绕攀爬的声音愈发响亮,

  似乎所有的生灵都不安分了,偌大的花舍里处处充满嘈杂的声音,桦舍靠在门后蜷缩着身子,把头深埋在双膝间。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悲伤。

  她梦见,梦见白洁无暇的玫瑰之上浸染了鲜红的血液,比彼岸花的颜色还要血腥,比任何悲情都要凄凉。最终花瓣散尽,把从开放到凋零里发出的声音都带进了摇曳的风铃之中。

  新的故事被收取,新的故事又将传唱……

  “啊!”

  被噩梦惊醒的郭荧荧被吓得一身冷汗,似乎觉得梦里发生的事真的发生了。

  漆黑的天已经觉醒,朝阳活力四射地把光芒普照在大地上。郭荧荧出神地盯着床头的白玫瑰,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白的玫瑰……

  不过……

  “呀呀呀!迟到啦!”

  这回是真的迟到了,郭荧荧没能在上课的前一秒把双脚踏进教室,最终被老师罚站一节课,殊不知一节课下来她就累得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感觉……这辈子的精力都耗尽了一样……明明大脑是清醒的,但就是睁不开眼……

  “怎么还不醒来?是发烧了吗?她的脸那么红真的没事吗?”

  “喂!我跟你说话呢,她到底有没有事?”

  “你这个庸医,她就这么一直瞌睡着?快给我想想办法,让她醒来!”

  耳畔不断传来同一个人的急切喊叫,郭荧荧听得神经都要崩溃了。

  “不要急,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校医室的医生不慌不忙地做着笔记,心里不断叨叨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浮躁,都说没事了还把话当耳旁风,然后惊恐地以为要天崩地裂了一样。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很多遍了啊!”

  “你每隔一分钟问我一次,我能不说很多遍吗?”医生真真要被气死了,他好歹也是有医学证的,怎么会说假话嘛。

  “你现在在这里吵只会打扰到她,你还是出去吧。”医生下了驱逐令,再这样下去,他这小小的医务室都要被这一个人闹翻了。

  “不,我不说话了,让我在这等着。”

  医生把鼻梁上圆圆的眼镜往下一拉,半信半疑地打量他,最后在对方坚定的眼神里服软了。

  郭荧荧很疑惑在耳边响起的那个声音,似曾相识却万分陌生。而她,有意识,却无法醒来。似乎被圈锢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没有出口也没用任何缝隙。

  她的世界似乎与外面的世界隔开了,即使相隔的距离很近很近。

  “医生,她的手很凉啊,是不是生病了?”

  郭荧荧明显感觉到双手被人握住,很温暖很踏实,似乎甚至给她酥酥的感觉。

  “可能是我开的冷气太重了,我调小点。”

  “医生啊,她的嘴唇怎么那么白?都看不见血色了。”

  “嘴唇干燥了吧?可能缺水了。”

  那人根据医生的判断取了一杯水,用小吸管沾上水一滴一滴地滴在郭荧荧发白的嘴唇上,却发现没有好转。

  “医生啊,是不是你判断错了?怎么感觉嘴唇越来越白了?”

  “你等一下会死啊?哪有立马见效的?”正在写报告的医生终于不耐烦了,手中握着的钢笔在桌上“咣当”一声亮响,惊得那人不敢再开口。

  这真是他有史以来碰到的第一个麻烦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真理怎么就灌输不进他的大脑?

  郭荧荧也被这一场对话逗笑了,只是只有喜悦的心情,没有笑容表达在脸上。

  现在在她身旁的是什么人,干嘛这么关心她?

  莫非……是上次素未谋面的告白男生?唔,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真走了屎运?

  “唔……医生啊,虽然我很不想开口,但是你冷气也调小了,我水也滴了,我时间也等了,但她是真的没好转啊,医生啊……”

  “你给我闭嘴!”

  被激怒的医生把报告反扣在桌面上,身着白大褂霸气侧漏地向郭荧荧逼近。

  那人也松开郭荧荧的手乖乖地退到一旁。

  “看这瞳仁没什么异常啊,呼吸也很平稳,体温……”医生来到郭荧荧身边时也被郭荧荧愈发变白的嘴唇吓到了,甚至见到郭荧荧的皮肤白皙得近乎不容任何东西浸染。一旦浸染就如同清水滴入了漆黑的墨水,再也澄澈不了了。

  “为什么?”医生在测体温的时候突然蹙紧眉头,不可能吧?他不敢置信地再测量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怎么了?你说话啊医生。”那人等不及,把拿在医生手里的体温计夺过来瞟了一眼。

  “混蛋!不是说没事吗?怎么体温一直下降?什么破医生!”那人恼羞成怒,把体温计摔在地上,推开了医生,发疯似的拔掉扎在郭荧荧手上的针头,二话不说就将人抱起。

  然后把椅子踹开拦住医生,夺门而出了。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疼?为什么耳畔的对话那么清晰,我的视线却是一片黑暗?

  郭荧荧大脑很清醒,刚才拔针头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了,但天生怕拔针头的她总会因为那一瞬间的疼咬牙,这次却毫无感觉。

  像吸血的蚊子挥着翅踮着脚轻轻来过,毫无感觉。

  但时间久后,那种痛变得钻心一样的痛了,难受得郭荧荧在挣扎,想呼喊。

  但她的世界被屏蔽了吗?怎么没人听见她的呼喊?

  郭荧荧忽然意识到她这一生是多么悲催了。

  来了城里就彻底被孤立了,但至少以前还能看见花团锦簇、莺歌燕舞的美丽场景,现在……她的视线一片漆黑,了无星辰。

  没有任何安全感。

  抱住她的人你放手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真的被屏蔽在另一个空间了,一个可以听见别人的声音却不能让别人感受到自己的空间。

  也许她是在做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似乎醒不过来,但她能把一切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继续阅读:第2章⑦虚张声势,不过为了保护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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