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降头。”一乐暗自嘀咕。突然一乐一拍大腿,感叹道:“听起来就好厉害的样子。”
狄秋失笑道:“是啊,厉害的不仅是名字,尤其是降头术,更是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开车中的袁先生也接口道:“以前有拍过几部讲降头术的香港电影,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没有看过吧,很吓人。”
一乐惊喜道:“是吗?回去我就找来看看。”
狄秋点头道:“那些电影我倒是看过,真正的降头术应该比电影上演绎的要诡异得多。几年前,重庆有个男孩离奇死亡的新闻,从种种迹象来看,倒很有可能是死于降头术。一乐你回去以后也可以查阅一下这些超常的事件来看,对开拓眼界是很有用的。”
老头一直坐在车里,双手环抱,不言不语,听到几人这番交谈,心中也不禁有些起了疑虑。看这两个少年的模样,怎么也不会联想到他们会是干这一行的人。可是两人轻描淡写谈论的内容却又不得不让老头认为这两个少年人却是是非常人。在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多少是听过一些此类鬼怪故事,自然是有信的,也自然有付之一笑的。老头原本就是机关里的干事退休,这种封建迷信他原本是深深痛恶的。可谁知晚节不保,自己的媳妇不争气,最后还是靠了这种事情才让老头有了后人。老头本就因为多年信仰被打破心情极度不愉快,谁知又有人来说他这孙子要不得,老头不火才怪了。
袁先生将车拐进了天毅大厦的停车场,四人急匆匆地就往事务所赶去。
尚未到事务所的门口,几人便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哭号声。四人大惊,急忙上前。谁知这老头却是比其他人都要快,一肩膀将头前领路的一乐扛开,冲了进去。
屋里的灯全都关闭着,窗帘也通通都拉得严严实实的,屋内仅有的光芒来自一对端立茶几上的大红色蜡烛。所谓礼尚往来,茅山马真人因为五局邀请前来照看狄秋与阴阳师们之间的争斗而得到了狄秋送回的礼物,自然是要回送一些以表示感谢的。这一对蜡便是其中之一,到了狄秋手中才两天,就被苏盈给拿出来用了。
袁先生的妹妹贪婪地吸着蜡烛燃烧散发出来的气味,嘴巴咂咂作响,像是在吃什么美味一样。她的老公在一边紧紧地拥着她,泪眼婆娑。
苏盈就坐在女人的面前,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小黑也蹲在苏盈的肩头,神情显得极其严肃。
所有人被眼前的景象给惊讶得愣在了门口。只有狄秋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径直走了进去。
“我想这位大哥你应该看得很清楚了,现在的情况不是电视里常演的让你抉择要大人还是要孩子的问题了。”狄秋站在男子的面前说。
见到那人半晌不语,袁先生也走了过来,说:“你就理智点吧,这孩子要不得,以后咱再想办法成不成?”
袁先生的妹妹却是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住了袁先生,“我不信!”
“到现在这个地步你怎么还能不信?你还要不要命了?”袁先生大急。
狄秋将袁先生拉住,说:“庙里求子这样的事情你都信了,为何现在又不能信我?”
袁先生的妹妹说:“我是因为身体不好,这怪不得孩子。”
狄秋叹息一声,看了看时间,墙上挂钟指示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
“我要吃东西。”袁先生的妹妹看着她的丈夫,凄婉地说道,“你不管我,也不管肚子里的孩子吗?”
“怎么能不让人吃东西?”老头直到现在才开口,也属难得。
狄秋笑道:“那我们来选吧。一乐,开灯。”
“哎!”一乐瞬间便将灯打开。
灯一亮的瞬间,众人虽然都有些觉得晃眼,但表现最激烈的还是袁先生的妹妹,只见她惊呼一声,紧紧闭上的双眼。
狄秋也不管她,将面前茶几上的一对红蜡给吹灭了。蜡烛熄灭之后,顿时腾起了一股烟气。
只要正常的人,都不会喜欢这股味道。可是袁先生的妹妹却仿佛爱极了这股味道,鼻息耸动,想要将这股气味全都吸进肚子中。
烟气总有散尽的一刻,不多时,袁先生的妹妹便再也闻不到这股味道,一阵难以言状的空虚感在她的心中升起,越来越烈。“把蜡烛点燃,点燃。”袁先生的妹妹伸手就要抢那对蜡烛,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狄秋将蜡烛一收,藏在了身后,说:“现在你来选择,是要吃饭还是要我点燃这蜡烛?”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除苏盈以外,没人知道这其中有着什么奥妙。
“蜡烛。”袁先生的妹妹贪婪地说。
狄秋点头,“很好!”便将蜡烛点燃,又放在了茶几之上。
烟味再起,袁先生的妹妹脸上露出了极其享受的神情。这种神情,只有在吸毒者得到梦寐以求的毒品的时候才会有。
“这是怎么回事?”袁先生问。
狄秋也不藏私,回答道:“这是茅山所出的特制蜡烛,专门用来祭奠茅山历代祖师。这种蜡烛燃烧散发出来的气味,是鬼魂一类最为喜欢的。焚香祭祀的时候,这种蜡烛能够辅佐鬼魂一类的修炼。驱鬼除魔之人总是要得罪下面的鬼怪,茅山传人想要自己的门人在下面也有实力能够自保,所以发明了这种蜡烛。”
“茅山”、“下面的鬼怪”等词汇,让这家人觉得自己的后脊发凉。
“现在时间还早,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做决定,我们也要准备一下。”狄秋说完便招呼一乐和苏盈跟他进到了里屋。
一进门,苏盈便对狄秋指责道:“这女人我看你要不插手,几天之内也不会有事。为什么不介绍他们到那些大门派去,非要自己动手?那个姓陆的老头子可说了,这段时间可不许你再乱用法术。”
狄秋尚未回答,一乐就跳出来说道:“这咋能把生意往外推呢?咱们阴阳学说也是要脸的,万一别人以为我们没本事怎么办?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
苏盈跳起就是一巴掌拍在一乐的脑袋上,“就知道做生意,还要命吗?”
狄秋失笑道:“一乐说的有道理,这其中确实关系到一个脸面的问题。”
苏盈咬牙道:“带去找我妈吧!”
狄秋瞪眼道:“范姨金盆洗手多少年了,你怎么能麻烦她老人家。”
苏盈不乐意了,说:“我妈怎么老了?”
狄秋摆手道:“别闹了,你说的也对,这段时间我确实不应该在乱动了。所以今天我的意思是这场法事由一乐来主持。”
“我?”一乐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道。“秋哥你在开玩笑。”
狄秋笑道:“没有开玩笑,怎么,你没有信心?”
一乐苦笑道:“我确实没有。”
狄秋说:“多来几次就有了,以后我会找机会多让你来主持法事的。我想这段时间,你没少往双凤山跑吧,跟覃鸿那家伙学得怎么样了?”
被狄秋猜穿,一乐有些不好意思,支吾道:“我想秋哥你原来也是在那里出道的,我去学点东西总是好的。要是我能再厉害点,这次日本鬼子们来,就不用你一个人上场了,我也能给这些小鬼子们好看。等他们下次再来,秋哥你就不用上场了,我来收拾他们。”
狄秋笑道:“你做得很对,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这些日本人没有个十几年是没有再来的资本了,这个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