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小姑娘倒是挺有意思。”伊特看着电脑上传过来的资料,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来。
“有意思,您对哪个小姑娘有意思?要不要我把她捉过来,给您当基地夫人?”蛇走进来,无意的听到这句话,立马开起了伊特的玩笑。
蛇没有等到伊特的答话,反而迎来了一支笔,急速的朝自己的嘴巴飞来!蛇笑笑,伸出右手,便猛的夹住了朝自己飞来的那只钢笔。蛇将钢笔拿到眼前,看了看的同时,嘴角的笑意更浓。
“这么老的物件,您居然还留着啊!”蛇嘴上虽然说着嫌弃的话语,可眼底的笑意,却有些掩不住的味道。
“某个不孝子摆弄出来的,留着碍眼,扔了倒也可惜,于是便留到了现在。”伊特的声音中,带着少有的温暖气息。蛇心中涌出一股暖意,轻轻的将钢笔放在身后,然后走到伊特面前,将钢笔还给他。
“那幸好是我捡到了,要是别人,指不定就给你毁了。这只钢笔虽然已经很破旧了,但是很能用,所以,你要好好报答我啊!”蛇似笑非笑的看着伊特。
伊特接过钢笔,脸上少有的露出微笑。蛇顿时就看痴了,父亲,在他的印象里,貌似从没有笑过!呆住的同时,心里又涌起一股暖流,父亲!不管怎样,不管自己和这人之前发生过什么,不管他要自己做了多少自己不愿做的事···现在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人是自己的父亲!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臭小子,这可不像你啊。”伊特故意扯开话题,他可不适应蛇变得这般煽情。“鸿蒙易主了,是一个叫做鬼染的女孩,而且,她居然撤销了对骷髅的追捕。”
“为什么?”蛇有些疑惑,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啊!
“呵呵,说起来倒也有意思,和GSB基地那些人一个样子。都是认为,一个人就可以拥有,左右一个世界的能力。失去了你的骷髅,她认为,已经不是骷髅了,已经失去了她动手的兴趣。”伊特的脸上有些莫名的意味,蛇知道,是因为父亲提到了GSB基地,想起了以往不好的回忆。
他不知道,父亲当初为什么要以诈死的方式离开GSB基地,还选择了GSB基地最大的敌人,基地!作为自己的栖身地。虽然伊特多次告诉他,想要蛇接受他未完成的责任,但他不想接受,也不想问当初发生了什么事,让父亲对华夏如此失望,以至于他借自己儿子的手诈死离开华夏。当然,蛇不会认为伊特不在意自己,相反的,伊特是在锻炼自己,想让自己快点成长起来。他能在杀死华夏的大功臣之后,还能继续呆在华夏,甚至拥有着华夏那般重要的军衔,想来便是父亲留在华夏的势力,保住了自己。同时的,应该也是父亲,给自己的最后一点帮助。但他不会因为这样就感激华夏,更不会接受父亲口中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蛇认为,只要自己懂得一个道理就够了,那就是伊特依旧在意华夏!就算被华夏驱逐了这么多年,伊特依旧用着自己的方式关心华夏,所以如果华夏真的因为伊特要守护的东西而出了什么事,伊特绝不会坐视不理。所以蛇知道这点,就够了!之所以用在意,而不是必须在意,那是因为在蛇心里,从来就没有自己必须要承担的责任,只有自己想不想,愿不愿意承担而已。如果不愿,难道还真的能反过来把自己给逼死了!
对于那些必须要承担的责任,蛇很反感!有时,蛇也会想,他讨厌的到底是责任,还是那些注定要承担的责任所带来的窒息感?或许两者都有。所以,蛇很少对人承诺什么,但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可是当初叶子的事,再一次的打击到了蛇,所以从那以后,蛇再也没有对任何人,做出过任何承诺!从那以后,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情感,他都学会了更深沉的放在心里···
“切,真不愧都是华夏人,一个个都是这幅该死的德行!”蛇听到伊特的解释后,语气中顿时充满了嫌恶。说实话,这种人之所以会认为,一个人拥有可以左右一个世界的能力,那是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也是这种人,所以她才会只针对在她眼中的那种人。其实对于这种人,蛇心里是非常反感的!
“呵呵呵呵···”伊特抬头看着蛇的眼睛,一脸讪笑。“你不相信?”伊特看着蛇。
“你要是说可以左右世界的那个人是重生,那我倒是不会有丝毫异议。”多么平静的语气,多么真实的事实!“只是···”蛇话锋一转,继续道:“重生是人吗?!”蛇宁愿相信重生不是人,也不愿相信重生可以那般强大!
“是!”伊特给出了一个,让蛇瞬间被打进无边地狱的答案。“你也知道的,黎夕。她之前不也是一个人类吗,也是后来成神的。”伊特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忽略了中间最重要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黎夕在之前,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可是,她是怎么接受神力的呢?”蛇说出了伊特忽略的东西。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蛇心中一动。
“算了,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还是不去想了。反正再怎么努力,我也无法接受神力了,还是让父亲大人再努力一下,争取早日获得神力吧。”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自然也要承担无法想象的重担与责任,那是蛇绝对不想看到的!
“小天,你要怎样才能明白,有些事,不是你想逃,就可以逃得掉的···”伊特的声音中,透着对蛇逃避责任的责怪,还有无奈。
“那父亲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想承担这些你口中的,必须要承担的责任,尽管我连那些责任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让父亲为之头疼了这么多年的‘负担’,我还真没有要了解的欲望!”蛇顿时显得很激动,伊特看着蛇的眼睛,意外的,他看到了蛇眼中所隐藏的最深的伤痛与恐惧。
“小天,你在怕什么?”伊特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蛇的双眼。
“没有。”蛇倔强的别过头。“重生也说过了,我再也不可能接受神力了。不能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就永远无法守护父亲口中的责任,所以,父亲还是断了让我继承你的责任的念头吧!”蛇说完,也不回头看伊特是何脸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蛇没有听见,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啊!---什么一个人可以强大到改变世界!什么自己必须要承担的责任!什么有些事不是想逃,就可以逃···我很弱啊!这双手,什么都抓不住啊!你们到底要怎样,才可以不用这种方式,去残忍的揭开我的伤疤,却要用着是为我好,只为让我成长的理由!啊···”蛇站在一块空旷的冰川上,不停的用灵力击打着周围的冰川,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巨响。
不知发泄了多久,只见周围的冰石已全部碎裂,蛇躺在碎裂的冰渣中间,背后是一片血红。冰渣深深的扎进了他的身体,他却始终置之不理,只是痛苦的闭着双眼,眉心紧皱。眉宇间,放佛是永远化不开的忧愁,太阳照在他的身上,放佛都没有了丝毫温度。良久,他嘴角露出一抹浅弧,似是在嘲笑,又似是在苦笑。
鬼染本来途径此地,却意外的发现了强大的灵力波动,于是心念一动,便往蛇所在的方向飞去。
察觉到有人靠近,蛇猛的睁开双眼,坐起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娇小,长相普通,只有眉眼间略显清秀的女人。如果忽略她那一身强大的灵力,以及她眼中偶尔略过的锋芒的话,从面上看,她可就真像是涉世未深的中学生了。
女人看到蛇的那刻,眼中顿时涌现出狂喜,没想到,蛇居然还活着!蛇看到女人眼中的情绪,放佛是饥饿了许久的猎食者,终于见到了自己梦寐以求了已久的猎物般。这种眼神,让他为之讨厌!女人,貌似在自己眼前出现过的女人,都学不会矜持这两个字怎么写!
“我见过你的图片,你就是蛇。”女人一甩衣袍,居高临下的望着蛇,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高高在上的味道。“我要向你挑战,打败你!”女人说完,一脸平静的看着蛇。
良久,女人见蛇依旧坐在地上,心里不禁有些恼怒。一个男人,听到有人挑战自己,难道不应该站起来,提起手中的剑,愤恨的扬言,要狠狠的教训一顿自己的挑战者吗?还是说,他瞧不起自己?想到可能是这个原因,女人的脸上顿时遍布恼怒。
“你是看不起我吗?认为一个女人,不配做你的对手吗?”鬼染手一扬,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匕便出现在手中。鬼染冰冷的眼神望向蛇,只见蛇还是坐在冰渣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鬼染愤怒了,举着短匕便向蛇冲去!
短匕之上,泛着幽幽的寒光,向着蛇的左胸飞射而去。蛇的眼中闪过不耐,女人就不能矜持一点吗?见了面非要打打杀杀的吗,父母没有教好,还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出来的疯子!就在短匕快要刺到蛇胸口的那刻,蛇出手抓住了女人的手,未等女人做出反应,蛇狠狠的将女人的手往后一带。“咔吧!”女人的手,齐腕而断!手中的短匕,也瞬间落于地上。鬼染发出一声低吼,左手化爪,快速的往蛇的眼珠上剜去。女人修长的手指闪电般朝蛇的眼眶袭去,在蛇的眼中,女人的手爪,放佛瞬间变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四爪弯钩,快速的朝自己袭来。
蛇有些不耐烦,这女人怎么就那么蠢!没看出来自己根本不想和她打吗?而且说实话,两人的姿势,不觉得显得有些暧昧吗。就在女人的手爪子快要插进蛇的眼眶时,蛇飞起一脚,踢上了女人的腰部,狠狠的将女人踢飞到了空中。鬼染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惊呼,然后又瞬间回神,在空中一个翻身,单膝着地,落于蛇面前不远处。
“你可以滚了,我没有兴趣跟你动手。”蛇看了一眼鬼染,便转过头。看着周边的狼藉,蛇心里闪过讶异,自己的情绪,有多久没有这般真正失控过了?看来,还真是压抑的太久。
“你是没兴趣和我动手,还是没兴趣和女人动手?”虽然对‘滚’这个字很在意,但鬼染还是故意忽略了,再次开口问蛇。
蛇看了看鬼染,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随即道:“貌似还真的有很大的区别!”
“很大的区别?···你!”鬼染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鬼染甩了甩手臂,右手立马恢复了原状,短匕再次出现在手中。鬼染扬起短匕,再次准备往蛇身上刺去。
蛇皱了皱眉头,开口道:“你要是再往我身上扑一次,你老公要是知道了,还要你吗?”
什么?鬼染顿时愣住了,他说什么?
“女人,最好矜持一点!别见了男人就往上扑!”蛇开口,毫不留情。
“我没有老公。”鬼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与我何干?”蛇似笑非笑。
“你···你···你这个···”鬼染气的说不话来,举起短匕,可一想到蛇那句‘别见了男人就往上扑’,拿着短匕,刺也不是,不刺也不是。“你给我起来!我要向你挑战!”鬼染心想,他要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然后好好和自己打一场。
“与我何干?你要向我挑战,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歪理,绝对的歪理!
“你!”鬼染气的也不说话了,直接将短匕收了回去,然后抽出腰间的软剑,遥遥指着蛇的面门。“起来!不然我就杀了你!”鬼染见蛇依旧不动,举剑就往蛇身上刺去,却猛的刺中了一道虚影。鬼染没有惊慌,直接一个旋身,然后站好。入目的,全是白茫茫的冰川,唯独不见了蛇的影子。
“蛇,你给我出来!你一个大男人,在接受女人的挑战后,竟然玩这种把戏,有意思吗?你还是个男人吗?!”鬼染用灵力查探了一下四周,发现蛇正站在自己身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鬼染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再次举起软剑。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有意思吗?至于我是不是个男人,你还没有这个权利知道。”蛇满脸不耐的看着鬼染。“赢了我又能怎么样呢?赢了我你就是天下第一了吗,我可没有强大到,让你打赢我以后,就是天下第一的地步!”
“我就是对你感兴趣,就是想打败你!因为你是第一个敢这么捉弄鸿蒙的人。”鬼染看着蛇,满脸的都是兴趣。
“鸿蒙!你是?”蛇看着面前的女人,不会那么巧吧!
“我就是鸿蒙新一任的族长!怎么样,你要是打赢了我,我就可以考虑一下,彻底的放过骷髅,如何?”鬼染知道,蛇在意骷髅,那骷髅当赌注,那么蛇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挑战的!
“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这样有意思吗?”蛇的眼神开始发冷。“你凭什么认为你挑战了我,我就一定要跟你打!你打赢了,或是我打赢了,这样有什么意思!还是说你一直都在追求这种战胜别人,然后就狂妄的不可一世的感觉?这样的人生追求,可真是有价值啊!”蛇最后看了一下鬼染,便打算转身离去。这样的女人,他感觉自己和她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至于骷髅,要是这个女人真的敢做出什么来,他一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呵呵呵呵···这样的人生追求?这样的人生追求怎么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套自己的人生价值观,不是你否定,它就可以变得毫无价值!至少在我心里,它是无价的,不像你,估计都没有的吧。”鬼染说完,不屑的看了一眼蛇。
蛇看着鬼染的眼神,袖中的拳头不由收紧,眼神变得越发寒冷。
“估计你说得对。”蛇松开紧握的拳头,“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一套人生观,不论其有无价值,在自己的心里,都是无价而唯一。可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无法理解你,你也同样无法理解我。或者,世人都无法理解你,世人也都无法理解我,但只要我们心里自己明白就可以了。所以,我还是不理解你,我也不想理解,并且,我还是不想接受你的挑战!”蛇说完,转身便走。
父亲,抱歉,我也不想理解你的人生观。不管它在您心里,或者在华夏,甚至乃至全世界心里,有着怎样的价值!我都不想去了解!
“蛇,你给我站住!”鬼染看着蛇的身影,有些气急。她可以追上去,但追上去又能如何,蛇不接受她的挑战,她追上去也毫无意义。
“蛇,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打败你!打败一个人,可不仅仅只有挑战这一条路!”鬼染的声音传进蛇的耳朵里,再次让蛇不耐的皱了皱眉头。
女人···就是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