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现在,好比陷入泥潭之人,越挣扎就陷得越深。你明明放不下凡尘,却要追求那虚无,鬼龙,你错了。”
此时的鬼龙皇像是一个孩子般的痛苦起来。是的,他错了,太固执,太轻狂。
“好了,事已至此,该说的都说了,你们都出去吧,白天留下。”
三人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白天此时也无比的沉痛,恭敬的道:“菩提大师,您有事要告诉我?”
“嗯,白天,你是凡界白家之人,可曾经听说过一个人的名字,白啸。”
人神八祖,魔家白啸。
“听说过,而且我曾经在凡界沙域之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怎么可能?”菩提大师的情绪波动很大。
白天于是就将沙域之事一五一十的完整的讲了一遍。
菩提大师十分震惊的道:“原来还没有死,白天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白天道:“大师,什么事?请讲,白天一定答应。”
“如果你未来到了九天战场一定要帮我杀三个人。”
“菩提大师,是谁?”
“白啸、白不灭、白吞天。”
“什么?菩提大师,白啸还被封印着,白不灭早就死了,白吞天……我是闻所未闻啊!”白天眉头一皱,这三个人全是白家的人。菩提大师坐化,便是进入佛界,投身于九天战场中,他为什么不自己去?
“白天,你会进入人的心境,那看看我的心境如何?”
白天点点头,利用轮回心境进入了菩提大师的心境中。
数百万年前,佛陀在一棵菩提树下坐化终成大道。而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菩提树渐渐地有了灵智修成树妖化身成人进入了凡世中。
那时的树妖自然就是菩提大师,那时候的他还不在灵武大陆,而是在一个更大的大千世界中。他看上去是二十多岁小和尚的样子,一身破布衣,手拿朽木禅杖。菩提大师因佛而生,注定要为佛而终。
“这……”菩提大师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遍地的尸块,甚至连畜生都没有放过,鲜血的味道直冲鼻梁,这不禁让初入世事的菩提止不住的呕吐。
屠城!这座繁华的都市在一夜之间不知道被何人屠城。这样的事在那个大千世界中是被明令禁止的。无奈总管法律之人抓不到凶手,于是便将菩提大师抓起来充当替罪羊,三日后送到王都斩首。
菩提大师在被囚禁的三日内受尽了各种非人的待遇,但菩提大师始终没有承认那日的屠城与自己有关。
转眼到了行刑之日,菩提大师还是被送往了王都。
“真他妈的点背,不说这和尚的嘴有多严,死不承认,害的咱们一点油水都捞不到还不算,这还得大老远的送他去砍头。”偏僻的山道中,有两个一高一矮的官差正拉着囚车。
菩提大师此时遍体鳞伤,四肢尽残。他半睁着眼睛,用苍白如纸的嘴唇缓缓的道:“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承认,又何来砍头之说。”
“靠,臭和尚,你还嘴硬!”高个子官差火了,便要抽出腰间的铁剑就要刺菩提大师。
只听见两声沉闷的声音,那两个官差的人头便飞了出去,而高个子的铁剑还没有来得及拔出。
菩提大师再也撑不住了,眼睛慢慢的闭上,“就这样痛快的死了也不错。”菩提大师想。
次日,菩提大师在玉床上醒来,由于他是树妖,对生命力的感知自然特别的强,于是惊呼道:“生命古玉?”
“哦?你居然知道生命古玉?”这时屋子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长长的黑发瀑布般的垂下,皮肤如仙子一般的白皙。她赤着脚,每一个脚趾都如艺术品一样的精致。她的声音在不经意间透出十足的诱惑力。近乎透明的纱衣朦朦胧胧的衬托出了她那玲珑完美的娇躯。
看见菩提大师一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口水快要流出的样子,少女“扑哧”一声笑了,“怎么,原来你是一个色和尚?”
菩提大师赶紧用衣袖擦了擦嘴,低下头,“没……没……”
“没?没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不是一个色和尚吧!”
“哦,对、对,对了,这生命古玉我在一部古典中见过,没想到我今生今世还可以见到这么大的一块。”她笑起来太美了,美的菩提大师几乎不会说话了。
“看来你不但是一个色和尚,还是一个博览全书有学识的和尚。”
“女施主取笑了,贫僧为什么会在这儿?”菩提大师赶紧转移了话题。这少女不但长得美丽,而且还伶牙俐齿。
少女又是倾城一笑,手掌一翻,拿出了一片叶子状的灵药,“你先吃下它,我再告诉你。”
菩提大师点点头,从少女手中接过那片灵药放在嘴里,刚嚼了几下便赶紧吐了出来。仔细一看,在药片中居然有鲜血,“女施主,你……”
“我什么我,难道我还害你不成。”
“这是……”菩提大师认出了这是什么,那是血灵树的主叶!这血灵数的主叶是疗伤的奇药,万金难求,而且这血灵树的主叶便是树灵,没有了树灵,血灵树便永生无法修炼,便会变成普普通通的凡树。
少女的眼神突然变了,变得凶恶而毒辣,如同一个饱经风霜的杀手,“少废话,要不是你帮老娘扛了罪,老娘才懒得管你。”
“这种造孽之事,有违我佛清规!等等,你、你、你便是那屠城之人?”菩提大师吓得跳了起来。
少女狰狞的笑笑,“不错,灵主,听说过没有?”
“灵主?你、你就是灵主那个女魔头?”菩提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美丽清澈的美少女便是传说中杀人如麻、茹毛饮血的女魔头灵主。
“喂!和尚,反正你也犯了戒了,干脆以后跟着我算了。”灵主慢慢的靠近菩提大师。
菩提大师自修成人形以来,从未如此距离的接近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女性。少女的体香以及轻柔的呼吸声就像沁人心脾的蚊虫在不断的叮咬着菩提大师的内心,更何况她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菩提大师一把推开灵主,“不可能!我虽违反了清规,但我佛慈悲,一定会原谅我的。”
“佛?哈哈……”灵主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大笑不止,大有疯狂嘲讽之意。
“你笑什么?”
“你也许还不知道吧?你所追求的佛,只不过是一个喝酒吃肉,拥有三妻四妾的混蛋秃驴而已。而且,在九天战场中造下的杀孽比我还要多。”灵主低声呵道。好像她真的见过佛一样。
菩提大师怒了,“女魔头,你胡说,我佛是遵守清规,大德大能之人。”
灵主的脸色沉了下来,如万年的寒冰一般,“放屁!就是佛界和神界合起伙来暗算我,才把我打到了这兔子都不拉屎的修行界,还什么遵守清规?还什么大德大能?你简直就是在放罗圈屁,你就是一个愚蠢的秃驴!”
“什么佛界?神界?你在说什么?”菩提大师听了少女的话觉得有些可笑,在整个修行界,虽有人修成大道,得到神柢,但哪来的什么佛界和神界。
灵主哼了一声,道:“说你是愚蠢的秃驴你还不服气,你给我听清楚了。六界分为神界、魔界、佛界、人界、妖界、冥界。其中,神界实力最强,冥界和人界都奴属于神界。其次便是佛界,佛界之中能者最多,因为他们修虚无,早已经超脱了生死轮回,红尘万千,不死的老怪物多得是。但那些以为自己修成大道的和尚到了佛界之后都不如个畜生!坏事做尽!妖界势力虽弱,但两界却迟迟不敢发起总攻,传说他们的妖王是孙悟空,他一直在闭关,欲挣脱封印了他近乎一半力量的紧箍咒。魔界吗,不提也罢。”
菩提大师却听得入了迷,叫道:“要提!要提!我想听。”
“呃,好吧。魔界本是由创世圣皇昆仑所创,作为各种魔怪的栖身之所。但他们生性残暴,经常越过六界危害六界,终被创世圣皇永禁在魔界……”这时灵主似乎陷入了沉思,妖界界空石给了她主要是针对神力的力量,才让她在九天战场中战无不胜。
但那次,她却中了号称佛、神两界的埋伏,被百名血鳞怪人所杀,转入轮回,乐土崩毁。而那些血鳞怪人,体内虽有灵力运转,但是在是少的可怜,如果不是肉体的可怕加上数量的优势,他们怎么能杀得了自己。那群怪人个个像极了人形的妖兽,简直就是魔界的魔怪!
魔界的魔怪?难道是魔界的人杀了自己?难道是创世圣皇的封印被解开了?灵主摇了摇头,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喂,和尚,既然你替我受了刑,那我就要定你了。”说完,灵主便在菩提大师的脑门上一拍,一道神印隐入。
菩提大师感觉脑门一冷,大声的问道:“女魔头,你干了什么?”
“哦?哈哈……这叫不离印,只要你离开我超过三百米,你就会爆体而亡。所以,你就是我的人了。”灵主挑逗性的抬起了菩提大师的下巴。
菩提大师一脸的怒色,挣脱开灵主,依然的向门外走去。
灵主赶紧把他拉了回来,“喂,蠢和尚,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我不属于任何人,而且我修的是佛道,怎么能和你个女魔头在一起。如果你给我施下不离印,那我还不如直接去死。”
灵主愣了愣,闷哼了一声,道:“那我不管,这不离印我可不会解。要不,我也转修佛道?”
菩提大师:“这……”
就这样,灵主以不离印为借口,缠了菩提大师七年。而那一天,也就成了菩提大师永远的心魔。
修行界化叶亭前。
四道身影正在激烈的交战,其中三道身影正在围攻着最后一道。
“哈哈哈……魔家,原来如此,白啸,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灵主此时狼狈不堪,被这三人围攻,没有马上毙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白啸停下身来,摸了摸手中的赤色猫形妖兽,道:“当然知道,让我魔家成为这天地间最强大的存在。”
他身边的两个人,一个白发,一个黑发,想必就是白吞天和白不灭了。
“和她废话什么,杀了她。”白不灭一挥长刀,大有劈星斩月之势。
一旁的白吞天道:“不行,我们只是想知道界空石的下落,杀了她就等于没有了线索。”
“你……”
白啸道:“够了,看情况再说。”
三人这才安静下来,全部看向灵主。
灵主道:“白啸,你休想,界空石已经被我藏好,你们永远也别想开启魔界。”
白不灭面露杀气,“早就和你两个说不要有妇人之仁。”说完,长刀之中魔气运转,舞出一套诡异的刀法。
千米之外的灵主低呵一声,数道灵阵齐发。
白不灭却无视攻击灵阵,几招打破了防御灵阵,一刀斩向灵主。
“咔。”一声脆响。
灵主的面前,多了一道身影,替她挡下了这一击。
灵主花容失色,“菩提,你怎么来了?”
菩提口吐鲜血,生命之力迅速流失,“今天……我……一整天没有再……罗汉寺看见你,你……从来不会离开我这么远的!所以……我就知道你一定出事了。不离印……是假的,对吗?”
灵主点点头,哭了。
七年,这是菩提大师第一次看见她哭。
“菩提,我爱你,我想永远的呆在你身边,你爱我吗?”
“不可能!”菩提挣扎着起身,“我修虚无,与……红尘无缘。”
“既然你不爱我,那为什么要救我?”
“我只是想知道……这不离印是真是假,仅此而已。”
这样的解释,是如此的乏力,却深深的刺痛了灵主的心。七年,灵主不知道默默地付出了多少,才让菩提大师坐上了罗汉寺主持之位。但,他却从没有爱过她,哪怕是一瞬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