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天道,也不过是秩序的一种。它捍卫着世间的平衡,尽管有些残忍。当你强大到一种地步时,天道会降下天劫来消灭你。渡过天劫,方得大道,渡不过,身魂俱损。”
“哦?”酒痴那有些衰老的面庞舒展开来,“我不入天道,就是魔吗?小子,我再问你,何为魔?”
白天呵呵一笑,“世间,无魔。”
“不错,无魔!天道又如何?我酒痴,就是道。”他悟了十几万年,终于悟到了。白天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明悟。之前对法则的力量还有一层薄膜,而此时也尽数消失。
苦海中的无尽禁制颤抖了,酒痴他做到了,他做到了!明明是魔修,为大道所不容,可以领悟法则已经是极致,可是他居然悟到了天道。无尽禁制消失,无尽之力只封魔,不封天道。
酒痴的脸上浮走了天道之力,如一个个符文依附在脸上,“小子,我满足你一个要求,不管合不合理,你说吧。”天道散去,酒痴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妖异而神圣又有些混沌的气息。
“前辈,有海酒吗?”
“海酒?”酒痴嘴一张,大笑了起来,白发随着澎湃的力量舞动。他以为白天会狮子大开口,要他颇为肉疼的惊心酿制的酒呢,谁知他竟然提出一个这么小的要求。“小子,我喜欢你,你要是以后到了地元界,找到酒痴酒楼,报上我的名号即可。”
话未说完,他突然一掌拍在了白天的脑门上。白天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酒痴的法则之力就注入了白天的身体。
白天已经领悟了两种法则:生命法则和时间法则。而这股法则,是五行。还有,白天的脑海中竟然有了许多酿酒之法。这可是远古八大奇功之一——酿酒古法。
酒痴从虚无中拿出一个空间戒,把紫金殿中所有的酒都装了进去,少说也有五十坛。“海酒没有,不过……我的这些酒可是比海酒要好得多。”
“可是,我需要的是做灵菜的海酒,你这酒能做菜吗?”白天心存疑惑。
他把空间戒丢给白天,“我的酒何止能做菜,用我的酿酒之法酿制的酒无所不能,干什么用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还有,你一定会去地元界,到时你还会拥有自己的势力。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加入天道盟。”
法则滔天,天道逆转!
“我酒痴回来了——”压抑在酒痴心中的激动和不甘终于爆发了。
紫金殿从苦海中飞腾而出,岛上的众人吓了一大跳。
白天三人被三道白光传送到了岛上,酒痴站在紫金殿上,双手一张,紫金殿变成只有巴掌大小的光团。
天上天劫逐渐形成……
酒痴豪迈的一笑,纵身飞入了天劫之中。
白天呆呆的望着天空,“地元界……”
赵星轮等人在丛林内找出了一只鬼豹并打死了它,这下可以传送到另一个空间了。
而金凤着实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一直小心谨慎的她并不同意师妹们去冒这个险。不知怎么她已经对白天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可是赵星轮等人坚决不同意坐以待毙,带领师妹们就冲进了丛林里。就算是神兽,面对几十人轮番轰炸也是只有叹气的份了。
“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白天说道。暴熊熊掌他本来就有,而导灵石白悟有。
那些女弟子这次出行,经过历练,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软弱。
金凤用出一个传送灵阵,白天回到了紫云城。
张扬本在喝茶,看见白天等人回来了,到嗓子眼的茶又喷了出来,“这……才……一天不到。”
白天走了过去,“师父,您让我们找的食材已经找齐了。”
张扬放下茶杯,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喷出的茶水,“你应该回去看看,白月帮出事了。”
“不好!”白天以极速来到了白月帮的据点,一个朴素的府内。
血腥,冲淡了屋内还在燃烧的熏香。一具具尸体已经冰冷,只是那坚定的眼神还没有死去。他们在紫云城有着不同的生活,但是今天他们却有了一个共同的结果——死亡。他们死时,都在护着身上那皎洁的月——白月帮的标志。
尸体之中,一个人手握铜剑挣扎着半跪在地上,他紧紧的咬着牙,口中还有血。那是混合了的血,自己的血和敌人的血。
“白星。”白天急忙过去扶住了他。白星没有回答,“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已经和其他的白月帮兄弟一样,尸体已经冰冷。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有什么罪?是谁?是谁干的?”白天声嘶力竭的声音在大厅里久久回荡。
“主……人……”尸体之中,有一个人失去了右臂,脸上已经血肉模糊。
“零循!”白天奔驰过去,扶住将死的零循。
“钱家……慎家……在饭菜里下药抓住了大家,老大……”零循颤抖着从腰间拿出那个上古魂玉,“我还有……一妻一子……帮我……照……”还未说完,无力的手已经落在地上。
“零循,零循……你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妻儿。你的仇我一定会报,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白天一拳打在了铺着青砖的地上,青砖立马化作尘灰。
紫云城的一处民宅内,一个清秀的女人正在哭泣。旁边的一个少年接过了上古魂玉,英俊的脸庞尽显苍白,“爹……”
钱家正堂中,坐着钱家和慎家还有雷家的核心级人物:钱不少、慎恨天以及雷家的一位长老。
“长老,白月帮已除,包括白月帮中的一个核心人物白星。还抓回来三个人,明家的公子明宣,光明神教的驱逐信徒德布拉和一个漂亮的女人。那女人简直就是个尤物,长得的确实水灵,您可以……不过,据说是那女人是毒家的后代。”钱不少一脸讨好的谄媚样。
“毒家?上古八大家之一的毒家,在我们庞大的雷家面前,也不过是一只蝼蚁。”雷家的长老大约七十多岁的样子,说起话来慢慢吞吞。因为修炼的武技过于强盛,他的生命力流逝的很快,采阴补阳也就成了他留住生命力的一个方法。
“那是,那是,以雷家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重振上古八大家以往的辉煌。”慎恨天赶忙的拍马屁。
“嗯,不错,不但灭了白月帮,还抓回来一个漂亮女人,你们都该赏。明日你们与我一同去一趟雷家,说你们大力协助我一举歼灭了白月帮,雷家一定不会亏待你们。至于那个女人……你们就不要再提起她,直接送到我的府上就可以了。”雷家的长老一提起女人就一副猥琐的样子,和他的年龄及身份极不相称。
“放屁!协助?你们雷家连门都没出,不过就是偶尔以雷家长老的身份出来唬唬人罢了。就连白月帮的人吃的饭菜里的麻醉药也是我们钱家出的钱。”钱不少心里骂道。
“那些白月帮的人也真傻,雷家的长老都向他们抛出了橄榄枝,他们居然没有一个背叛的,比起雷家的那些狐假虎威的爪牙来的确是一条条有担当的汉子。”慎恨天从心里佩服白月帮的人,比起眼前这个抢功的狗屁长老要强得多。
尽管两人心里把雷家的长老骂了个屁股翻天,可是还不得不脸上陪笑,“是,功劳是您的,我们喝点汤就行。”雷家的奖励不可能少,灭掉白月帮就是帮雷家除掉了一个心头大患,就算是“汤”,钱、慎两家平分,那得到的也少不了。
“报……”钱家的一个护卫惊惊慌慌的跑了进来,半跪在地上,“报告家主,门口有几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钱不少淡淡的说道:“几个自不量力的蝼蚁罢了,杀了便是,何必惊慌成这样。没看到我们正在议事吗?你这个混账东西!”
“他们……杀了您的十七子。”
只听“啪”的一声,“什么?”钱不少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脸色立马变得苍白。钱不少的儿子有十七个,女儿九个。而他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他的天赋极好,为人阴险狡诈,很合钱不少的口味。
雷家的长老道:“钱家主,我们去瞧瞧吧。”既然来了,又有人找上门来,那就不能不管了。
慎恨天明显不想和这事有关联,打了个哈哈,“是啊,去看看吧。”言外之意就是说我只是一个观战的。
钱家的前院内,白天还未激发魔性,但是他和小蜘蛛、轮回、阴火、冥雷以及莫卿的身边已经满是尸首。
仨人落在屋檐上,钱不少没有感到同族之死的痛楚,而是多了一丝的侥幸,这些废物们死了,倒是节省了一比不少的开支,只是自己那小儿子……
“啊——”白天看见了屋檐上的钱不少,立马冲了过来。
钱不少的脚踏着的屋檐处出现了一个大洞,钱不少立马又腾空而起以他空武的实力轻松的躲过了白天的进攻。不过从这一脚便可以看出来人也不是凡者,并且上来就使用出了武技。
空中的钱不少落下,站在了白天的身旁。疾风卷起,伴着尘土飞舞,让人看不清内部的白天和钱不少。
片刻,没有了动静。
结束了吗?
慎恨天轻叹了一声,“唉,一个武宗也敢和空武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飞尘中倒飞出一个人影,头发异常的凌乱,上衣完全的裂开,并且身上布满不同形状的伤口,十分的狼狈。他不是白天,而是钱不少!
“娇娇呢?”白天在尘土中轻声的问道。
钱不少狰狞的一笑,“谁知道呢?可能被玩坏了吧!”
“嘶”一声轻轻斩开的声音,空武钱不少,一代钱家的家主陨落。
白天魔性激发,怪物一般的样子让莫卿瞳孔放大,但很快又平和了下来。
雷家长老后退了半步,“你、你是魔神白天?”
慎恨天一皱眉,魔神?比任宝天还可怕?
白天并未回答雷家长老,道:“娇娇呢?”
感受到白天身上的的杀气,雷家长老后背发寒,一个武宗有什么好怕的。他高傲的道:“我乃雷家长老雷诺,白天,我谅你年少轻狂,不与你计较。你还是速速的离开吧。”
他手中的纳灵刀变成了魔刀,背后的鬼面魔将再次出现,“我要是不走呢?”
“找死。”慎恨天冲了过去。为了钱家得罪人不值得,但是为了雷家那就值了,何况白天仅是一个武宗而已,杀了他正好拍雷诺的马屁。
他右手掌上形成一个黄白色的气团,武技——百日朝阳。他之所以敢挑战白天,不只是因为他比钱不少强了几分,他还有底牌。
鬼面魔将一拉白虎跃入了半空之中。慎恨天还没有看明白怎么回事就瞬间被打飞,身上的好几处骨头断裂。
“太强大了,他真是武宗吗?”慎恨天做梦也想不到,他会被一个少年打成这样。他果断的从腰间拿出一个卷轴,“空遁,虚无之术。”
眨眼间,他就消失了。
白天没有去追。也没有必要去追,追也追不到。这种虚无灵阵是无定位传送装置的,白天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在何处。
“唉,唉,你等等……”雷诺急了,他的实力在三人中最弱,之所以在慎恨天他们二人面前指手画脚完全是因为自己雷家长老的身份。再说这次出行也没有带什么保命的法宝,慎恨天一跑自己完全没有了保护。
“雷行兽。”一只豹类的二阶灵兽随着雷诺的召唤凭空而出,全身充满了雷电,看上去霸气十足。
阴火低吼一声,堂堂的雷行兽竟然吓得屎尿并流。
雷诺一脚踢开了雷行兽,“你这个废物。”背后的雷翼展开,想强行的逃走。可是还没有等他飞起,一把长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是雷家的长老,你个贱民也敢杀我?我是雷家……”雷诺的话音未落,就被长戟分成了两半。一半倒在地上,一半还立在原地,半拉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只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