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学校一般都是建在乱葬岗上的,因为那里地及其便宜,也没人买哪里住;二是因为年轻人的蓬勃阳气可以对阴气有压制作用,调节该地的阴阳,达到一定意义上的和谐。
其实以前对这些我还是不信的,以为这就是保安室的猥琐大叔们骗小女生的看家法宝,但是在我大学时亲眼看见我们学校的一个分校区扩建,将一排旺仔小馒头一样的土丘推平建起了一栋宿舍楼后,我便明白了,这其实是真的。
而章祺说的这件事,就和学校有关。
章祺是北大的研究生,平常的爱好也就是在图书馆看看古代历史研究的学术论文,或是去未名湖畔,找一个安静的角落,默默地看学术论文。当然,也有可能会在一个阴雨天里窝在宿舍,打开床头的小台灯,看学术……
额,好吧,我承认,刚才那些是我的臆想,其实章祺小姐的课余生活十分丰富,娱乐学习两不误。平时喜欢玩游戏、逛街、和闺蜜谈天说地。
要不是她以后会变成冥河鬼王的妻子,我差点就信了。
章祺的朋友大多数是女生,和他走的太近的男人都会生病,我也不知道是章祺的命格问题还是燃曲的意思。
话不多说,单说说章祺的一个闺蜜。
这是一个叫周敏的女生,比章祺大两岁,算是章祺的一个学姐,长得很清秀,在大学的时候被很多男生奉为女神,再加上学习成绩又好,当真成了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这姑娘毕业之后没有像章祺那样,当一个研究生,继续学下去,反而是在大学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每天教小学生练书法。
要知道这在那些老教授的眼里看来,无异于焚琴煮鹤,一个这么好的学生,居然做这种工作,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的导师,学校领导都曾找他谈过话,副校长甚至告诉她可以回学校当老师,要知道,这么年轻的老师,在这种大学,实在是少啊。
可这位周敏大姐抱着“校长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精神,正面的拒绝了校长,让整个未名湖大学,一片哗然。
第一个拒绝大学聘请的本校学生,北大的学子们感到不可思议。这是哪里?这是京城最高的学府,这是全国学子的梦想,你这姑娘说拒绝就拒绝?脑子瓦特了?
这周敏也不解释什么,照常是教孩子们写毛笔字。
可就在前几天,这周敏,却消失了。
首先发现的是学生的家长,几天未见周敏这位美女老师,几个别有用心的学生家长也有点奇怪。咋回事?带着学费跑了?不可能啊,这也没几个钱啊。
家里有事先回家?这也不可能啊,一般如果有事的话,这周老师都会留下一张写着蝇头小楷的字条,写明离开的原因,回来的时间以及补课的日子。这次啥都没有,门上面干净的就像是擦过了一遍。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毕竟一个独居大美女,这要是被什么痴汉尾行了,那还不直接给加点avi了?不行!这要报警啊!
几个家长这么一合计,打电话报了警。
咱们的人民卫士一看,这应该是没到失踪的立案条件啊,不予立案。
这几位哥们儿还着急呢,周敏大小姐则施施然的回来了。几位一看,连忙围上去献殷勤,嘘寒问暖,像是生怕这老师不好好教自己家孩子学习一样。
话说这周敏到底去哪了呢?
这倒是没人知道。
章祺知道这事后也去问了周敏一次,周敏笑笑没说啥,就说自己有点事要去做。
“哈哈,你们说这事逗不逗,周姐也不是他们媳妇,这么着急,还报警,逗死我了!”
我们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章祺,一瞬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看见一脸人畜无害,满面含笑的宦云东,我们也便了然了,模仿着他,出现了一圈皮笑肉不笑的公关部。
“算了算了,你们继续玩吧,我要去找周姐了,她今天还让我去她那里拿东西呢。”章祺站起身,我们下意识的让开了一条路么,就差说一句“恭送女王”了。
“得了,不用送了啊。”
“谁想送你……”我们在心里吐着相同的槽,这一刻,六门的默契度达到了一个巅峰。
如果先人有知,恐怕我们几个都要被老祖宗轰杀成渣。
眼看着章祺离开,我们又开始了艰苦卓绝的“斗剑方”,没办法,谁让剑方手气那么好。
只可惜,快乐的时光很短暂,“斗剑方”我们是没有赢的可能了,“炸剑花”我们还没输够七局,就听见电话铃响了,张饶去接的,我们也没注意,但当我们听见张饶说:“你别怕,我们马上过去”的时候,我就知道,擦,今天这剑方是斗不完了。
打电话的是刚刚离开没多久的章祺,听张饶说,章祺好像出了点什么事。
具体什么事?
你难道能指望一个慌乱的妹子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我虽然没车,但是这几位“保安”都是会开的,当然,剑方还是喜欢御剑而行。
我们到了章祺告诉张饶的地点,是一片居民区,距离章祺的大学不远。平静的小区内现在有点乱,警车来了七八辆,穿制服的也不少。我让宦云东将车停在一边,自己使了个小的障眼法钻进了封锁线,而别人就在外面待命。
章祺很好找,而当我再一次看见她时,她正坐在一辆警车上,身上披着一条白色的小毛毯,两只眼睛有些迷茫的盯着眼前的空气,看着让人十分可怜。
“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别怕,我在这。”我走到章祺身边,看着这个有些被吓傻的妹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会进行备胎式安慰术。
“诶,那个谁,你谁啊,这里已经被封锁了,请闲杂人等不要进来。”不远处的一位小同志看见我这个穿李宁的进了他看守的封锁线,叫叫嚷嚷的便向我走了过来。
我刚想解释什么,忽然灵机一动,从内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了那位菜鸟小哥。
这小哥疑惑的接过我手中的小本子,看了两眼:“特勤办工作证……这是啥玩意?不认识,还请你马上出去,不然我就把你以妨碍公务罪抓起来。”
“不是,你再看看啊……”
“看什么看,走走走……”
“这是谁啊,小陈,这是我们的工作区,怎么能让这种闲杂人等进来?”正闹着,一个穿皮夹克,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一脸严肃的说道。
“对不起,莫队,这货自己钻进来的,说自己是特勤办的什么……”
“什么?特勤办?”这哥们儿看我一眼,似是有些不相信。
“喏,拿去看看,这哥们儿不认货,你看起来还行,可认识这个?”我又一次将小本本递了过去。
“果然是特勤办的同志啊,你好你好,我是莫隆,这片局里的刑侦队长,这次来查案子,正愁没有头绪,还好您来了,走,先跟我去看看现场?”
莫队翻了一下我的小本本,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刚才的闲杂人等一下子变身成了同志哥。
虽然我不是什么“同志”,但是这事的来龙去脉我还是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