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可能很奇怪,想问我这么一个问题。
这种鬼兵悟道境才能镇压,你江澈一个寻真境的渣渣踩了什么狗屎运才能击退人家,这是你在吹NB吧。
不可否认,我的运气一向不错。可要是仔细想想,我能击退这个从千年鬼煞变的冥河鬼兵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
第一点是观霜的功劳。观霜是两千年前方士左康的配剑,从剑的品质上看,左康当时的级别不比徐福低,甚至还要高出一线。他用此剑封印鬼煞两千年,使得鬼煞也对这把剑产生了不可抗拒的恐惧感,也可以说,观霜是这千年鬼煞唯一害怕的兵器,我用这把剑正是适宜。
第二点是因为我用了七星北斗剑诀。武曲殿法剑双绝,六十四卦印乃是术法中的高级法门,与之相对的剑诀岂有平常之理?这剑诀七个剑招均与七星相对应,使用时不光能完全发挥自己的力量,还能和天河中的星宿之力产生共鸣,以天威加注剑身,其强悍可见一斑。
而第三点应该是我最后丢出的那一记“雷雷震”印,震字部天生带有驱邪避祟之能,是天罚的体现。普通修士渡劫都是紫府仙雷击顶,扛得过就是位列仙班,扛不过一般也死不了,却只能成个散仙,望天而叹。我这记卦印是在观霜划破鬼兵护体鬼气后直接送入它体内的,对它的伤害会持续很长时间。
至于最后一点,我认真思索了很长时间,最终得出了答案。
因为陷仙剑。
我虽没有用到它,但神剑有灵,自会护主。武曲殿藏书不多,但有一本《洗剑集》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里面写到,古时有善铸者卫氏,夜行于野,途遇大雨倾盆,急求躲避时,发现身旁有一山洞,进去休息的时候忽然听见山洞深处有宝剑出鞘的声音。卫氏乃是铸剑师,对这种异常动人心魄的剑鸣很有兴趣,便拿出火折子,摸索着向山洞更深处而去。
走不过五十步,卫氏便被绊了一跤,爬起来低头细看之,大惊失色。那地上坐着一具骷髅,看上去早已死去很久,身上的衣服被卫氏一碰便化为了飞灰。骷髅后负着一个长长的布包,不知是包裹了什么。
让人疑惑的一点,这具骷髅身上并没有虫蛀蛛网的痕迹,很是完好。卫氏正疑惑间,又听见刚才那阵剑鸣。不同的是刚才那声音锋锐之气浓厚,能让人感觉到那把剑的主人正要屠尽生灵,而现在声音却变得很细微,有种委屈无助之感。
卫氏仔细辨听后,发现那声音就是从骷髅身后的布包中发出的。卫氏暗道声得罪,小心地把布包从骷髅身后解开,刚要打开,就看见眼前的骷髅站了起来,夺过布包便向卫氏斩来!
这惊变可吓坏了卫氏,他双手抱头,只是闭目等死。半晌,还未有甚动静,睁眼看时,只看见那骷髅还静静的坐在那里,手中的布包却已经被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那骷髅的手边。
卫氏走过去,拾起布包,扒开一看,从里面露出一把宝剑,剑长三尺,寒芒闪烁不定,剑身上刻“栖月”二字,默然不动。
他身为铸剑师,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前因后果。原来剑亦有灵,越是高阶的剑灵性越足,这把“栖月”也是这么一把,主人虽死了不知多少个春秋,但还有护主之念。先是感知到卫氏进了山洞,以锋锐之鸣惊吓卫氏欲使之退走,谁知卫氏不退反进,偏要来看一看,此剑息声以求卫氏不能发现,可巧的是他被骷髅绊倒,“栖月”情知躲不过去,发出无助可怜的声音想求卫氏放过。卫氏急于观看宝剑,打开布包后,“栖月”做了最后一件事。
用尽力量布了个小幻境。
能吓死他就吓死他,吓不死他我的灵气也用尽了,他也不会把我带走了。
这应该就是“栖月”的想法了吧。
卫氏通晓前情后,大赞古剑有情,主虽死犹护之。向那一剑一骷髅拜了三拜,挖了个坑,将他们埋在一起。回去后将这事与四邻说过,均以为异。《洗剑集》的作者知道后将其编录入此书,后来送与羽悠祖师,倒成了我们武曲殿的藏书。
我想到这里,摸了摸脖子上还挂着的项链小剑,久久不能平静。
看来还是命大啊。
我们三人坐的是四个人那边的硬座,张饶和乔意涵坐在我的对面,我身边是空着的,也挺好,松快。
坐了有两个小时,我又想起了在行李架上的观霜。火车上不允许携带管制刀具,观霜被我放在了一个布包里,过安检的时候我用“泽天夬”印,屏蔽了检察人员的对观霜的注意力。
顺利上车。
随着“哐当”几声,火车慢慢地停了下来。我向外面一看,应该是到了一个县级车站。我趁这时候下车喘了几口气,后面那座的大哥一路上抽了快一包烟了,也没个人管管;旁边坐的是一个带小孩的女同志,孩子拉粑粑了就那么一抹,往餐盘上一放,还真提神。还是车下面的空气干净不少。
在月台上待了五六分钟,我慢吞吞的走回了车厢,看见我的位置已经有一个人了,还和张饶他们聊得正欢。从背影看应该是个帅哥,小寸头,穿了件棕黄色的风衣,从伸出过道的腿看得出他穿了条简洁的牛仔裤,蹬着一双小皮靴。
有点小品味。
我只看一眼,暗道。
“诶,哥们儿,让个地。”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坐在靠窗的座上继续看铁轨旁的风景。
“得嘞,你坐进……哎我靠,江澈!”
这哥们回头看我一眼,大叫了一声,引得不少人往我们这边看。
“你是?”
这人看着面善,个子比我高一点,将近一米九,眼睛挺大,两条眉毛浓的发亮,皮肤是古铜色的,给人一种健康阳刚的感觉,看着不是当兵的就是当保镖的。
“我靠,我都忘了?我啊,你仔细看看。”他把脸又想我近了些,让我认认真真的看。
我端详了半分钟,脑海中猛地出现一个名字,我顺口就说出来了。
“猛哥!”
正是刘猛,我在小学时的同学,被我们称为大哥的刘猛。
“你咋在这呢?”我问他,我知道他去了哪个高中当了个体育老师,其他的事情就一概不晓了。大家还是小学时候的玩伴,现在再见面,都免不得有些感叹时光易老。
“我这次来这边看一下我们体校时候的老师,他最近家里有点事,我来帮帮忙。”
他随口说道,我也知道刘猛这人有情有义,是个可交之人,就没有往下再问。
我们聊了一会儿小时候的事,郭智和老猪现在过的情况和我俩现在的生活。当他知道我已经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后,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有前途,有出息。我苦笑着指了指偎在一起的乔意涵和张饶,说这就是我仅有的两个员工后,他脸上的表情就变的怪怪的。
我明白,论谁也想象不到是什么公司才会有这么两个不靠谱的员工。
火车很慢,时间很快。
终点站到了,京都北站。我们下了车,刘猛在我们前面的一站下了车,是京都附近的县区。在这里当老师也挺不错,我是真为他高兴的。
至于我,怀揣着八十万的银行卡,带着一老一少走在已经有些发凉的大街上,看着道路两边闪烁着帅哥美女广告的高楼大厦,突然有点想笑。
跟厉鬼打架,和妖怪共事,这就是我以后的生活了么?
取了三百块钱,我们三人找了一个最近的快捷酒店住下。
明天就把那个破破烂烂的二层小楼搬空,租个新的房子。
嗯,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