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定的程度上来说,我是一个有很多秘密的人。
首先,我是一名修士,而且是煌门的武曲殿主。
其次,我有着一把不能召唤的剑——陷仙。
最后,我不爱吃芹菜蒜薹青椒。
丁勇海是知道我是煌门修士,可能也不会想去了解我不爱吃什么。
可是当他说出那句话后,我才知道我在他面前,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那东西以后不到生死之局,莫要祭出。”
别人也许会听的云里雾里,可我却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
“你也不必紧张,若是千年之前,我倒是会想一下,可现在……”他将承影放回了剑匣,眼里满是不舍,“我有了承影,纵是灵宝天尊的青萍剑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我陡然一惊,心里对这位老头又有了几分赞赏。见宝心不惊,淡然处之,平厚仁和,独痴一剑。这种人不管在什么时代,在剑道上走的都不会坎坷。
“我记住了。”我对着这位千年前的顶尖强者,发自内心的深施一礼。人家与我并无任何关系,却还是在提醒我在外面不要用陷仙,而且我还没什么能为他做到的,惭愧得很啊。
“前辈,不知还有何事?”
我不认为他这次叫我来只是为了让我看看承影,之后告诉我不要拿出陷仙,绝对还有别的事情。
果然,他见我这么说后,嘴角扬起一丝狡诈的微笑,把好好的一个慈祥老人家整的像个奸商。
“别说,还真有件小事要拜托你一下。”丁勇海盯着我的眼睛,一眨不眨,“不知你可愿意啊?”
“前辈尽管吩咐,若是江澈能做到,定然相助。”
“哎,不用总是前辈前辈的叫,我与你师父相识,你叫我一声‘丁叔’也就够了。”他没有说有什么事,反而是先纠正了我的称呼。
“好,丁叔。”
“嗯,这么叫着我听着还不错。”他看起来的确比较开心,而我也不亏,溜达一天就认了个千年前的老牌强者,承影剑主,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我是想让你照看一下外面的那群小家伙。”他接着说道,也没和我客气,直接甩给我这么一个要求。
这要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我现在的修为道行来看,能帮助特勤办的方面少之又少,丁勇海怎么还找到我了呢?
“那个啥,晚辈才疏学浅,难,难堪大任啊。再说特勤办在人界的势力也是不小的,我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是?”我这说的也是实话,毕竟我在人界只是个公司小老板,和特勤办的“官老爷”没法比。
“你能,因为你有潜力,你聪明,你是他的徒弟。”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反驳了我,不给我任何机会。
“你且去将那柜子上的竹简拿过来。”他看着我,让我把那竹简给他。
“这是?”我把东西递给他后,顺口一问。
“这是我要给你的东西。”他打开竹简扫了一遍,又卷起来交到了我手上。
“拿回去再看,看完之后,你再考虑考虑我说的话,今天也不早了,我也不留你吃饭了。”
这就没了?
我原本以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千年的老妖怪,不,是老先生怎么也能明白点什么,随便传给我几套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渡个几百年修为啥的,也算是给个甜枣。
这一个破竹简又算是咋回事啊!
再出去时已经是下午了。张小庆见我从金属门出来,笑着迎了上来。
“见到二号了?”
“你说呢?”我没好气的回答他道。
“能见到二号是你的福气啊。”张小庆似乎看出了我的不爽,忍不住出言提醒。
“对了,为什么叫他二号?他这种修为,还只能排到第二,那一号还是仙人么?”我问张小庆一个我想了很久的问题,希望他能给我个解释。
“在特勤办,只有三个代号,也就是一号,二号和苍狐,”张小庆和我一边向着薛洁的桑塔纳走去,一边向我解释,“苍狐是特勤办明面上的主任,也是我们的上司。
二号是特勤办的守护神,不但守护着我们,而且守护着京都的龙脉。”
“难道我刚才去的地方就是龙脉的所在?”我惊问道。
“没错,那条河,就是龙脉。”
我说那条河里怎么没有鱼,原来那就是龙脉!
“至于一号,”张小庆在我前面走着,继续说道,“一号是我们的精神领袖,是第一代的特勤办主任,也是她把二号带来的。”
他这段话说的很郑重,每句话都很用力,我看得出他对“一号”的那种忠诚,甚至高过了对自己的职责。
薛洁的车停的不远,张小庆这次是和我一起上的车,有了这么个眼镜男,我在车上也不会像来时那么尴尬。
“薛洁的车开的稳了不少啊。”
当薛洁连续两个漂移白驹过隙的在三辆大货车之间穿过时,张小庆扶了下眼镜,淡淡道,语气中带着傻子都能听出来的“吾心甚慰”。
而我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
比起坐薛洁的车,我更愿意与千年鬼煞大战一场,至少没有现在狼狈。
下车时,张小庆叫住我,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话。
“没人能在二号那里拿走任何东西,你是例外,不管二号说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再见了。”
桑塔纳绝尘而去,留下了在写字楼下思考着的我。
此时正是傍晚,我给张饶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两个下来吃饭。张饶说了声马上,就挂掉了电话。
我一直都认为,傍晚才是京都最美的时刻,现在也是。
冬季的北方属于苍凉,却被一城望不到边的闪耀冲淡了不少,车灯迷离了辉煌,高楼上的LED灯正准备亮起,华灯初上,映出每个生活在这里的人的喜怒哀乐。
我窝窝囊囊的套着一件大棉袄,那是我娘从秋天开始就为我准备的,现在想想,大学毕业后,我还没回过家。
电话里一直都在联系,但总是和亲眼见到有着很大的差别,打电话的时候我娘都会问我吃饭了吗?冷不冷?累不累?当她知道我当上了个小老板时,高兴的说孩子长大出息了,当她知道我会不经常回家时,那种失落也是难以掩饰在心底的。
我不算是个孝子,长这么大也就在得了那八十万后给家里寄了四万块,那次我们每人分了五万,剩下的算是公司财产。
好久没回家了啊!
此时,距离除夕,也就一个半月了。
“小澈,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是旧羽绒服男神张饶和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乔意涵。
“没啥,就是有点困了,打了个呵欠。”
我擦着眼睛,嘟囔了一句。
今天还真是有些困了。
乔意涵看着我没有说什么,但是还是在装饰着小熊头的兜里掏出一根“真知棒”递给我。
“吃点甜的就不困了。”乔意涵如是说。
我笑了一下,接过棒棒糖,顺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次她没有一拳给我打进墙里,瞪着大眼睛,对我道。
“我饿啦。”
“好,我们走,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鱼。”她的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异常明亮,歪着可爱的小脑袋,萌的几个阿姨忍不住驻足而视。
“好好好,咱们吃鱼,我也是好久没吃了啊。”我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着的,但现在为什么会让我觉得苦涩?
饭吃的很快,看起来他们也有点饿了。张饶一直再给乔意涵夹菜,生怕这小姑娘吃不饱,而乔意涵也真的给面子,不管张饶给她夹了多少,都风卷残云的进了肚子,留下一盘子的鱼刺。
我吃了两块鱼后就放下了筷子,看着张饶饲养乔意涵,但心思却一直在手边的那个竹简上。
丁勇海叫我回去以后再看那竹简,我就将竹简封了一路,可听张小庆的意思,这竹简里似乎隐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让我好奇心大盛,恨不得现在就回去一观。
因为一直用的都是玉简,倒是对这种书写出的竹简更感兴趣了。
本来乔意涵还打算去逛街,但得知我还有点事后,拉着张饶就往回走。
这小姑娘,有的时候还是挺听话,挺可爱的哈。
虽说回来路过便利店时被乔意涵搜刮一番,但我还是感觉和乔意涵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不少。
至少以后不会一下子被打进墙里了吧。
话不多说,单说我们已经回到出租屋内之后。乔意涵去冲了个热水澡,张饶在给乔意涵整理被褥,我则在开门的一瞬间钻进屋里,告诉他们别来打扰后,就一个人看起了竹简。
不看不知道,看过才知道,这次丁勇海给了我多么大的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