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庆?没听说过,刘小庆倒是认识。”我撇撇嘴,皮笑肉不笑的将手递过去,和他握到一起。他那双秀才手意想不到的有力,我轻皱了一下眉,手中的力量也加大了几分。
“好了好了,小伙子行啊,手劲不小。”他是感受到了我手中的力度,将手随意一缩,就从我的控制中解脱出来,夸张的甩着手,一脸笑意的对我说道。
“承让,您才是老当益壮啊。”我也还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说道。
他明显一窒,之后还是那样温文尔雅的笑脸。
我不觉得他的力量在我之下,从他在我紧紧握住的手中轻松抽出这一手,就不能让人小觑。
“二位前来,不是只来告诉我们被国家监控的事情吧?”我将手背到身后,略带警惕的问张小庆道。
“自然不是。”张小庆呵呵一笑,把档案袋递还给薛洁。接着说道,“我是受二号所托,来与你们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历朝历代,朝廷都会募集异人为自己所用,秦帝国的方士,大唐的玄奘法师,宋代更是有了个“道君”皇帝宋徽宗,借以结交“神仙”之流。到了现代,国家专门组织了个特勤办,用来处理普通部门处理不了的事件,监视并沟通各灵异组织。
虽说我的第一桶金还是用了特勤办的情报,但我对他们的印象还是不是很好,毕竟长久以来庙堂的看不起江湖上的真匪气,江湖上的看不惯庙堂上的假清高。
这次张小庆来的意思是想与我们公司,也就是煌门的北方组谈一下合作的问题。
我们可以使用特勤办的情报,而特勤办则需要我们在其受到攻击时不要袖手旁观。
特勤办掌控的情报网比我们煌门高效的多,而我们却只有这么小鱼小虾两三只,合作对我们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我考量一番,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张小庆又向我伸出了手,说了句“合作愉快”后,就带着薛洁离开了。临走时他的眼睛不经意的向乔意涵的方向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同志这就走了?”
“嗯,我还有工作,不及老弟洒脱啊。”
靠,还真会占便宜,谁是你老弟!
“对了,二号也知道你江澈年少有为,想见你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啊?”
“我是跑江湖的,时间有的是。”我话里有话的回答着,没有多做表示。
“那好,我知道了,几位再会。”
我合上门,坐在张小庆刚才坐在的那个椅子上,手指不住的敲着扶手。
特勤办为什么找到了我们?难道他们也知道“劫”的事情了?
或者是最近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群鬼暴走?冥河入侵?
我摇摇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诸脑后。
走一步算一步,劫还没来,修炼自己才是正事。
“饶哥,你今天去人才市场招几个人,就咱们几个没办法开这个公司。至于要求嘛,电脑操作熟练,胆子大,老实本分的就行。”
“嗯,好,我这就去。”张饶点点头,把张小庆没动过的茶水一饮而尽,拿起外套就走。
嗯,行动派。
我回头看着对我爱搭不理还霸占了我舒适的老板椅的乔意涵,不住的苦笑。
这倒霉孩子没了沙发躺就找我的大椅子,还真是会享受,也就是张饶脾气好惯着她,要是别人,哼哼。
“你看着我干什么?”乔意涵瞥了我一眼,嫌弃的问道。
“那啥,我是想啊,给你再从这买个小沙发啥的。”我摸摸鼻尖,心虚的找了个借口。
“走吧。”乔意涵从我的老板椅上跳起来,啪啪手,将手中的零食渣子打散一地,穿上自己的小熊棉衣,站在门口。
还真要去啊。
八十万不禁花啊,现在就剩一半了,以后还要生活啊。
但看着乔意涵一脸兴奋的样子又不好意思说是骗你的,只好跟着她去挑沙发。
在京都买家具,说起来还是要去家和家美家居城,也不远,打车没一会就到了。
乔意涵还说让我买辆车开开,只不过我一直没有去驾校考驾照。不是懒,而是对开车有一种恐惧感,觉得把一个人放在一个高速移动的小匣子里太不安全了,别人开还好些,我是一摸到方向盘就浑身抽抽的那种,以至于到后来,我还是看着他们那帮飙车党绝尘而去一脸羡慕,虽说我的缩地御风比他们快的不是一点半点。
乔意涵喜欢躺着玩手机,趴着吃零食,每天近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沙发上度过的,不买一个好点的沙发这姑奶奶可不会干。我买了一个可容三人坐的粉色小沙发。这沙发小是小,但可不便宜,质量料子也是上等的。从乔意涵那尚未握住的拳头来看,她应该是满意的。
我让工人兄弟帮我们送到公司里,放在门口就行。而我和乔意涵则去吃了个饭,她不挑食,只是对清蒸烧烤这两种烹调方法异常喜爱。烧烤不是很卫生,我就带她去附近的一个上海菜馆,点了个清蒸鲫鱼,一份什锦锅,一盘白斩鸡,两个人心情舒畅的祭了五脏庙。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张饶也已经回来了,沙发摆在靠窗的地方,那里是乔意涵最喜欢的位置,有温暖的阳光。
“怎么样,今天去有什么收获没有?”我问张饶道。
“不少人对环境改良公司有兴趣,问的人不少,但是真正有意图参加工作的没几个,我看有个小伙子不错,也是今年大学刚毕业的,条件也都符合,我留了他电话,要不你亲自看看?”
“嗯,那你等下把他简历给我看看吧。”我坐在老板椅上,两条胳膊搭在办公桌上。
这就是我们公司的悠哉生活,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每天就是吃喝玩乐,当然,我说的只是乔意涵。
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几天,我们就有委托上门了。
可是,这活真的不好干。
墙上的石英钟尽职的打着节拍,我躺在床上,棉被裹住全身,可还是不暖和。
“奇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冷?”张饶又一次的检查了几个窗户的通风情况。
乔意涵依旧是缩在那个旧沙发上呼呼大睡,被踹掉的被子在地上无力的抗议着。张饶过去拾起来严实的盖在她身上,看了两眼,走回房间继续“大梦谁先觉”。
还真冷。
我转过身,又紧了紧身上的棉被。
“噗嗤。”
轻微的老式打火机打火的声音从我的窗户外传来,我以为是我的幻听。
如果他没有进来。
我又侧了个身,下意识的向窗子的方向瞟去,看见一道细长的黑影从窗户缝外钻了进来,幽幽的停在了我的床脚。我想爬起来叫张饶,可是却感受到了被禁锢的恶心滋味。黑影慢慢占据了我的整间屋子,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当我的屋子彻底失去光的存在,我方才获得了久违的自由,并且嗅到了一丝鬼气。
“什么东西!”
我跳下床,赤着脚站在地上,手中的卦印也推了出去。
依旧是“火风鼎”印,细小的火苗照亮了巴掌大的范围,我向前面看去,什么也没有。
“我在这。”
在我身后!
急回身,火苗晃动不止,一个消瘦的人影坐在我的床上,寒意愈重。
“你是谁?”
“你猜猜?”
“雷雷震印……”
“我是焰落,冥使焰落。”他站起身,自报了家门。“我来找你,是有个事情让你做。嗯……介意去别的地方谈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