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终在两天后获得了官方解释。
“冀北小石沟村发生特大瓦斯泄露事故,造成了巨大生命财产损失,中央决定成立专案组,对此事进行彻底检查,有关部门负责人已被处分,此事后续情况我们的记者还将继续报道……”
我放下报纸,喝了口张饶买来的豆浆,挺甜的。
“有什么新闻么?”乔意涵叼着一根油条,看向我道。
“没什么,都是些门面功夫。”我笑着把碗里的豆浆喝完,擦了擦嘴,从椅子上站起来。
“快点吃吧,一会上班去。”
“上班?咱们几个里面也就是谢智邦在好好上班,张饶把心思都放在了我们的生活上,你整天不在上班的状态,我就不用说了,都是跟你学坏了的,你还敢说上班去?”
乔意涵也把自己盘子里的油条吃干净,嘴里鼓鼓的,中肯讲出了我们现在的工作状态。
怎么说呢,就是四个人三个不靠谱吧。
就像乔意涵说的,我们四个人中只有新来的“总经理秘书”谢智邦像一个正常人工作着,而我这两天都要出去和张小庆他们去寻找燃曲的“小女友”,到了晚上也是很晚才回来;张饶是我们的管家,人妻属性爆棚,白瞎了他的一身暴力能力;而乔意涵……你确定要叫她努力工作?
“那我们也要等着有工作啊,可现在不是没人有什么这种奇怪的事情么,你说对不。”我耐心的对乔意涵说着我们不工作的原因,却换来了她的一个白眼。
“工作是在家里等来的么?没有活儿就出去找啊,你小心点,要是没有钱给我买好吃的,你就等着进医院吧。”
不愧是暴力女啊!我没敢在说什么,这要是哪句话又把这大姐惹急了,我就只能进ICU待上几天看看漂亮的小护士们了。
张饶此时也从外面把晚上的食材买了回来,放进了冰箱。
“都吃完了?你们准备准备吧,我收拾就行。”他一看干净的盘子和碗,撸起袖子就要刷碗,留下了两个好吃懒做混吃等死的傻帽,回了各自的房间换衣服。
我们单位的开业时间比整个写字楼中别的公司都要晚一个小时,这也是被公司全员集体认同的时间,这样的话我们每天早上都不必早起,还能不慌不忙的吃早饭。
由于我们的出租房与公司离得很近,所以我们也没有准备买车,去近些的地方全靠出租车,远些的就用地铁,倒是不用修车养车,钱上倒是也宽裕。
又是这个熟悉的写字楼,熟悉的电梯,熟悉的忙碌白领们……一切都很普通,普通的就像是漂浮在大街上的垃圾袋,没人会去注意。
我们几个人走进办公室,发现谢智邦已经开始整理文件了,看我进来了,将手中的一沓刚刚打印好的材料放在我手上。
“老板,这就是你让我找的东西了。”他憨憨的说,脸上却是很不解,“冒昧的问一下,咱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我将那些纸放在桌子上,注视着他的眼睛。
“真想知道?”
“嗯,真像。”
“嗯……咱们公司吧,主要是除甲醛的。”
“真的?”
“真的,我们都能证明。”
谢智邦本还不信,但看见我一脸正经的样子和确定的眼神,以及张饶的强势补刀,最终还是点头相信了。
“不过老板啊,除甲醛和你让我找的最近的诡异事情有什么关系啊?”
“嗯……这是那啥,这是乔意涵的社会课作业,对吧?”我将头偏向乔意涵,她嘴里嚼着饼干,皱着眉点了下头,手里伸出了两根手指么,让我苦笑不已。
她的意思是今晚她要吃两包饼干。
“这小强盗……”我腹诽着,怨念的看着乔意涵将身子背向我,再次咀嚼着手中的奥利奥。
“当当当。”
有敲门声响起,我回头看去,是个二十几岁的姑娘,穿着黄色的羽绒服,背了个耐克的书包,带着一个毛线帽,哈利波特一样的眼镜后面因为哈气的缘故看不清楚眼睛,但看脸型倒是个挺秀气的人。她弱弱地敲着门,问道。
“这里就是北方组么?”
我一愣,北方组?这个称号可是很久没人提起过了,自我来之前就已经是这个“笃洁环境改良公司”了,若是知道北方组,那么一定是很早之前就接触过这些了。
“请问您是找人还是有什么事情?”我走到她面前,做了一个自认为温和可亲的笑容,试图打消她的顾虑。
能找来这里的不是来找人,就是有点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事情,一个良好的态度很重要,不能让她感觉到压力,把人家吓跑就挣不到钱了啊;而且也不能太卑微,让人家觉得你干不了她的这个活儿。
“我,我找人,也有点事。”她还是弱弱的说着,看得出她是很内向的。
“找人?是找谁啊?”
“我找北方组的组长,张饶。”
啥玩意,找张饶?
“你是?”
“我叫章祺。”
“是他家人?”
“不是,我的章是立早章,不是他的弓长张。”她说着,将眼镜摘下,露出的是一双很清澈的眼睛,“他在这里么?”
“我就是,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张饶从乔意涵身边走过来,打量着眼前的少女,问道。
“我是听我父亲说过的,哦,我父亲就是章天年。”
“哦,你是天年大哥的女儿啊,进来坐吧。”
张饶似乎知道谁是章祺的父亲,听到这名字后就把章祺请进了屋子。
“这么多年了,你父亲他还好么?”大家坐定后,张饶给她递了杯茶,问起了她的家事,而我们也逐渐知道了一些事情。
章祺的父亲章天年就是当年故宫的那个博物馆馆长,通过乔意涵的事认识了北方组和张饶,也知道了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对他们很感兴趣,于是就与张饶结为好友,一直和北方组保持着联系。
后来张饶因为乔意涵的缘故解散了北方组,被紫金堂重组为现在这个小公司,连建制都没了。张饶的心也扑在了乔意涵的身上,联系便逐渐断了。
如今看见故人后人,自然是一股追忆之情,而他也知道了章天年在两年前去世的消息,感叹一番后也只剩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那么,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我插了句嘴,试图把这屋子中的泥泞空气打散。
“嗯。”她点了下头,从书包中向外掏出一个袋子,里面好像是装了一个圆扁扁的东西,“我是北京大学历史系的研究生,最近研究一个课题,是有关于不常见的青铜器。我的一个同学说在潘家园能找到有关的东西,我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看了下,结果真的有一件东西让我看上了,就是这个袋子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能打开看看么?”
“这是一面铜镜,背面是雕的是鸳鸯戏水纹,最开始我还以为是仿制品,可没想到拿回去让我的导师一看,竟说这是真品,去检测也说是元朝时期的。”她说着,将袋子打开,掏出一个看起来像铁饼一样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那面铜镜一面是鸳鸯,另一面则是厚厚的铜锈,就是放在垃圾场都没人看得起的主,可在我眼里,那东西的出现简直就是天大的巧合!
“这东西怎么了?”我压抑着自己的激动,慢慢问道。
“这面铜镜白天倒是没什么,不过一到晚上啊,就会发出青色的光,虽然很微弱,但它确实是在亮。当然不存在是反射的原因,那是这铜镜自身带的亮光。”
“等等,我去打个电话。”我站起身,给张小庆打了个电话。
“喂,我找到那个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