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浅浅地拂过树梢,月上枝头,整个世界静的有些诡异。
‘’羽神医,羽神医。‘’男子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惊得树梢几只鸟儿扑闪着翅膀离去。
男子的声音仍旧响彻在空中。
房内,红衣女子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双眉,翻身继续睡去。
‘’吱。‘’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一小厮装扮的男子,打着哈欠,不耐烦的催促着。;‘’敲什么敲,没看见现在只是半夜吗、惊扰了主子歇息,你担待的起吗。‘’
男子见状,当即拎住小厮的衣领,急切的询问着;‘’羽神医呢,羽神医在哪,求求她救救我娘,我娘快没命了……‘’
‘’干嘛呀,把你手放开,不是说了吗,现在是半夜,要看病,请明儿早再来。‘’小厮对着男子疾声厉色,言辞很不客气,许是为他扰了羽神医歇息。
‘’可我娘快断气了,算我求求你,帮我通传一下。‘’男子仍旧苦苦哀求着。小厮不耐烦的挥开男子的手,转身关上门。
屋内,月光透过窗扇静静地洒落在地面,紫色的轻纱内,紫若兮睁开黑色的双眸,静静的听着门外发生的一切,男子哀求的声音似一击重锤,狠狠地敲击在紫若兮的心间,恍惚间,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
“羽姐姐。”
“兮儿,是门外太吵,扰了你歇息吗,阿牛也真是的……”红羽见到紫若兮来了,起身拉了紫若兮坐在床前,不满地抱怨道。
“不是的,羽姐姐,我想救他,他很像……那时的我……”紫若兮说着,不禁蹙紧了双眉,唉,五年了,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如今还是会想起。
一时间,红羽也沉默了,看着眼前纤瘦的人儿,终是伸手抚摸着紫若兮瀑布般的长发,叹了口气;‘’阿牛,把人放进来吧。‘’
阿牛应了一声,顷刻间,会客厅内便站了一位男子。
红羽理了理裙角,款款走到床上躺着的妇人身旁,只见妇人此时静静地躺着,满是沟壑的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伸手,把在妇人的脉上,半响后,红羽起身,微微地叹了口气。
男子急忙上前,抓住红羽的衣角,一脸的忧色,一双墨色的眼睛,瞪得有如铜铃般大小,死死的盯着红羽,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羽姐姐……‘’紫若兮见红羽半响未曾开口,看了眼床上的妇人,终是不忍开口。
‘’你的母亲有你这样的儿子,很高兴,请节哀。‘’红玉叹了口气,转身向里间走去,尽管行医多年,像这种生死离别的场面,终是不忍多见。
‘’不,不会的,你是羽神医,你一定可以救她的,羽神医,算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娘……求求你……‘’男子紧紧地抓住红羽的衣角,早已泣不成声。一双眼睛变得空洞无神。
‘’神医也不是万能的,也有无力回天的时候。‘’红羽说着,用力的一挥衣袖,不再停留,向里间走去。这样失态的红羽是紫若兮从未见过的。
‘’羽神医,羽神医,我娘不会死的,我娘还有气,他还没死,……兮儿,兮儿小姐,请您替我求求羽神医好不好……‘’男子说着,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地上男子痛不欲生的样子,紫若兮叹了口气,转身的一瞬间,淡淡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故人已逝,你这样又是何必,你的母亲这一生已经够苦了,不要让她在死后仍为你操心。‘’说罢,紫若兮不再看男子,转身离去,泪水也不自觉地滑落。原来,人是这样的脆弱,在死亡面前卑微的毫无还手之力。
‘’呵,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这千金却不能换回母亲一命,要这千金又有何用,呵呵……呵呵……‘’男子仰天狂笑着,笑声在这空旷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凉。
‘’娘,我们走,你不是想看天湖的月色吗,你不是说爹爹会在那看着我们吗,孩儿这就带你去,我们走……‘’男子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痕,极尽轻柔的抱起面前的富人区,如同呵护最为挚爱的珍宝,迈开步子,向屋外走去。小厮一时间不该如何是好。
烛火在风的吹拂下,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帘子另一侧,紫若兮与红羽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久久无言以对。
月夜中,朵朵花瓣翩迁着滑落枝头。
‘’希望他能度过这一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