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许雯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正前方,完全没有和闻人絮的目光对上,而她的身体也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口中无意识地发出轻微的呻吟声,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出了很严重的问题的样子。
“哼,你没事怜悯一个囚犯做什么,说起来你们好像就是要来探视的人吧,该不会是这个犯人的同伙,想要救她走吧?”
在闻人絮旁边的那个男人微微笑着,似乎已经把一切都预料到了的样子。他趁着闻人絮和白茧都没有注意自己的时候,走到了后面的一张桌子上,从那里拿起了一把长刀。
看到闻人絮压根就没打算理会自己,那个男人目光一凝,朝着闻人絮就冲了上来,手里的刀也高高举起,毫不留情地朝着她砍了下去。
两个随行人员因为实力不高,等到他们看到这把刀挥起,想要赶紧提醒闻人絮的注意的时候已经晚了,刀已经到了闻人絮的头顶。
不过和刀锋摩擦着的并不是闻人絮的头部,而是两根垂直交叉着的锁链。
另外一边的那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出手了,瞬间也动起了手,右手瞬间伸出抓住了白茧手里的长枪的枪头。虽然枪头无比锋利,但是那个男人的手硬是没有受到一点损伤,而他的另外一只手一拳朝着白茧打出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肯定是修炼的手上的功夫,那两只拳头的实力不一般,白茧现在最好的应对措施应该就是朝着旁边闪开,反正那把枪他可以随时控制着消失和重现。
不过出乎意料,甚至是出乎了他自己的预料的,他下意识地抬起了手,一股黑色的能量就包裹在了他的右手外侧,然后和那个男人的拳头一下子撞在了一起。
结果毫无悬念的,那个男人一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边整个人朝着后面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之后,他用右手扶着自己的左手,十分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茧。
“你到底是什么人!”
相对的白茧则是一点事都没有,不仅是硬接下了这一拳,而且还把对手打退了回去,而且还是在身体没有进入神化状态的情况下,这让他又惊又喜。至于刚才使用的那个能力,他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就在之前他在意识空间里就一直直接使用着这股黑色的生命力。
“我不想告诉你。”
白茧的底气瞬间就足了起来,而看向旁边闻人絮和另外一个男人的战斗似乎也是她取得了优势,那个男的虽然实力很强,但是可能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能够凭空拉出锁链的敌人,所以有些手忙脚乱,被闻人絮抢占了先机。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茧面前的那个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符纸包裹在了自己的拳头上。这张符纸一下就像水一样溶解,然后覆盖在了那只拳头的表面。
白茧也不敢大意,赶紧回头对着那两个随行的人大喊道:
“赶紧上去通知李建义啊!愣着干嘛?”
那两个人刚才都有点看呆了,所以现在被白茧喊了一声之后才反映过来,四条腿立刻动了起来,一下子就跑了出去。
“现在想到要叫外援有些晚了,估计你们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诡异的拳头一下子飞了过来,而闻人絮那边也出现了问题,那个男人拿出一张符纸擦拭了一下手里的刀,随后这把刀就在和闻人絮的锁链的对抗中取得了优势,闻人絮一下子从主动变成了被动。
白茧没有功夫去管那边的事情,汇聚了生命力还有周围能量的一拳就打了出去,和那个男人的拳头状态了一起。
接触的瞬间,白茧的手上只传来了轻微的触感,但是他一下子感觉到了意识模糊,仿佛那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灵魂深处一般。
不过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加上下意识的反应,他还是保持住了镇定,反过来想要往前把拳头推出去,可是就在那个男人的拳头因为白茧的推力而后退,两只手分离的时候,白茧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疼痛。
一下子他就咬紧了牙关,这种疼痛感可是实打实的,不像之前那样只是意识模糊而已,而那个男人的下一拳也是立刻就砸了上来。
“能够需要我用出魂拳法,而且还是两拳才能打倒,你也算是人中龙凤了。”
伴随着那个男人自信的笑声,白茧眼看着那只拳头就这么快要击中自己的胸口了,他一咬牙,身上立刻覆盖了一层完整地红黑交杂的光,然后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感抓紧了那只打过来的拳头。
又和之前一样,他整个人都感觉意识有些模糊,只不过可能是因为现在整个身体状态都提升了的缘故,所以比刚才好很多。
其实刚才白茧如果想躲开这一拳的话还是能躲开的,只不过他就是不想这么做,那样做就是证明自己拿这个拳头没什么办法,他总觉得很憋屈。
而且他忽然想到,之前祝婉儿曾经教给他一个法术,可以破坏掉事物的本身,还能摧毁人的意识,而刚才那个男人的那一拳似乎就是对白茧的意识直接发起了攻击,所以白茧想试试看能不能用这个法术来对付这一拳。
本来就已经带着红色和黑色的右手再次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光辉,看到这层紫色出现,那个男人一下子愣住了,只见他朝着前方突出了一口鲜血,然后一下子拔出了自己的右手,朝着后方不断地后退,直到碰到墙壁才好不容易站稳。
白茧的情况其实也不好,刚才发生的事情的优先顺序其实是那一拳先打中了他,然后他才用那个法术去反击,所以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他现在的胸口异常痛苦,虽然还能保持意识的清晰,不过还是因为难受而蹲了下来。
旁边的闻人絮看到白茧中这边出了问题,又因为自觉没有办法再抢回优势,于是一把抱起了许雯就退到了白茧的身边。
“老弟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看到那个男人在和白茧的交锋中没有讨到好处,另外一个男人完全没有生气或者担心,反而是略带嘲笑地看向了他,而那个男人则是冷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小胶囊吞在了口中。
看到那个胶囊,白茧不禁又想起了林艾可,最初直到第零局有这么个救命的神药就是从林艾可的身上,后来似乎闻人絮也有好多,不过自从过去被颠覆之后,这种胶囊就一次都没有见过,今天这还是第一次。
对方明显是在以肉眼能够看出来的速度恢复,白茧觉得压力山大,不过就算他再怎么想,自己的身体也由不得他,除非闻人絮能像以前那样拿出那样的胶囊,不过看闻人絮现在这个样子,白茧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劫狱了还想逃,简直异想天开!”
那个男人高高地提起了刀,另外一只手压着刀背,最终念叨了一句不知道什么咒语之后,就一刀挥下,一股精纯的真气就从刀锋涌了出来。
闻人絮吃惊了一下,然后赶忙用锁链想要挡住这股能量,结果虽然是挡住了,但是她自己也被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而且似乎直接受了伤。
“给我住手!”
李建义和欧阳珊珊就在这个时候赶到了,不过那个男人立马就提起了手里的刀,对着闻人絮和白茧嘿嘿一笑,又是一刀挥了下来。
李建义和欧阳珊珊离得比较远,根本没办法赶过来挡住这一刀,白茧只能咬咬牙,手里一下出现了那把黑色的刀,用刀刃挡住了这道真气。
他的情况可比闻人絮好多了,虽然同样往后退了一步,不过他的伤势并没有变得更加严重,显然他的那把刀已经完全把那道真气给挡了下来了。
借着这个机会,李建义和欧阳珊珊也终于赶到了白茧的身边,而那个男人见状还想再挥出一刀,可是那只手却直接被李建义给抓得死死的。
“哼,李局长这是要私通外敌吗?”
“私通?”
看着那个男人一副你就是奸细的表情,李建义和欧阳珊珊互相看了一眼后十分好笑地说道:
“你在开玩笑吗?我记得我的确是和总局申请了表彰了的啊,表彰书不是你亲自给我带来的吗?这可就是之前阻止了欧阳天伤丧心病狂行为的那个白茧啊。”
“哈啊?”
白茧自己听了都吓了一跳,虽然他的确是在阻止欧阳天伤这件事上做出了相当的贡献,但是没想到李建义居然给自己申请了表彰?
而那个男人看向白茧的目光显然是有了变化,手里的刀也收了起来,不过还是继续说道:
“就算是曾经有过功劳,但是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想要劫狱,李局长就这么要护着他?”
“劫你个头!李局长我建议你立刻把许雯送去值得信任的地方检验一下,之前这两个家伙可是给她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现在她的情况很不对劲,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她啊!”
白茧看了闻人絮一眼,闻人絮就乖巧地把手里的许雯递给了欧阳珊珊。欧阳珊珊在许雯的脖子还有手腕上分别摸了摸,然后同样皱起了眉头。
“喵……”
跟在李建义和欧阳珊珊后面的是闻人絮的那只猫,它看到许雯现在状况不佳,一下子爬到了她的身上,然后趴在了她的胸口。
欧阳珊珊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那边的两个男人也是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只突然冒出来的猫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当一声淡淡的鸣叫声响起,许雯开始剧烈咳嗽的时候,他们的表情有了变化。
“你怎么样!”
欧阳珊珊吃了一惊,没想到许雯居然就这么恢复了神志,看她的目光已经不再涣散,开始集中起来,她就知道许雯已经不是很要紧了。
“我……”
许雯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看到闻人絮和白茧都在边上的时候她的目光变得复杂了起来,而当看到站在里面的那两个男人的时候,她的表情忽然狰狞了起来,然后一下子冲了上去,不过却因为身体原因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闻人絮赶紧过去扶起了她,结果就听到那个男人说道:
“看到没,这就想要袭击我了,我如果不做点什么让她镇定下来,我不早死了?”
“你在胡说什么!”
许雯一下子怒了,可是身体根本动不了,只能就这么躺在闻人絮的怀中。看到许雯现在一丝不挂的,李建义随手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让人镇定需要脱衣服吗?想想我第零局里面能够让人失去攻击性的方法数不胜数,你们如果没办法只需要说一下就好了,但是那些方法里我可从没听说要脱了衣服办事的。”
李建义早就看着两个人不爽了,尤其是还弄了个自己没办法破解的法阵,这更是让他很恼火。
而许雯现在也稍微冷静了一点,看清了形式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沉重地说道:
“我的身体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自如地行动,哪里来的袭击一说?他们在这里面的所作所为,无非只是喂我吃药,然后侵犯我罢了。”
“喂……你可别乱说……”
那个男人听到许雯说出的话,顿时紧张了起来,想要打断她的话,可是却被李建义一把把手反扭到了背上。听到侵犯这两个字的时候,李建义的脸色就变得阴沉无比了。
他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至少最基本的原则,作为一个人的底线还是会去认真遵守的,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人显然已经越过了这个底线了。
“开玩笑……你说你被侵犯了?”
闻人絮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才过去了几天,许雯居然就已经遭受了这样的事情。而许雯则是无奈地对着闻人絮笑了笑,不知道是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事情,还是觉得就算自己怎么样事实也不可能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