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磊这几天很是悠闲,晚上修炼,早上起来练习一会形意拳,白天则在房间翻看《本草纲目》和《汤头歌诀》,看书累了要么陪着郭奶奶说说话,要么在柳树乡四处乱逛。
这样惬意的日子大约过去了六七天。
这天傍晚,林磊站在大门外面等待着芳芳放学回家。
北方乡村的傍晚,当晚霞消退之后,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乳白的炊烟和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象是给墙头、屋脊、树顶和街口都罩了—层薄薄的玻璃纸,使它们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很有几分奇妙的气氛。三三两两归家的农人,肩抗手提着农具,脸上带着地里劳作的疲惫,大声笑谈着今年的好收成。
石拱桥边站着一位神情忧郁的年轻人,眼睛望着太阳落下去的方向,不住的长吁短叹。林磊慢慢地走了过去。年轻人身材消瘦,头发有些凌乱,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林磊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哥们,观景呢”,年轻人扭头看了林磊一眼,低下头看着桥下缓缓流动的河水发呆。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呀,眼睛里充满了愤懑和迷茫,还有深深的痛苦。
这是位有故事的人,林磊对这位年轻人很是好奇,看着不远处的田地自言自语道:“今年庄稼的长势不错呀,又是一个丰收年。”
年轻人猛然转过身来,鼻翼急促地扇动着,眼睛发红盯着林磊,“哼”了一声,把头转向桥外,身子往桥边跨了一步,紧紧挨着石栏杆。
林磊吓了一跳,这位老兄怎么回事?不会受刺激了想寻短见吧?自己还是尽尽人事吧,毕竟是一条人命呀。林磊劝慰道:“哥们,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咱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
年轻人缓缓扭过头来,看着林磊苦笑到:“兄弟,你不会以为我要寻短见吧?”
林磊很是讶然:你不是吗?
年轻人长叹一声,说道:“兄弟,知道三闾大夫吗?”
“知道啊,不就是屈原嘛。”
“我现在就是三闾大夫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呵呵呵”林磊看了看满身酒气的年轻人,心里暗暗好笑,“是‘众人皆醒你独醉’吧。”
“我感觉我都有些神经质了。”年轻人看着空旷的天空,徐徐说道。
林磊呵呵笑道:“你也可以与他们同流合污呀?这样算下来,两年房都有了。”
“哼,这样的钱我怕脏了我的手。”张瑞眼睛瞪得老大,激愤异常。
林磊看着张瑞吃人的眼神,赶忙打了个哈哈说道:“呵呵呵,开个玩笑。”
第二天,林磊刚刚起床,洗漱完毕,就接到黄欣的电话,“我到柳树乡了,你在哪里?”“你沿着街往东走,最东面有个石拱桥,我在石拱桥这里等。”林磊连忙给张瑞拨了个电话,让他带着材料到石拱桥这里汇合。林磊挂了电话拔腿就走。
林磊走出房门就看到石拱桥边停着一辆车,车边站着英姿飒爽的黄欣。
林磊快步走上前,陪着笑脸道:“早,早啊,辛苦了。”
黄欣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赶紧的,我还忙着呢。”
“谢谢你啦,改天请你吃饭。”林磊挥挥手,心里挺过意不去的,黄欣这些天挺忙的,大清早的还让人家跑了一趟。
黄欣冲林磊招招手,林磊赶忙跑过去,黄欣笑吟吟地看着林磊低声说道:“你不是答应有事时你会帮忙吗?估计张岳最近就会联系你,有事需要你帮忙。”说完,嬉笑着扬长而去。
“这妞也学的狡猾了,也会给我找麻烦了。看我又要忙碌了。”林磊苦笑着摇摇头,看了看呆立在一旁被惊喜淹没的张瑞,说道:“哥们,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说完,也不理张瑞,独自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