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轿子里的李自然心里开始泛起了迷糊,他觉得这个神秘兮兮的大师兄是不会无缘无故的一大早跑到西门庆的府上去候着的。大师兄一定是有什么事……
于是李自然在轿子内朝轿夫喊道:“停下!”
轿夫们住了轿,不明白李自然这是要干什么。
李自然从轿子上下来,等着在后面懒懒散散走着的大师兄。
大师兄也看见了从轿子上下来的李自然,脸上露出一丝轻微的坏笑,嘀咕道:“这小子果然是有几分悟性的。”
李自然这时朝轿夫们说:“一会儿你们抬着轿子在后面远远地跟着我就行了,我要和那个乞丐说说话。”
轿夫们被李自然搞得满脑门的浆糊了,觉得这个极讲身份和品味的西门大官人今儿个一大早的咋会和这个邋遢肮脏的乞丐走到一块儿了?
李自然站在路旁,显得极有耐心地等着大师兄。
大师兄走上来,还是一脸坏笑,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要忙着出去办事么?怎么不走了。”
李自然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料定你今天不会是平白无故的在我的大门口守候的。你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大师兄朝李自然点头说道:“要不我怎么觉得你小子悟性高呢?我们穿越计划小组还算是没有看走眼。”
李自然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大师兄迟疑了片刻,显得有点漫不经心地说:“按说我都不该告诉你的。因为这件事其实和你已经没有多大关系的。可是呢,不告诉你我的良心又不大说得过去。你知道神仙都是怀着悲天悯人的心态在关注着天下苍生的。神仙的心都很软……”
李自然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神仙。你就快给我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吧?这样吊着我的胃口我很难受的。”
大师兄这才慢吞吞地说道:“我是来告诉你家里的事情。”
李自然听大师兄说要告诉他家里的事情,心里生出些许悸动。从穿越过来到现在,他只顾着在大宋朝的地界上风花雪月了,还真是把21世纪的那个家给忘了,也把他那两个为他*心劳累的父母给忘了。
所以李自然略显着急地朝大师兄问道:“我家里出什么事情了么?”
大师兄这时神秘兮兮地朝离他们不远的几个轿夫看了一眼,说道:“你不让他们回避回避?”
李自然立刻朝还在用迷糊的眼睛看着他和大师兄的轿夫们说道:“你们抬着轿子走在前面等我。我和我的大师兄要说点要紧的事情。”
轿夫们就抬着轿子走在前面去了。
李自然这才朝大师兄说道:“说吧!我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大师兄看着李自然,迟疑了一下,说:“本来这事我是真的不该告诉你的。我是冒着违反穿越计划小组的原则来找你的。”
听大师兄说这样的话,李自然的心中越加的着急。说:“大师兄,你就别在吞吞吐吐的了。你快说我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吧!”
大师兄还是不急不躁地看着李自然,用欲言又止的口吻说:“算了,看你这心浮气躁的样子,我还真的不敢把你家里的事情说给你听了。”
一听大师兄说这样的话,脾气急躁的李自然就有点上火了,他朝大师兄说道:“大师兄,你这不是折磨人么?老子最讨厌说话吞吞吐吐,把话说到一半的人了!”
大师兄一听李自然对他说这样大不敬的话,立马沉下脸说:“你敢这样对守护你的神仙说话么?”
李自然已经被大师兄弄出脾气了,没好气地说道:“谁叫你说话吞吞吐吐的。我这也不是着急么?”
大师兄说道:“正是因为我看你一副着急的样子,所以我才担心给你说了你家里的事情反而会坏事!”
李自然无可奈何地一拍脑门地说道:“我*!你这神仙懂点道理行不行?要么你就什么也别跟我说;要么你就把你要对我说的话全说。有你这么把话说到一半的道理么?你这叫吊胃口!设迷局!搞悬念!恶作剧!”
大师兄也骂道:“我*!老子本来是冒着违反原则的风险来给你通风报信的,你他妈的不光不领老子的情,还给老子连扣了几顶大帽子。有你这么忘恩负义的人么?”
李自然已经被大师兄弄得极其烦躁起来,他朝大师兄哀求道:“大师兄,我求你了。你就快告诉我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吧!我真的是好着急的。”
大师兄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看来违反原则的事情还真是不能干的。这下还真是有麻烦了。”
李自然却威胁大师兄到:“你究竟说不说?不说老子立马撞死在那棵树上!”
说着李自然就作出要朝路旁的一棵怀抱粗的古木撞去的样子。大师兄这才朝李自然说道:“好好好,你小子长脾气了。我被你威胁住了。”
李自然说:“那你就快说呀!”
大师兄说:“我说了你可得沉住气。”
李自然说:“你快说!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大师兄这才说道:“你父亲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住医院了!”
李自然一听,脑子嗡地一声就懵了,眼泪也瞬间流了出来。他立刻想起了父母守在他的床边和他絮絮叨叨说话的一幕。更想起了头发花白的父亲偷偷摸出别人丢弃的烟头准备抽的一幕。
大师兄的话触痛了李自然心里最柔软最底部的部位……
他一把抓住大师兄的手,目露凶光地说道:“你快告诉我是谁打我父亲的。”
大师兄看着李自然,有些担心地说:“我就后悔我把这事情告诉你了。”
李自然才不管大师兄后不后悔呢,死死盯着大师兄,抓住大师兄的手也越来越用力,而且按耐不住地在微微颤抖……
他大声朝大师兄说:“你快告诉我是谁打我父亲的。”
大师兄也知道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李自然自己是脱不了身的了。他朝李自然说道:“你小子先把手放开再说。老子的手都被你狗日的捏疼了。”
李自然放开了大师兄的手,开始呜呜地哭起来……
大师兄突然觉得这小子很可怜起来,摇摇头说道:“你父亲是被镇上的那波黑社会打的。肋骨被打断了三根,脑子也被打成了脑震荡。和你一样,几乎成了植物人,你们家现在就是两个植物人了。你的母亲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唉!祸不单行啊!”
李自然听了,唔唔唔地哭得越加伤心了。他问大师兄道:“你知道是谁打的我的父亲吗?”
大师兄叹了一口气说:“是你原先跟的那个黑社会老大宽哥指使人打的。”
李自然一听,一股黑血冲上了脑门,他差点晕厥过去。他不正是因为伙同一帮人去帮宽哥砍人才被打成植物人,然后被大师兄穿越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大宋朝的地界上来的吗?宽哥不光不知道感激,反而还对他的父亲下了死手。这杂种还是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