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我蛮族之人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苟且偷生的懦夫。你们这几个家伙，简直是丢尽了我们蛮族人的脸。”此时的萨满大人脸色铁青。靠卑贱的南人的怜悯而捡回一条性命的懦夫们，你们还好意思回来？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求萨满大人饶命，萨满大人饶命！”几个败兵面如土色，不住地磕头。
“我可以饶了你们！”萨满大人突然之间笑了。
“谢谢萨满大人，谢谢萨满大人！”败兵们大喜。
“我可以饶了你们，但不知我的弟子雅哲愿不愿意饶了你们？”萨满大人的一句话再次使得败兵们的心情从希望的巅峰坠落到绝望的深渊。
望着象猫头鹰一样冷笑不已的萨满大人，败兵们可怜兮兮的眼神转向雅哲。
“抱歉了，诸位！我可没有我的老师那么仁慈，我一向的宗旨就是，做错了事必须得到惩罚！”雅哲嘿嘿冷笑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活命的机会。接下来的一息时间里，你们可以逃跑，也可以躲起来。如果天明没有被我找到的话，恭喜你，你就不用去死了。但如果在天明之前被我发现的话，嘿嘿…”
“现在，你们可以滚了，猎食游戏没多久就要展开了！”雅哲，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快跑呀！”雅哲的话一讲完，败兵们就争先恐后地朝帐篷外冲去。尽管外面漆黑一片，尽管外面大雪纷飞，寒冷刺骨。但为了活命，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
“你呀，还是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萨满大人叹了一口气，“来，喝杯茶吧！”
“谢谢老师！”雅哲慌不迭地接过了热气腾腾的杯子。
“对了，今天给我侍寝的处子准备好了吗？”在喝完了一杯茶之后，老者突然问道。
“早就准备好了，就在帐外！”雅哲慌忙说道。
“来人呐，把她带进来。”雅哲朝着帐外喊道。
“萨满大人，你不能碰我，我有男人了！”
“你有男人了？是谁？我就不相信，在蛮族，谁还有这个胆子，敢和我争女人？”萨满大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的男人是可汗大人！”少女叫道，
“可汗大人？”萨满大人一愣，他的动作不由的停住了。
“不错，我是可汗的女人。你要是碰我的话，可汗大人是不会饶了了你的。”少女赶紧抓住这棵救命的稻草。
不一会，传来了萨满大人轻微的鼾声。可就在这时，少女却突然一翻身就坐了起来。“你这个好色的臭老头，果然中计了。就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吧。”
“你是妖族的吧？”萨满大人平静的声音响起，可是他的眼睛依旧没有张开。少女大骇，慌忙蹦起来就朝外逃去。可是在帐篷门时，却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将她反弹了回来。
“从来没有人可以从我萨满大人的跟前逃走！”萨满大人依旧一动不动，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静。
“我与妖族向来无冤无仇。快说，是谁派你来的？”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了帐篷之中。
“你就算杀死我，我也不会说的！”少女咬咬牙。
“没有人能够在萨满大人的面前保守住秘密。”萨满大人终于张开了眼睛，缓缓地坐了起来。萨满大人面朝少女，突然诡异地一笑。少女猛地觉得自己的脑子咣当一下，然后一片空白。
“果然是莫乐合那个小子派你来的。看来这小子真的不甘心呀！”萨满大人一张手，少女的身躯再次不受控制地飞了过来。。
“莫乐合，我记住你了。”咬牙切齿的萨满大人猛地把手中这具早已干瘪的尸体重重朝地上抛去。
“老师，老师，我回来了，我已经生生拧断了那几个小子的脖子。过瘾，真他妈的尽兴！”随着兴冲冲的话语，雅哲再次回到了这里。当他看清帐篷里的情况地，一愣。
“那就是你送给我的，一个妖族之人，一个来刺杀我的妖族之人！”萨满大人冲着地面之上的那具干瘪的尸体颔颔首。
“老师恕罪，老师恕罪！”大惊失色的雅哲慌忙跪下。
“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这都是莫乐合那小子指使的。”一想到这，萨满大人就咬牙切齿。
“老师为蛮族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汗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是因为小崽子长大了，不愿意和人共同分享权力。”
“小混蛋，实在太可恶了。既然他不仁，那休怪我们不义了！”明白过来的雅哲咬牙切齿，“老师，干脆把这小子做了好了！”
“不行，尽管我在蛮族的声望不低，但是蛮族之人一向以可汗为正统。我们杀那小子简单，但一旦被人发现，就会被视为谋逆，会失掉民心的！”
“那就这样算了？”雅哲显得非常的不甘。
“算了，想的倒美？”萨满大人冷笑道，“在这个世上，有一句话叫做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雅哲一愣。
“把这玩意做成肉羹，给我们的可汗端去，当他吃完的时候，再告诉他他吃的到底是什么。”萨满大人冷笑不已。
“明白了，老师！”雅哲拎起那具干瘪的尸体就朝外走去。
在离萨满大人的营帐不远之处，同样屹立着一个营帐，一个规模稍逊于萨满大人的营帐。在同样温暖如春的营帐里，一个年方十七八，相貌清秀的少年正地独自一人在饮着酒。少年不是别人，他正是就是蛮族的可汗莫乐合。
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把这个和蛮族的可汗联系到一起来。“太好了，戈多那个老混蛋应该已经在温柔乡中慢慢踏进那个世界了。”
莫乐合不由地想起了五年前，自己的父亲老可汗临终前和自己说的话，“孩子，我不行了，今后，蛮族就交给你了。我问你，你将如何治理好蛮族？”
“我准备效仿南人，把蛮族建成一个和大燕国一样富饶美丽的地方！”一谈起来，莫乐合显得踌躇满志。
“傻孩子，你的想法是很好，但是未免太天真了。”奄奄一息的老可汗摇头苦笑，“和性格偏向柔弱的南人比起来，我们蛮族之人性格较为暴躁，不爱劳作。你要他们改变千百年形成的性格，那实在是强人所难，而收获也必定甚微！”
“孩子，不管你如何努力，可是到了最后，你才发现，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无劳功而已！孩子，爹爹告诉你，最适合我们蛮族之人的生存方式只能是掠夺。要想生存下去，我们蛮族之人只能做狼，最那种最凶狠最残忍的狼！”
“我明白了！”莫乐合重重点头。
“还有，我的孩子，你是父亲我的骄傲，你更是矫健的苍鹰，我相信你一定会把蛮族治理的更好的。孩子，我还有最后一件事，希望你能替我完成。”在生命之火即将燃尽的时候，老可汗的声音已经变得低不可闻。
“父亲，请讲！”噙着热泪的莫乐合连忙将自己的耳朵凑到老可汗的耳朵上。
“吾儿，我希望在我死之后。你能尽快把我老朋友戈多送来给我做伴。”正处于弥留之际的老可汗，眼中出现一丝寒色。
“萨满大人？”小可汗倒吸一口气，“父亲，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难道你不知道萨满大人对我蛮族的功绩有多大？对你有多忠心耿耿？”
“我当然知道，正因为他的功劳大，地位高，才不让我放心。孩子，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忠心！要知道，一个人的地位越高，他的野心也就越大，他就越不愿意别人和他分享权力。”
“孩子，打个比方。现在的蛮族好比一座山，而你和萨满就好比两条猛虎。而一座山，是万万不可能容纳两条猛虎的。”
“我明白了！”小可汗恍然大悟，他的眼中也闪现出和他父亲一样的光芒。
“这我就放心了。”老可汗欣慰地一笑，然后头一歪。
……
“父亲，您交代给我的事，我终于完成了。您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的老朋友了。”终于收回记忆的莫乐合，声音在颤抖，端起满满的酒杯，然后将它洒在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