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兄想过与否,此物有可能一文不值,你我拼得‘头破血流’,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更何况十万金币,也非小数。”梦秋制止了颜武的出价,蓦然开口道。
“道兄既然有此想法,为何不先放手。”十五号包厢中的少年毫不买账,语气咄咄逼人。
“言之有理,不过,我不希望道兄你事后恼羞成怒,犯下傻事。这样吧!你我二人之中,着一人拍下此物,知晓何物后,如若合意便留下。若是不合意,便三成价位转让给另外一人,如何?”梦秋略作沉吟后道。
“这?”十五号少年愣住了,一时间有些茫然。
“咳,咳!”胡庸不失时机地咳嗽了一声,似乎觉得此举有些突兀,不符合拍卖的规矩。
众武修闻言,愕然不止,此物的拍卖自始至终都蹊跷重重,且不说不知其物的庐山真面目,便是这众包厢贵客都卷入其中,就令人费解,最让人难以想象的是,最后竞价的两少年竟然协商起“货卖两家”来。
如果此物确实一文不值,那这第一位购买者,仅是看了一眼,便花去七万金币,这也太……
思忖至此,众武修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讽两少年的败家行径,叹其少不更事。
“如此甚好,以你之见,你我二人中谁拍下此物呢?”十五号包厢少年思忖良久后道。
“悉听尊便。”梦秋笑道,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既然如此,那我就十万金币拍下此物!”十五号少年声音陡升,言语之中,信心满满,豪气干云。
这件号称具有遮蔽武修修为境界的法宝的拍卖,终于尘埃落定,暂时归十五号包厢的少年所有。
只见那手托玉盘的侍女凌空飞渡,扶摇直上,宛如仙女般飞上二楼,众目睽睽之下,她将盘中之物,送入到十五号包厢。
拍卖会短暂中断。此举并非胡庸所愿,但见众人双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件拍品,他也只有苦笑,再者,此拍品须当下转交买主,否则出了差错,会被人怀疑商会偷梁换柱,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静观其变。
半晌之后,那名侍女托着玉盘出了十五号包厢,盘中之物依然如故,一如她进去那般,暗淡无光,神识难以穿透分毫。
“哈,哈!一帮蠢蛋。”
“哼,哼,这便是年少轻狂的代价。”
“让你任性,有本事再任性给爷看看。”
“……”
一楼大厅中,众武修讥笑不止,声音虽然低沉,但也是清晰可闻。只不过声音飘忽不定,四下游走,要想分辨出何人所发,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无人敢明目张胆地得罪二楼包厢中的贵客,毕竟这些人来自名门望族,一般散修哪敢轻捋虎须。
然而,众人兀自疑惑连连,神识一刻也不松懈,随着那名侍女转动不休。不言而喻,众人都想知道,这二楼贵客你争我夺的拍卖品的庐山真面目。
侍女面色如常,笑靥如花,托着玉盘进入了梦秋所在的八号包厢。可惜,包厢四周有法阵隔空,外人难以窥探分毫。
众武修惟有耐心等候,看着事态的发展。
“好!果然是物有所值。”
半晌之后,梦秋的声音透帘而出,言语之中兴奋异常:“还让我省下了七万金币,多谢道兄了。”
“哼!”十五号包厢中的少年冷哼了一声,随即沉默不语。
众武修愕然,难道说十五号少年孤陋寡闻,宝物当面竟然不识,反而将其让给了他人?这似乎不可能,哪有人连宝物都不识,便来参加拍卖会的,更何况一掷便是十万金。
抑或是八号少年故弄玄虚,自欺欺人,打肿脸充胖子?
一时之间,一楼大厅嘈杂不堪,吵吵闹闹,宛如集市一般。
胡庸见状,连忙朗声道:“本场拍卖会的压轴物品共有三件,第一件是珍品灵材‘巨犀角’,此角用于炼丹或直接服用皆可,具有益寿延年之效,武修寿命将尽时,凭此可以延寿百年,如果在此期间,能够获得逆天机缘,突破至下一个境界,那便是起死回生。底价五百金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
胡庸话语恰到好处,瞬间传遍拍卖场的每一个角落,及时打断了众人热议,将众武修拉回到拍卖现场。
……
“梦秋师弟,此物你并未打开,如何知晓它物有所值?”颜武按捺不住的问道。
“哈,哈!”梦秋得意非凡,顾左右而言他:“颜武师兄,你不会天真以为,这还是原先的拍卖之物吧!”
“你的意思是……此物已被调换?”颜武震惊不已。
梦秋颔首,脸色有些阴沉,但并未出声。
“那你为何还买下此物?这不是明摆着往火坑里跳吗?”如此一来,颜武更是一头雾水,不得要领。
“师兄你再想想,原因其实很简单,只是你未曾注意而已。”梦秋故作神秘道。
……
十五号包厢中,一个身材干瘦,容貌寻常,眸光却极其阴狠的少年,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一位黑衣老仆,谦卑地立在一隅。
干瘦少年眉头紧蹙,眸光烁烁地望着手中的一个小木偶,不断把玩。
“少爷,此物就是一个小木偶,绝非什么灵材或法宝,我等定是上当受骗了。”黑衣老仆眸光深邃,似有两堆火在他眼底熊熊燃烧。
“此事言之过早,回头找人认真检测一番。可悲的是八号包厢那个傻蛋,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干瘦少年颇为得意,道:“不知为何,这个傻蛋的声音我有些熟识,似曾耳闻。”
“少爷真是大智若愚,外人都以为你上当受骗了,却不知你偷梁换柱,早已将里面的物什换成了一文不值的东西,此招高明至极。”黑衣老仆奉承道。
“不过,最令人生气的是,那个傻蛋竟然强作欢颜,诈称物有所值,让他人小觑我等,以为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此举令人倍感不爽,必须设法还以颜色,否则我等颜面何存。”干瘦少年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