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息之后,火犀牛便追赶了上来。
后背的炙热,还有脚下的地动山摇,都让梦秋意识到火犀牛近在咫尺,背后的杀机,几乎是浓郁得要凝结成实质,冻人心脾。
逃无可逃,梦秋惟有一战。
咚!
梦秋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见此情形,头也不回便直接向身后砸出一枚厚土阵阵盘。他知道,以他那炼气境三阶的实力,根本不用战斗,稍一迟疑便会惨死在火犀牛的铁蹄之下,此时此刻,只有先发制人,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当然,梦秋还是有着一份自信,毕竟他身上法宝众多,什么厚土阵阵盘、迷雾阵阵盘、木傀、石傀之类,这些法宝灭敌或许做不到,但用来拒敌却是绰绰有余。
轰隆隆!
一阵地动山摇后,只见层层叠叠的厚土墙,排山倒海般的压向那头倒霉的火犀牛,一浪接着一浪,几息之后便将其淹没,就地形成了一个几丈高的土丘。
其实,以四阶凶兽火犀牛的战斗力,一枚厚土阵阵盘根本奈何不了它,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一切皆因火犀牛大意轻敌,猝然不防下中招,身陷阵中后再想逃脱,那岂不是难上加难。
望着面前这个热气腾腾的土丘,梦秋拍了拍手,并且发出一阵得意地笑。他原本有意将这头蠢牛给折腾死,但是,当他发现土丘时不时会在某处会凸出个大包来时,便放弃了这个幻想。
不言而喻,土丘之中的火犀牛并没有被彻底压制,而是在那里拼命挣扎,随时都有破土而出的可能。梦秋明白,这头火犀牛的实力无限地接近凝元境中期的武修大师,厚土阵并不能彻底将它碾压,短时间内将其困住倒是不成问题。
梦秋有自知之明,即便这火犀牛身陷囹圄,也不是他可以力敌的。毕竟,他那相当于炼体境二三阶的实力,与一头四阶凶兽相比,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咻,咻!
两个身影蓦然而现,随即木然的伫立在土丘一侧,凝望着这个动来动去的土丘,目瞪口呆,讶异不止。
对于厚土阵,伍宇峰和云阳两人可是久闻大名,但却从未得见,更没有想过区区一枚法阵阵盘,威力竟然也可以强悍至此。直至此时,两人方才暗自庆幸,灵院大举时没有招惹这位摇头晃脑的小师弟。
“对着那凸起之处出剑,便可轻而易举地将这头凶兽置于死地。”梦秋对着土丘,云淡风轻的说道,而对于骤然而现的两人,他丝毫没有感觉到诧异,似乎早有所料。
伍宇峰和云阳两人眉头一蹙,既惊诧于梦秋的淡然,又对他那古井无波的神色而感到意外,“这个家伙,实力虽然不济,但是他的那份镇定、从容,倒是着实让人佩服。”
下一刻,伍宇峰和云阳两人不再犹豫,出拳的出拳,祭剑的祭剑,对着土丘的凸起之处便是一顿狂呼乱炸……
片刻之后,土丘之中的那缕神魂波动,犹如风中之火烛一般骤然熄灭。
随即,梦秋三人相视而笑,兴奋异常。这是他们三人在独立小世界中探险的第一次合作,竟然是将一头火犀牛给斩杀了,虽然过程有些投机取巧,但这毕竟是一头四阶凶兽,是一个令他们望风而逃般的存在。
梦秋三人收获不菲。
首先是那火犀牛的躯体,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炼器之材。火犀牛全身是宝,其皮坚硬如铁,可以炼制成衣衫样式的防御性法宝;其骨可以切金断玉,是制作凡级骨剑的绝佳灵材;而那颗兽丹尤为珍贵,既可炼成人级法宝,又可用来炼制凝肌炼体的丹药。
其次收获的便是三人之间的信任。梦秋关键时刻的果断和处世不惊,似一位久经沙场的强者,给伍宇峰和云阳两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这一点,让伍宇峰和云阳两人相信:梦秋绝非池中之鱼;
而伍宇峰和云阳两人,也没有让梦秋失望,虽然不得已间三人分道而逃,但梦秋相信两人终会回来助他一臂之力,事实证明梦秋猜测无误,更遑论两人之前逃离时有意放慢速度,便是存着以身犯险,诱敌而去之意。
就在将火犀牛躯体上的那些兽材收入囊中的那一刻,梦秋发现,他胳膊上的那颗谷粒形的“灵种”似乎在一瞬间便发芽成功,而且还长出了一片春意盎然,娇艳欲滴的绿叶来。
“这颗‘灵种’倒是有点意思。”梦秋望着手臂上那个法阵印记,淡然笑道。
伍宇峰和云阳两人闻言,下意识的检查起来,如梦秋所述那般,两人手臂上的灵种印记也长出了一片绿叶,而与梦秋不同的是,他们的绿叶颜色淡了许多,几乎不可见。
显然,除掉这头火犀牛,梦秋是功不可没,所得灵材也是最多的,而伍宇峰和云阳两人只是个帮手,沾了些光而已。
半盏茶的工夫后,梦秋三人又回到了石林之处。
“那只铁甲虫实在是可恶,竟然也会祸水东引!”梦秋恨道。
然而,此时此刻,梦秋的心中却是在暗自窃喜,因为灭掉那头火犀牛,他可是盆满钵满,除却三人瓜分而得到的那份兽材外,他还故伎重演,待得三人一起刚刚离去的那一会儿,他借着尿急离开了片刻,又折回到火犀牛的躯体旁,用兽皮储物袋将那堆积如山的兽躯给收走了,这可是一大笔财富。
须知,四阶凶兽的血肉之躯,不仅是美味,而且还含有丰富的凶兽源力,对炼体的武修而言是大补之物,时常食之,具有事半功倍之效。
当然,这火犀牛的血肉之躯,太过庞大,若没有空间储物法宝,还真别想将其挪走,这倒不是说伍宇峰他们力有不逮,而是他们还得继续探险,总不能扛着这如山岳般的凶兽躯体满世界跑吧!
得意之时,不知为何,梦秋竟然给自己的举动起了个雅号——尿遁!而且还越想越有道理,以至于到最后,他都觉得自己有些俗不可耐,甚至是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