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的计划最终还是没有得逞,而上官云月也终于在深深的思恋当中陨落了。
修行者陨落之后是要回归天地的,所以娄艺潇她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云月化作点点灵光,彻底消失在眼前了。
宁玉也因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晕厥了过去。
还在闭关当中的宁安并不知道已经发生的这些事情,同时就算他知道了也没办法,因为此刻他在与肉身契合的程度上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因此他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与肉身契合的事情上了,对于外界的情况他现在根本感觉不到。
转眼之间,百年光阴已经过去了,如今的天一派已经是一副蒸蒸日上的景象,在这里定居下来的天一弟子们有了如此广大的发展空间后,他们的修为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只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天一派在无尽海域当中这样封闭的场所中是收不到弟子的。所以娄艺潇几人常常为此而感到苦恼。
这一天,是天一派在这海岛定居百年大庆的日子,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以说,即便是之前在天一派旧址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许多弟子为了庆祝这一个象征着他们重生的日子,纷纷别出心裁的搞出了许多的活动,尤其是在演武场上,更是人山人海,人人都在为了天一派的重生而大肆庆祝。
这时候,一声惊天长啸突然自天一大殿中传出。
绵长的声音,内中蕴含的万般豪情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听到声音的众人纷纷扭头向大殿的方向看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李文龙听到长啸声惊讶的问。
而娄艺潇这些年来因为代掌掌门之位,所以一言一行当中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一股威严。
只见她站起身来,严肃的问到“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天一大殿中如此放肆的长啸,赶紧去查!”
正当门中弟子听到代掌门的命令准备前往大殿出查看的时候,一个激动人心的声音出现了。
“呵呵,李师兄,胡师兄,师姐,许久不见,你们都听不出我的声音来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娄艺潇已经有些喜极而泣的感觉了。
“是宁安!”胡一刀激动的说到。
“哈哈哈,宁安小子,你终于肯出来了,俺老孙还以为你闭关闭的已经忘记了时间了呢。”
“宁安,你终于出来了。”丽娘柔情似水的望着天一大殿的方向,寻找着宁安的身影。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人群中,一个容颜秀丽,堪称倾国倾城的年轻女子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子愤恨。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一个身影终于出现了。只见宁安面含微笑的走来,眼神中同样有着无法掩饰的兴奋。
宁安走到演武场之后,来到了娄艺潇她们所在的地方,目光四处探寻,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宁安小子,你在找什么呢,莫非看不到我们不成,还有啊,你怎么拥有肉身了。”孙立一语中的,将众人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宁安心不在焉的笑着,对孙立说到“这是说来话长了,待我稍后再说。”目光探寻了半天之后,宁安转头对娄艺潇说到“潇潇,怎么没有看到玉儿还有月儿的影子,她们去哪里了。”
听到宁安的话,众人神色一暗,全都像是有着默契一般,默不作声了。
发觉众人神色不对劲的宁安这下急了,走到丽娘身边慌里慌张的问到“丽娘,月儿呢,还有玉儿哪里去了,为什么我出关了却感觉不到她们的气息。”
这时候,宁安排众而出,走出人群来到了宁安的身边,脆生生的喊了一声“爹爹,我在这里!”
听到女儿的声音宁安猛的转身看去,眼中惊喜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住,只见他快走两步来到宁玉的身边责怪的说到“你这丫头,爹爹出关了你怎么也不主动出来,还掩藏了自己的气息,让我这好一通着急。对了,你娘呢?怎么不见她,莫非她也跟你一样掩藏了自己的气息了?”
“哼,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在你心里,还有着我们母女两人的位置吗?”宁玉冷哼一声,用一种很是陌生的目光看着宁安说到。
“玉儿,你怎么这么跟爹爹说话呢。”
“那你想要我用什么样的语气跟你说话,像别的父女那样跟你说话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了,从我娘亲去世的那一刻就不可能了。”宁玉心中积压许久的对宁安的不满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了。
怔怔的看着宁玉,宁安脸上的表情呆滞了。
月儿死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我错过了什么吗?想到这里,宁安抓住宁玉的肩膀,用一种变了声的音调对她说到“玉儿乖,不要跟爹爹开玩笑了,快让你娘亲出来,爹爹这次出关以后已经不用再闭关了,以后都可以陪着你了。”
宁安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竟然流出了血泪,这一幕被娄艺潇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娄艺潇当即大惊,疯狂的离开座位对宁安大声喊到“宁安,你醒醒,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的!你醒醒啊!”
其他人见到娄艺潇这种举动很是不解,不过这时候娄艺潇已经来到宁安的身边抓住他的肩膀了。
宁安对这一切恍若未闻,依旧紧紧的抓着宁玉的肩膀像是呢喃细语又像是在问询宁玉。
“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宁玉本想着是要气气宁安,但是她没想到宁安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顿时有些害怕。
这时候宁安已经七窍流血了,看着这与当初越来越相像的情况,娄艺潇回头对孙立他们喊到“孙前辈,不要发楞了,赶紧将宁安打晕,再迟就来不及了。”
虽然不理解娄艺潇的话,道孙立这时候也看出来宁安的状态不对劲了。当即身形一闪就出现在宁安的身后,一记掌刀击在了宁安的后脖颈上。
受到重击的宁安当即晕了过去,双手从宁玉的肩膀上松开,自然的下垂。
娄艺潇抱着晕过去的宁安对丽娘说到“丽娘姐,快帮我把宁安抬回去。”说罢扭头又对站在原地发呆的宁玉说到“玉儿,你也别愣着了,赶紧跟你丽姨去照顾你爹爹。”
被娄艺潇一喊,回过神来的宁玉什么也顾不上想,点点头然后跟着丽娘一起走了。
娄艺潇这时候很头疼,因为宁安的这副状态已经被天一派的弟子们都看到了。她心里很清楚,在天一派弟子们的眼中,他们一直是将宁安视若天神的,如今宁安大声这种事情一定会在众人心中完成恐慌。所以她得安抚众人的情绪,不让这种恐慌扩散。
娄艺潇整了整神色,走到高台上,看着有些愣神的天一派弟子,笑着说到“大家不要担心,掌门他只是因为突然听闻爱妻的死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只要过些时候就会好的。”说到这里娄艺潇又说到“好了,今天是天一派重生一百年的大庆,大家继续吧,等掌门好了若是知道因为他的缘故让你们在这么盛大的气息跟着他一起难受,替他担心,他一定会不开心的。”
好不容易,娄艺潇才用三言两语稳住了众人。这时候刚才跟着去先看宁安的孙立几人已经都回来了,只见李文龙来到娄艺潇的身边,低声传音,说到“师妹,情况不妙啊,师弟体内现在的气息非常紊乱,闹不好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的。”
这下子娄艺潇也待不住了,于是他对李文龙还有胡一刀他们说到“两位师兄,孙前辈,牛前辈,这里就有劳你们多多照看了,不要让大家出什么乱子,我先去瞧瞧宁安。”
众人明白她的心情,所以都很理解她这种举动,于是纷纷点头答应,让她放心离开。
天一大殿的后方有一座别苑,和天一派旧址的布局一样。这座别苑依旧被起名为兰心别苑,里面住着的依旧是宁安一家人。
娄艺潇来到这里的时候苏媚正和几个姐妹神色慌张的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
“代掌门,您快进去看看吧,婢子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媚看到娄艺潇走来之后,赶忙对她说到。
“又出什么事情了,难道宁安的情况又恶化了?”娄艺潇听到苏媚的话,心中不由一紧,赶紧问到。
“不是主人,而是小主人,她在里面一直哭个不停,我们担心她也出事。”
果然,娄艺潇推门进去之后,看到了趴在床沿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宁玉,而床上躺着的就是宁安。
此刻丽娘正坐在床头的位置用一块儿方巾擦试着宁安脸上的血泪痕迹,神色间的怅然,担忧一览无余。
看到娄艺潇走进来之后丽娘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给娄艺潇让出了位子,让她可以距离宁安坐的近些。
“玉儿别哭了,你这样子让你爹爹看到的话他定然会更加难受的。”娄艺潇身为宁玉的师尊,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不忍,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师尊,为什么会这样啊,我不是有意的,玉儿只是有些气不过爹爹在娘亲最后一刻都没有出现,并不是有意的要害爹爹变成这个样子的。”宁玉哭着对娄艺潇说道。
“玉儿,这不怪你的,即便你什么也不说,在你爹爹知道你娘亲陨落的情况之后还是会变成这样的。”娄艺潇对宁玉说到“你还记得当初师尊对你和你娘亲说的吗,在你太爷爷太奶奶还有奶奶他们死去的时候,你爹爹就像现在这样,神智不清流出了血泪,若非你师公费尽心思的救治的话,恐怕你爹爹也没有今日的成就了。”
“可是师公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我们能救得了爹爹吗。”
“放心,你师公当年说过,你爹爹一声要历经的坎坷实在太多了,若果在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只要即使让他陷入昏迷当中,那他就有可能度过难关的。因为他的心智是非常坚韧的。”
宁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宁安,慢慢的止住了哭泣。
其实对于宁安的情况,娄艺潇说的是实话,但是,却也有些想当然了。毕竟宁安若是心如死灰的话,那陷入昏迷中的他也有可能就此人事不省了。
娄艺潇毕竟不是什么闲人,身为代掌门的她是不能有太多的空闲时间的,所以,坐了一会儿之后,她就起身告辞了,临走前只是让丽娘还有宁玉她们多和昏迷中的宁安说说话,让他可以感受到活着的人对他也同样很重要。
娄艺潇从兰心别苑出来没多久,就接到弟子回报,说海皇艾琳娜来了,同来的还有海族的三位长老。
“潇潇妹妹,好久没见,怎么样,你最近可还好吗?”艾琳娜看到娄艺潇之后笑着说到。
“多谢姐姐挂念,妹妹一向都好。只是不知道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呵呵,妹妹真是健忘啊,难道你忘了一个多月前是你亲自邀请我和三位长老来你们天一派参加你们的百年大庆的吗?”艾琳娜揶揄了娄艺潇一句。
听了艾琳娜的话,娄艺潇这才想起来,当初还真是自己亲自将邀请函交给艾琳娜和三位长老的。
想到这里,娄艺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瞧妹妹这记性,真是太差劲了,竟然忙的忘记了这档子事儿了。”娄艺潇说着,收一摆,对艾琳娜她们说到“姐姐,三位长老,这边请,庆典才刚刚开始一会儿,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呢。”
“是吗?看来我们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艾琳娜笑着说到。
“娄掌门可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怎么老夫看你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啊,不如说出来听听,或许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有办法帮你解决呢。”
“多谢布兰奇长老关心,这事情您几位可能还真的帮不了我呢?”
“哦?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解决不了的,若是方便说的话,娄掌门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