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情侣君子协定 舒母传经送宝
天地国亲师2020-07-23 14:234,622

  小车停在自选商场前,牛成以为舒金花要添置新衣,也就跟了过去。谁知她说:“你衣服太少了,选两套吧,不管怎么说又做了次新郎倌,我俩不能习俗相沿,大张旗鼓地热闹,总得有个喜庆呀!”

  牛成张口结舌,感激之言飘飘忽忽,“按老规矩,结婚都是男人掏钱,这怎么行,应该我给你买衣服才符合逻辑。”舒金花扑闪闪的目光调侃他,“刚才不是说了么,我是老板,以后你干活多卖点力,加班多用点劲就行了。”牛成一手拤住她的手腕,那力道让她爽得哇哇地叫。

  大型商场里应有尽有,目不暇接,两人来到成衣区,服务小姐俄顷赶过来。舒金花拿起一件蛋清色西服递给他,“你穿西服有款有型,很精神的,这件不错,再配条暗格领带更是一表人才。”牛成看罢标价,倒吸一口凉气,“一千五百八,要那么好的衣服干吗?”

  “好马配好鞍,做人就得要有品味,讲档次。我从来不买便宜服装,差的有什么用,穿几次不是缩了水就是褪了色,不是扣子掉了就是拉链坏了,简直是折磨人,遭蹋生命!”舒金花像个熟知天下名牌的行家里手,看过领口高兴地说:“爱马仕呢,法国知名品牌,要是冒牌几百元而已,可这是正宗货价格自然不菲,你穿在身上保证心情和感觉特别不一样。”

  这些年牛成喜欢爱面子,但更讲究经济,所穿衣服几十块钱一件,过得去就行了,如今价钱突然翻了二三十倍,倒成了一种精神负担。他把衬衫掖在裤子里,套上新西服在试衣镜前转了一圈,果然大小、长短、腰身各个部位恰到好处,通体熨帖,自信心也强大了许多。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懂了吧?”舒金花爱不释手,拉袖口,扯下摆,妙趣横生,“一千五百八,你牵着我发,多好的数字!”

  牛成和所有穷人一样,同名表、名车、名人皆无缘份,对名烟、名酒、名衣也孤陋寡闻,只好围着她转圈,“我是喜欢穿西服,但从来不系领带,既不是坐办公室的白领,也不是成功人士,脖子上吊着个东西总感到不伦不类。你别嘲笑,至今我还不会打领带呢。”

  舒金花羞他,发着甜蜜的牢骚,“说你是个苕货,还晓得生气,我告诉你打!”牛成昂首挺胸,如同一尊道具任凭她摆布。须臾之间,颈下的领结饱满齐整,舒金花称心如意地看着郎君,“工地上是不用太讲究,今天特地穿给妈看看,她喜欢你胜过我,恨不得你做了女婿又做儿子,你看这怎么下得了台!”

  两人挎包提袋,满载而归。京巴犬像个刚娶进门的媳妇,蹲在车内有些羞涩,有些落寞,见两位主人有说有笑走来,竟不予理睬。

  生态水池初具雏形,原来一马平川的地方被颠覆得变了大样,远远看去四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涸池似一级级梯田,不伦不类,荒凉凌乱。二号池中间,牛成聚精会神地盯着水准仪镜孔里标尺,高喊:“再降一点,再降一点,好!”远处一个工人恭恭敬敬地扶着标尺,按照牛成的手势,慢慢往下降,另一个工人用红油漆在标尺放稳的木桩上,认真地涂加三角标记。

  又测了几个点,红色保时捷停在七鹊桥引桥边,低鸣两声喇叭,牛成闻声马首是瞻,丢下手里的活赶了过去。舒金花下车后踱着看了几遍,然后于石桌边坐下乘凉,“你怎么亲自在测量,小方不也在这边吗?”

  “他老婆临产进了医院,刚才走得急要我向你请假。”牛成爬了几道坡,坐于另一石凳上,白净的脸膛竟然渗出细密的汗珠。舒金花想替他擦汗,碍于远处的工人看得见,只好将纸巾贴着桌面递给他,“银花的预产期也快到了,今年是什么年景,这么多生小孩的?”

  牛成琢磨道:“啊,今年是龙年,生龙活虎,龙凤呈祥哩!”

  “这生孩子不耽误十天半月?好在现阶段两边工地都不忙。”舒金花看着路边的工地说:“刚才我去了一趟工程部,赖经理说二号水池的面积可能要扩大,深度也会降低,现在不要测标高了,让甲方的新图纸下来后再确定。”

  “怎么在搞,已经是第三次变更,这可不是三两天的事?”牛成思量着说:“目前工地上没有什么任务,让我回去一趟吧?”

  舒金花收回目光,静静地看他,“行啊,大半年没回去了,兰姐一个人在家里挺辛苦的,要喂猪、要种地、要教孩子,没有个男人在身边可想而知了。你回去后要一如既往地对她关爱,我可不是想方设法撤散别人,把男人撬到手的那种小气女人,只是现在木已成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我阐明自己的观点:一,你决不能同兰姐闹僵,更不能和她离婚,因为她是你的结发妻子,人要讲良心;二,我俩不举行任何议式,虽然过去有奉子成婚的说法,但现在是新社会,政策不允许,尤其是你的情况特殊,我们暂时只能秘密同居,你看如何?”

  牛成默默地向着别处,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舒金花推心置腹地说:“你又不要胡思乱想,怪我嫌贫爱富,无情无义。我结过两次婚,曾经被男人抛弃,如今又缠着你,并不是什么好女人,有点钱算什么?我俩都是有罪之人,如果你学陈世美不认前妻,我们会受到良心和舆论的谴责,哪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再说兰姐决不会善罢甘休,捅穿了等于引火烧身,自找麻烦,你好好地想一想啊。”

  牛成冷静地回答:“你说得对,那样臭名昭著,身败名裂都没有好下场,因此,我也不想放弃家庭。”

  “其实这样下去倒可以,你周转于两个女人之间自然最快活,我自作自受也没有什么怨言,一年三百六十天你绝大多数时间在我身边,我已知足了。最委屈的是兰姐,可回头仔细想,就是我不出现,她同样要受两地分居的煎熬,中国是这样的国情,有多少打工族为了生计,夫妻间过着牛郎织女的生活。所以物质上我们要给她一个宽松的环境,精神上你更应该倍加关怀。”舒金花想到一件事,又叮咐他,“为了不节外生枝让兰姐难过,该保密的还是要保密,你给那个叫柴旺的老乡嘱咐一下,不要四处张扬。”

  “还是你想得有周到,这方面必须注意!逮住机会我给他讲。”牛成站了起来,“迟不如早,那我今天就出发。”舒金花按住他的手,难舍难分,“要坐几个小时的车呢,你先收拾好东西,我去银行取点现金给你带回去,然后送你去长途汽车站。”

  牛成离开几天,舒金花有了明显的妊娠反应,和千万个初次怀胎的孕妇一样,那感受实在令人纠结不安,难以忘怀。她在卫生间吐了一阵,汤汤水水的,把胃几乎掏空了,对着镜子看罢,大吃一惊,往日光鲜的脸面已经失去风彩,晦暗粗糙成了主旋律。她想补个淡妆,随即被涌出的泪水打消了主意,反正今天不出门,算了吧。

  舒母静极思动,起身想去探个究竟,见女儿出了卫生间,她眯眯笑道:“受害去了吧,才开头呢!你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要想方设法多吃东西,那怕是吃了吐,吐了再吃也要坚持;要把饭当药吃,要把吃饭当开金矿——一本万利的生意。只有身体结实,气血旺盛,大人小孩才健壮。”

  舒金花什么也不想说,有气无力坐于一边,时不时闭眼蹙额,或在脸上抹一把,暗地里却有一股大功告成的欣慰。舒母仔细揣摩,用晓通世事的神秘语气告诫,“吐这么厉害,看来是个男崽崽,怀丫头的生相好得多,想吃开胃的吧?臭腐乳、酸豆角,青柿子,要吃的话只管作声,妈上天入地也会给你去弄!”舒金花毫无声息地摇了下头。

  舒母失去耐性,重新回到沙发上,捏着京巴犬的两只前爪放肆取乐,“何子文关公走麦城,时运不济,连他的狗也难看,耳朵耷鼻子塌,满身肥肉像疙瘩。哪像你一身长毛白白净净,漂漂亮亮。我这里可好咧!被牛成看中是你的福哩!他回去了你想不想?惦记不惦记?你老板像流落民间的王子,像电视里的男模特,像三打白骨精的唐僧,他应该叫又成,你说是不是?可惜他没当官呢,要是旧社会当了官早就大院深宅,丫鬟成群……”“盼盼”很识趣,默契地配合着,还人性化“汪汪”地叫了两声,斜对面的舒金花也跟着一阵一阵笑过不停。玩了一会儿,舒母抬头问女儿:“牛成回去五六天了吧,你答应他多久,时间不能太长,这屋里少了个人就是不热闹,快要他过来,盼盼挂念他呀!”

  舒金花心领神会,沉思道:“他也掐着指头在算,每天发几条短信问候,应该就这两天会回来的。”舒母的话匣子打开了,像崇山峻岭中的溪水,涓涓不断,飘飘忽忽,“按道理说,牛成有家室同唐魁应该区别对待,但我内心还喜欢他一些,真有点说不清楚。”舒金花附和道:“唐魁太猥琐懦弱了,当硬的时候不硬,当强的时候不强,处理问题畏畏缩缩,拖泥带水,没有一点阳刚之气,哪像个男子汉?让他正儿八经当老板,又爱钻牛角尖,又好认死理,转不通人情世故,哪吃得开?有时他的话还特别多,说着说着语无伦次,前言不对后语。让他跑外交,那缩水冬瓜模样,穿再好的衣服也不周正,时不时还呼哧呼哧喘得像老大爷,您说丢人现眼吧?有什么办法,他只有这个能力,我已经算仁至义尽哪。”

  “邋里邋遢,瞎子养儿子——没眼睛看。我都瞧不起,别人还有不刻薄的?少了一根筋么,乖不乖,傻不傻,养个儿子一模一样——唐青淹死的时候四岁多了还不会讲话,你就忘记啦?我带了一年多,太清楚了,乖的话他会淹死?”舒母随即有被肮脏小狗偷偷舔了一口,还不便还手的窝囊气,“唐魁结婚时人虽然不是很标致,也没有这么怂包啊,真应验了老话:开败一门亲,带坏九代人!看走眼啦,银花这次怀孕了,我又欢喜又担忧,生个儿子不像唐魁才好哦,要是遗传了他的基因,银花一辈子哪有出头之日?。”

  舒金花深恶痛绝,添油加醋,“太不成器,太不带爱相了,身体有毛病自己注意一点,去办公楼或者是拜访领导,别把屁股翘那么严重不行吗?吃一碗面吸溜吸溜的声音隔三层楼都能听到,即便满桌人开会,他那屁照样“卟卟噗噗”响过不停,哪懂礼仪知识,哪有半点修养?银花眼光这么差,爱那点家产有什么用,人的心智有问题,上不了台面,钱能保得住?没身材,没身价,没头脑,一头也没有图到!我是落难了才走到这步,她那时候可是黄花闺女!”

  舒母八字眉皱成人字,叹完气,立起腰,指点迷津,“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这样下去怎么行呢?善于用人的成大事,成大事的善于用人,你让牛成把唐魁换下来呀!”

  舒金花解释,“从京城回来后,我就看出了端倪,也看出了唐魁的人品,现在他们不是每人管一处吗,颐富山庄的工程量要大得多!”

  “这就对了,将在谋而不在勇,单从打官司这件事就可以证明两人的水平魄力,聪明才智。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哪个朝代都是这样用人!”舒母识出大女儿精明非凡,安慰她,“牛成不是乱来的人,保险柜还是放在我睡的房间里,你掌握好财权,不把大金额的钱给他就行了。”舒金花迟疑道:“这个我知道。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他已经把这里当家了,工作用心,踏踏实实,干事卖力,如果我们不完全信任,年长月久他会不会心灰意冷,另有想法?”舒母右手一扬,自信无比,“鸭圈在栏里,鱼养在塘里,好用先用着呗,他飞不出掌心的,浪再高终究在船底下!”

  舒金花囫囵着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正想反驳,老人家兴致勃勃又逗起了狗狗,“难怪封建社会有三宫六院,难怪过去有人愿意做姨太太,顺眼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说的话中听,干的事叫人高兴,什么时候都带爱相。”舒金花瞟过一眼,将心头的话压下去,像含了满口的奶油糕,酥得说出的话走了调,“妈,您以后说话注意一点方式,就是看得起牛成,也要掩饰一点才好,人家听到了不嘲笑?”

  “我一世是直性子,喜怒哀乐藏不住。”舒母大大落落地数落,“做人只管快活一点,乐观一点,人家说笑一笑少一少,高官不如高知,高知不如高薪,高薪不如高兴?怀孕的人更要开朗,保持精神愉快,生下的孩子才活泼健康,聪明伶俐;整天七想八想,跟中介过不去,犯得着吗?”

  舒金花说不过母亲,反被她感染,一股思念之情悄然萌发。她捂着腹部来到卧室,发出一条短信:成,在干吗?盼盼想你了!

继续阅读:第85章 菜园地里陪发妻 电脑桌旁拥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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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相随上上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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