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小情侣各自取所需 无后裔母女干着急
天地国亲师2020-07-22 16:554,673

  舒银花去娘家养胎后,何龙和女朋友鸠占鹊巢搬进了套间。小美回来看到何龙躺在床上发短信,将坤包丢在他身边,牙缝里挤出怨声怒气,“今天阿姨说话好欺负人,她问我‘吃油吗’?还要我明天借‘量耻尺’给她,这是嘲笑我家里穷还是讽刺我没见识?你不是说她也是农村人吗,怎么这般瞧不起我?”

  何龙坐起身子,琢磨了一会笑得双肩发颤,“她是问你收集邮票没有,量齿尺是集邮的工具。土包子啊,农村里也出精英,山涯里还飞得出凤凰,有些事你别不懂装懂瞎猜迷,越掺和人家越容易看出你的深浅,越疑神疑鬼人家越知道你愚昧无知,岂不是丢人现眼?”

  小美满腹牢骚,“我能说什么?除了吃饭时应付几句,只差做哑巴了。倒是她时常自言自语,什么A股B股,牛市熊市,进仓满仓,上证指数和深证指数,我根本搞不懂也插不上话!”

  “萤火虫再聪明再耀眼,也料不到冬天漫天雪舞,银装素裹,因为它生存的时间不同;井底之蛙再厉害再会跳,也不可能知道海洋的波澜壮阔,气势磅礴,因为它所处的地域有限;北极熊再无所畏惧再有先见之明,也不会想到地球只是银河系沧海一粟,因为空间太遥远;穷人与富人的思维总是天壤之别,不在同一频道,因为他们每天面对的问题大不一样。这年头有钱的人不玩钱,玩的是股票、基金、期货,玩的是智慧、耐力、手段。股票,你懂吧?一百万扎进去连个泡儿也没有,那才叫赌,那才过瘾哩!”何龙对这档子事充满热情,移开坤包将她搂过来。

  小美像一只驯服的波斯猫蜷曲在他怀里,全身心感受着被爱的感觉,“要是几百万,一个保险柜装不下了的?”何龙调戏她,“土鳖,谁会把这些钱存放在家里,提心吊胆多不安全,一般只放几万元零用钱而已。跟你说,越是有钱人越是理财高手,怎样投资,怎样分配,保险、证劵,定期存款,各占多少比例;一张卡,一个折,几百万几千万有什么关系,谁像你这么笨?一道密码,一张身份证,一份贵宾卡让你看的机会也没有,看着也是白搭。”

  小美被男朋友奚落得冷了半截腰,不得不另寻话题,“今天你爸爸回来了,问起我家里情况。我撒了个慌,说爸妈都是教师,我读完了高中。他老人家很高兴,要我教你学电脑哩!”

  何龙朗声大笑,“你自己识得出键盘上二十六个字母,大小写的区别吧?也太会扯蛋了,你上次不是告诉我,敬爱的岳父岳母一个在外河里捕鱼,一个在家里种地,九等公民怎么突然晋级都成了光荣的人民教师?”

  “这是受了你的启发,形势所迫呀,要是实话实讲,我在你家里抬得起头,还混得下去,我俩还有戏?难道扯白是你们有钱人的专利?我看有钱人撒起谎来更大更逼真,要不坑蒙拐骗哪来那么多钱?”“我倒是不明白,别墅里那么多空房,那么好的条件,你干吗连一顿饭也不吃,独自守在这里,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何龙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不是讲过吗,别墅是我爸同那妖精共同出资购买的,我讨厌那女人,就是不去!”

  小美挣出怀抱,一针见血地指出,“阿姨才貌双全,比你爸年龄小一大截,什么地方值得看不惯的,你心里肯定有鬼!”

  何龙又拿起手机,郁郁寡欢,“有些事你不知道,别烦我好不好?”

  小美见何龙有发怒的迹象,自己的语气柔和了些许,“这事儿我可以不管,但要是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往来,我同你没完!”

  这厮在千方百计阻扰生育,那边却辗转不安愁肠百结。

  舒会计病逝后,家里迅速走向没落,一个人去世对地方而言,犹如河里少了粒砂子,但是对于家庭来讲无疑是天坍地陷,万劫不复。顶梁柱折断了,年过半百的寡妇哪还有心经营小店,堂屋里空空荡荡,夜晚昏暗的灯光中,神龛牌位下面的遗相冷静睿智,庄严肃穆。舒银花沉默哀思,泫然流涕,隐幽的晦气湮没了灵魂。生前没把父亲敬,死后忏悔泣亡灵,去年若不去广东,父亲发病,自己出面向付子昂求情,赢得宝贵的抢救时间,老人或许不会离去。然而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也是百年人……

  “叮铃铃”电话遽然响起,舒母手柱柺杖,颤颤巍巍赶至房里接通了电话,舒银花听出是姐的声音蹒跚着跟了过去。一番问候后,舒母话入正题,“跟你讲啊,想怀孕的话,何子文得把烟彻底地戒掉,不要戒几天瘾来了又抽几支,反反复复,那一辈子也断不掉的。烟和酒很伤身体的,现在既不容易怀上,怀上了对小孩的智力和生长都不利。你多嘱咐几句,他像大尾巴羊听你的话吧?”舒母还想问下去,自个儿被烟呛住了,翻江倒海,咳不容缓,好一阵终于平静下来。

  “他听我的话呀,前两个月开始点酒不沾了,原来每天一包半烟,如今只抽八九支……”舒金花的话被母亲一口剪断,“现在再不要他出差了,你们不是缺钱,缺的是人!老话说得好:田要自耕,儿要自生;有子穷不久,无子富不长,世上的钱赚得尽?让他多陪陪你,怀上了随他满世界去跑。”

  别墅底层只剩下两盏小灯,幽暗寂静,舒金花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暗自揩泪,“妈,这个月他总共才出去十三天,不知道是那些中药无效,还是别的原因,我的假期又来了。”

  舒母如同从颠峰跌至深谷,一下子换了个人似的,脾气暴燥起来,讲话像放连珠炮,“谁知道怎么回事,上次银花打电话问别人,都说那医生不错,有个三十八岁的妇女一直没有生育,吃了他开的中药,去年生了个九斤重的男孩,你们怎么这样倒霉!何子文还行不行?肯定是他的dna有问题!”

  两头沉默不语,舒金花憋不住了,哽咽着说:“妈,他要我跟着京城大医院,再次做手术。”

  “你已经做过一次手术,还要去做?跟着他不害死你!吃药吃得翻肠子,打针打得*成了马蜂窝,原来我讲过年纪大了的不中用,老夫少妻配着不好,你总是不信,想着他的钱!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后悔了吧,钱在手上有什么用?!要做手术让他自己先去检查,我估计他的精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水分,全是垃圾!”舒母蹙额竖眉吼了一阵,没好气的挂掉电话,拖过一把木椅坐了下来,嘴巴又开始怨天尤人,“真是前世造孽,是男是女得有个维系!”

  舒银花同样冷了半截腰,一旁帮着敲边鼓,“何龙是个花钱的阎王,姐在那边没有个人,这千万的家产有什么意义,终究是别人的!”

  舒母反过来教育她,“这不是穷和富的问题,一个家里长期没有小孩,冷冷清清,一潭死水哪像个家?你们这辈还有些兄弟姐妹,亲戚六转,到怡怡后面几代,老表、令堂姐、表侄孙、老舅姥许多名词说不准要断掉,再只能翻字典了的!”

  舒银花百思不解,“究竟是姓何的不想要,还是他人不行了?”

  舒母整个人像一块被捏皱的抹布,满脸都是纠结和忧愁,“谁知道呢,反正他自己有了个儿子,再要不要无所谓。”

  舒银花九精八怪,毫不逊色,把话越引越深,“要是何子文担心多了个孩子争夺财产,惹是生非,他自己不想要,姐一头热再努力再做手术也是白费劲。到最后人老珠黄,姿色耗尽,说不定何老头喜新厌旧,丢掉几十万,一脚又把她踢开。她这人死心眼,一根直肠子,自己不知道另外想办法嘛。”

  舒母听出小女儿话中的弦外之意,不但不加以制止、批评,反而添柴续火,“五十岁男人的身子,像仓里积压多年的陈谷旧米,还有什么暴发力,哪里发得出芽;要是行,要是有这个命,同居一年多还不见一点动静?”

  “也许何子文想要个孩子,身体不争气有苦说不出,或者是没有这个命。姐就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见势不妙自己多点心计,另寻出路么!”舒银花的话总是带着不绝的悬念,回味无穷。

  舒母心照不宣,一点一点地将那悬念化解开来,“她叶子光鲜,杆子出众有什么用喽,只会咋咋呼呼,结婚了老公还被别人抢走,如今从早到晚就守着个老头子,一根筋到头,简直气死我了!”

  舒银花虽然心有不悦,却一分为二地对待自己的姐,“妈,是你看错了,人家都说她是女强人,不然怎么当得了老板,怎么治得了别人,只是婚姻不顺沦落到这步。”

  “她行在哪一头?别的女人长得好看男人围着团团转,蓝颜知己、干哥干弟、藏龙卧虎太能干了。她第一次结婚就一个尹铁民,再一次结婚就一个何老头,同学、同事、朋友哪有半个男人往来?一肚子书算是白读了!”

  “姐和尹铁民离婚后,我看到她和姓牛的蛮好,两人有说有笑,眉目传情,可他们只闪电,不打雷不下雨;这边拿着一个当老板的清高架子,等着丘比特银箭;那边虽然长得白白净净高高大大,却像个大姑娘似的,我们每次开玩笑他脸上还起红晕,这样胆小的男人敢打老板娘主意?”舒银花说这番话费了不少心思,自己只有两姊妹,姐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姐没有孩子同样是舒家的缺憾。但那些龌龊的想法见不得阳光,只能泥鳅般露出半个头,试探母亲。

  舒母仿佛品尝了窖藏百年的烈酒,后劲十足浮想联翩。她打破一段较长的沉寂,半恼半笑,“是给唐魁捎中药,同你们住在一起管工人的那个同事?真是稀奇古怪,现在竟然还有这么害羞的后生,我到了金花那里你带过来让我看看,他俩好到什么样儿。”

  话说得相当透明,舒银花见母亲不反对,那张朦胧的图像更加清晰明朗,“指望他们自己有戏绝不可能,只有找机会让两人喝点酒,像小孩啃棒棒糖,吃甜了嘴,吃上了瘾,看行不行。”

  “戏法变得再好也是假的,那后生即便真心真意,毕竟有了家室,赶鸭子上架不好,会留后遗症的。这是个大问题,关系到开花结果的事件,让何子文还检查一次再说。我想在这里陪你爸爸过完周年,金花老在催要我过去,这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四周都是熟人,哪里舍得。”舒母双手撑着立起身子,“哎哟,脚还这么痛怎么得了?”

  舒银花绽放的笑容顿即止住,“姐买了别墅你们早应该搬过去的,要不然爸爸得了病,及时抢救哪里至于这样。”

  “去年中秋节前我曾经提出过,趁着身体好到城里多享几年清福,这会计一年到头几千块钱有么子意思,他们牙齿缝里随便节约一点也不只这个数。你爸爸说何子文只比他小几个月,住在一起没面子,别人问起来只有往下水道里钻!唉,不听话嘛,如今他一个人走了,把我抛在半路上。”舒母惆怅满怀,柱起柺杖却忘了要去哪里。

  “没事坐着呀。”舒银花按住她的手,用心细看,发现母亲近段时间确实衰弱了许多,心里更加悲苦,“已经过去的事别说啦,现在姐住别墅里孤孤单单,您在这边无依无靠,挨几天我们搬过去,一家人住一起开心得多。”

  “哎,真是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白天有人陪说话还容易过,晚上多难熬。你爸在身边不知不觉,没有这个人还有什么意思,每晚我上床迷糊一会儿,再就睡不着了,一夜好长哦!”感伤之情无法平复,母女双目噙满了泪水。

  初夏之夜轻风送爽,男人的短衫、女人的迷你裙得意地套在了身上。唐魁下了公交车,一瘸一瘸走向万和小区,两处工地都忙起来了,他时不时这边跑到那边,那边跑到这边,尽自己微薄之力,担当起应尽的责任。舒金花占着股东大头,除了拿钱、掌握工期,其它什么都不管,正经八百成了甩手掌柜。前几天听说她又跟着何子文去了京城,两个人加起来八十多岁的年龄,整天还像一对少男少女形影不离,是个什么滋味?尽搞一些没名堂的事……

  头戴大盖帽,身着灰制服的保安对唐魁十分面熟,因为他是小区里唯一的跛子,就像孔乙己是唯一站着喝酒而又穿长衫的人,在脑海里很容易留下深刻印象。两人毫无表情地点了下头,各自继续琢磨心思。

  唐魁憋了一肚子气还不便诉说,无处发泄,走着走着鞋带松了,他俯身躬腰系带,一只拉萨犬过来舔他的头发。唐魁找到出气筒,大声呵斥,“它妈的你也来调戏我,找死!”骂完之后来个金鸡独立,一腿踢去,可那受伤的脚只伸出一半僵住了。有位时髦女郎赶了过来满怀歉意,连连赔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严加看管。”唐魁只好君子不计小人过,宽宏大度地离开。那畜牲却狗仗人势,躲在树后汪汪地叫过不停。

继续阅读:第71章 闻电话跛子泄密 强女人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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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相随上上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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