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烂尾楼冤家相聚
天地国亲师2015-10-27 14:172,452

  和气生财,兴旺发达,唐魁却是每况愈下,楼房变平房,平房再转让。农具、牲畜早已不复存在,电视机、电风扇、床单被褥存放在小店里,他几乎没有身外之物。早晨夫妻俩收拾了三个包裹同舒母告别,舒银花悲切地说:“妈,昨晚跟姐讲好了,我和唐魁一起去她工地上做事,怡怡还得麻烦您照料。”

  “一家人不说见外话,带孙女是应该的,你们安心去吧。”舒母牵着怡怡,给他俩送行,“不是好汉不出乡,不是肥土不种姜。那样也好,县城比乡下挣钱容易得多,两姊妹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这边你们尽管放心。”

  “怡怡……”舒银花得罪不起母亲,也不想让老公难堪,干脆不喊姓,只呼其名。她蹲下身子替女儿抹净鼻涕,热泪簌簌而下,“怡怡,听奶奶的话,不要跟爷爷上渔池,就在店里玩啊。”

  刚学会讲话的唐怡点了下头,舒母心领神会,“还哪里那么糊涂,忙死忙活让你爸爸一个人去。”

  唐魁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妈,唐青不在了,怡怡应该姓唐才好,我想趁她年龄小,早点把姓改过来?我是她爸呀。”

  舒母心里梗了下,脸色随即往下沉,双眼瞪成了等腰三角型,“你只顾自己,再不生啦?”

  “原来有儿有女,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我不计较,现在儿子没了,我的名下不能空着呀。往后添生了让一个跟着你们姓舒,我同样会答应的。”唐魁轻言细语,低着头不敢正视岳母。

  “改姓名要去派出所,有那么容易,犯得着吗?以后要是生个儿子跟我们姓舒,你可不许反悔的?心眼没有针眼大,哪里像个男子汉!”舒母横眉怒目,恨不得搧他两个耳光。

  从前只听说古人“敢怒不敢言”,唐魁的自尊心又扒光了一次,连怒都不敢怒,抬了下嘴皮,却没有讲出半个字,只是用手挡着不让泪水溢出眼圈。他心里亮堂,自己说什么都是放屁,拖几年吧,要么再生一个,要么时间久了老人家会感化的……。树怕动根,人怕伤心,舒银花不想子家人弄僵,支了丈夫一倒拐,肩背手提起先离去。他扛起大包,一晃一晃雀步而出,尾随其后。舒母怀抱嚎啕大哭的唐怡,见女儿三步一回首,连忙挥了下手示意他们快走。

  唐魁来到县城,投奔在连襟身边,先是在工地上卖力,后来慢慢接了些小活儿自己做,泰极否来,夫唱妇随,互相将就,一晃就是三四年。这期间舒银花曾经想过离婚再嫁,但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哪里那么容易找到恰巧的好男人,她被迫迁就于强大的社会规范力量。唐魁的身体倒是逐渐见好,性功能却毫无起色。舒银花见怪不怪,日趋淡忘,一直穿那些肥大素色的衣服,很多时间在外面干活连草帽也不戴;她要把那姣好的面容晒黑,不让自己有半点春心荡漾的资本;她要把那魔鬼身材藏起来,不让那些好色的男人存丝毫非份之想。

  偌大的楼盘气势磅礴,不知因何缘故,只盖完三层就变成了烂尾楼,荒废多年。前院一片狼藉,当时浇灌了一半的水泥墩,裸露的钢筋涂过防锈漆后根根直挺立,如今都已歪歪斜斜拉上绳索,挂满了衣服床单。板木、砖头,脚手架以及各种建筑材料更是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底层几个施工单位各自为政,用彩条布、板木围成一个个独立王国。里头尤为黑暗,一只只硕鼠眨巴着双眼窜来窜去,如入无人之境。成群结队的蟑螂沿墙根爬至灶台又悄然无息钻进了下水道。楼梯口青苔光滑,污水叮咚,连绵不止。这就是民工们居住的环境,这就是民工们当时在城市中赖以生存的地方。

  远东公司民工宿舍在最里面,一圈彩条布将黑暗与垃圾隔开,水泥地板两边是工人睡觉的地方,被子床单卷了起来,金黄色稻草被方木挡着,中间为人行道。牛成在稻草上练俯卧撑,已经有了几十来个回合,呼吸依然平和。舒银花忙完厨房的事来到宿舍门口,像犯了大忌,半张着嘴瓷在那里进退维谷。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男人的潇洒和勇猛,对年龄相仿的女子本身就产生磁性。舒银花心底里三尺冰冻一点点融化,温暖舒服,脸上羞得像熟透了的蕃茄。好一会儿见无大碍,她催问道:“你还要多久,饭菜弄好了的!”牛成又做了十多个,起身随她来到厨房。舒银花将一条崭新的毛巾递过去,怪异地看着他,“你练习的那一套,下面空空的,有什么意思?”

  “这是俯卧撑,要持之以恒才能强健体魄,锻炼意志,一曝十寒没效果的。”牛成终于悟出她话中的内涵,眼风一五一十地传递过去,“复习一下功课也好,温故知新!”

  “啧啧啧,好色之徒还真有些套路。”舒银花将盛好的饭菜端过来,含情脉脉地嘲弄,“两口子分开太久,想不吧?”

  “青春韶华,岂有不想之理。”牛成贪婪的目光比肚子更为饥渴,“你可是旧貌变新颜,酱萝卜一下子成了水蜜桃,多精神!”

  “呸,花里胡哨,那点鸡鸣狗盗的心思我不清楚?敲锣听音,说话知心,差了你不高兴呐!”舒银花早已换了服饰,喇叭裙,短袖衫,袅娜娉婷,乌黑的头发用一根橡皮筋扎在背后,刘海玉绺像稀疏的门帘挂在光滑的额头,水灵灵的双眼比外面的阳光更为柔和,“人家找相好的女人只守株待兔逮机会,你还爬上梯子拉别人红杏出墙,太过份了!”

  牛成油腔滑调,“我是打工崽,你是老板娘,水高不过船,别说爬梯子,就算搭飞机有不有戏?”舒银花听完那番恭维话,心里丝丝缝缝熨熨帖帖,那骨子里散发的妖媚眼神分分秒秒引诱着男人,牵动着他的每根神经,“都是过来人,眼光不要太高,人生难得一知己,两人有这个心就行了。”

  “没有啊,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叫花子出门哪有挑选锅巴剩饭的权利?只要主子瞧得起,敝人感激不尽。”牛成接碗时右膝盖有意无意碰了她一下,把无边的风流和韵味传递过去。这险些要了舒银花的小命,顿即心如鼓跳,面起绯红,亢奋得身子微颤。她探出头,万能的余光扫了眼寂静的前院,回身捏他一把,“别说得那么难听,会对得住你的,刚才我已经把那些圈圈点点都讲了出来,算是对你敞开了心扉,这还不懂?”

  “懂是懂了,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有什么用?我知道妖里妖气的女人只吊胃口!”牛成欲望蓬勃的眼神一刻不停地粘着她。

  “腰里掖张牌,见谁跟谁来,我看你满眼不正经,倒像个婊子,肯定利用姿色勾引过别的女人,如今又耐不住寂寞?”舒金花的猜疑像燕子掠过水面,稍纵即逝,留下酥香的部位让他去咀嚼。

  牛成拽她坐下,一边享受精致的早餐,一边品味红颜的盛情,丽人胜佳肴,何时共良宵?两人脚勾着脚,手拉着手,眉来眼去,好似千年一会的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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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相随上上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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