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一下子明白了十分佩服萧屠远对于自身实力的认识,认识自身是本身就是实力的体现,至少可以知道哪里是弱点,哪里是优势。便可以一一去针对,完善,增强。楚云飞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学剑的时候,那时师尊问道:“你可知道你有什么问题?”楚云飞记得当时回答:“没有问题?”师尊摇摇头道:“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这个道理,楚云飞却是四年之后才明白了,一时之间看着萧屠远,唏嘘良多。
“怎么了?”萧屠远疑惑不解。楚云飞怎么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什么!”楚云飞收起思绪,定了定神:“继续!”
两人继续练起来,一连交手十七次,虽然萧屠远每一次必输。却从挡下一剑开始,慢慢的,四剑,七剑,九剑,三十九剑,至最后一次时,两人足足拆招一百六十多剑了。
“我却是说过了吧,第一剑最难防。”楚云飞心里大大的震惊,这修习的速度简直超乎人的想象,楚云飞自信天下间少有的有资质剑手,也不会相信有人短短几个时辰内,便追上了自己的步伐。这速度太快,假如他得一名师指点?那是何等造化?
“还不行。”萧屠远摇摇头:“当初齐凤媛定下的要求是杀了他。”
这又不一样了,正如现在萧屠远一连挡下楚云飞一百多剑,却没有让萧屠远找到任何反攻的机会,反而自己久战之下露出了破绽,被楚云飞抓住败北。无影剑比起楚云飞来只怕是更强的对手。
其实,楚云飞心里并没有想过萧屠远会打败无影剑,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如果一人随便看了一本绝世剑谱,然后随便练上一天,便可以打败一个绝世剑豪,这听起来十分耸人听闻。
绝世剑谱和绝世剑豪这相差的一字,便是代表着剑客本身的努力,天赋,造化,领悟。怎么可能将人家几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的心血,用一本绝世剑谱就可以毁掉?
楚云飞本是不信的,但是见到了萧屠远的修行速度,却不得不打上了问号。他可以评判任何一个人,却不敢评判萧屠远。
是那过人的天赋吗?楚云飞寻找着这份自信的来源。这一种,我来了,我看见,我征服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楚云飞想不明白,他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萧屠远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这样可以创造结果的感觉。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这样的人?楚云飞摇摇头,排除这些让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想法,反而想到,这也许是源自于对自我的清晰认识,他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弱点,所以不断的加强自己,增强自己。当然,他本身存在的天赋也是得天独厚的。
啊,这样的人,简直是为修炼而生。
假以时日——这个人也许真的会成为一个霸主,一个统治所有修炼者的霸主,是王!绝对的帝王级别的。
而我,要把他扼杀的摇篮里吗?楚云飞突然对这一种想法感到了惶恐,他突然有一种负罪感,千百年来,自从姜武封神之后,一直没落的修真圈可能再度崛起的机会,会因为自己而消散掉吗?
“楚兄?你是不是累了?”萧屠远看见楚云飞又陷入了沉思,便开口问道。一句话让楚云飞回过神来,他打算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挤出笑脸说道:“不用,我们继续吧!”
“嗯!楚兄。”萧屠远笑道:“这一次,我要反击了。”
“够胆子便来!”楚云飞笑道,轻舞剑花,一剑刺去。顿时狭窄的过道再次响起了激烈的交战声。这一次是三百六十二剑!楚云飞感觉自己江郎才尽了,虽然没有用真气,可对于剑法而言,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却被萧屠远完美的防下来了。
楚云飞没有办法,咬牙挥剑在上,这是三百六十三剑!哪知道萧屠远突然刺出一剑,叮!两只剑锋定在了一处!楚云飞从没看见如此的精准的一刺,下意识的,手劲吐出,一道真气随着剑芒而出!
糟糕!楚云飞大惊,他知道萧屠远可是筑基修为的人,这一下恐怕要伤的不轻。却看见萧屠远臂上一道血色之气一闪而过!当!却是萧屠远的剑一下子炸裂开来,劈了啪啦碎成了无数段,向周围飞散开来!
“收!”楚云飞苍茫出手,手中真气散出,一下子包裹住了散碎的剑片,碎片便如装入了一个袋子里一样,汇聚成一处,一下子跌落在地。
“啊!”萧屠远松了一口气:“多谢楚兄相救。”楚云飞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忙问道:“这可是你那独门的?可以学习他人招式的那一招?”
萧屠远点点头:“是,这便是弹。”一个弹字,让楚云飞心服口服:“你有这一种天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萧屠远摇摇头,却没有说什么,这玩意看似强大,却也有缺陷,学习对面的招式需要给身体一段反应的时间,并且用相同的招数打出,纵然可以抵消一招的威力,却是白白将先手送给敌人,这是一种挨打才会生效的天赋。
所以,在这基础上,必须要反击才行。萧屠远本是一个想法,这一招却因为萧屠远的剑本身是劣质产品而强制中断了。萧屠远却第一次有了获胜的希望。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说的了。”楚云飞叹了一口气,将自身宝剑收回体内,剑客的法宝自然是宝剑了,一把剑足以,楚云飞自从得到之后便是精心培养,日夜调理,与自己血气相符,万般顺手。直到收发一心,才将那宝剑命名,命曰为:休容。
“明日一战,我相信萧兄已经有了把握。”
萧屠远点点头:“已经了三分把握。这都要多谢楚兄!”楚云飞摇摇头:“这和我无关,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请说。”
“我不明白,萧兄当初凭借什么要答应齐凤媛这个条件?”楚云飞问出心头的疑惑。这一个问题齐凤媛也问过,当下萧屠远笑道:“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