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雨声没有直奔主题,而是随便说了一些过年的事情。韩初阳感到奇怪,本来对郭雨声心生怨意,可一见面,却是似乎什么都怨不起来了。
也许在韩初阳的心目中,这个郭雨声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政客。他在易水寒的身上做了一点小手脚,主要的出发点还是为了永昌的生态效益工程,。
虽然可咒,但他仅仅是把这当做一种手段,主要的出发点还是为了永昌的生态效益工程。两个人还没有触及问题的实质。
这样想着,韩初阳就在心里已经悄悄地原谅了郭雨声。
郭雨声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韩初阳把酒菜放上了桌子,两人坐到桌旁,也不怎么客气,就端杯对饮了起来。
酒过三巡,郭雨声试探着说道:“初阳,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对待易水寒,让你失去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别说的那么严重。什么时代了,谁还会在乎朋友的真假?”韩初阳说道。
韩初阳说的这句话有听上去是轻描淡写的,却是暗含了锋芒,郭雨声自然听得出来。但他也不计较,喝下一口酒,就敷衍了过去。
又喝了两杯,郭雨声这才说道:“你一定会觉得我卑鄙,觉得我险恶。是不是?可你也看见了,我这也不完全是为了自己和程老板的晋升,主要的还是为了永昌的事业。”
“真是有目共睹的。”韩初阳说道。
“你比我还清楚,易水寒不是你我这等俗人,平铺直叙的要他到领导家里去看砚,你就是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恐怕也是不会屈从的。”郭雨声说道。
听着郭雨声的话,韩初阳没有吱声,只顾自己喝着酒。
郭雨声又说道:“他可能知道了,李省长自己并没有留下那方玉砚,而是欢送给了一位实力雄厚的外商。那位外商对那方玉砚很感兴趣,准备队我省进行二期投资。
你还记得吧。李省长道永昌时,带了一个随行记者,回省城后,那记者就写了一篇《人民省长》的长篇通讯报道。评叙了李省长的永昌之行。
那长篇报道在国家级刊物上发表之后,引起了北京的注意,说李省长是一个亿自己的时机行动身体力行,实行三个代表,为广大干部树立了榜样,李省长因此也对永昌更有感情了。
已经给程老板打过招呼,准备将永昌作为他本人的试点县,继续加以关注。
这样那位外商的二期工程投资过来后,李省长肯定会优先考虑永昌的。那永昌的脱贫致富可是指日可待啊。”
这个消息到真是让韩初阳感到高兴,但他还是没有表态。任凭郭雨声继续侃侃而谈:“你不愿意与我为伍。我理解。但我跟你说,权力不可能出现真空。你不做那个县长,得让其他人去做。我是觉得你有德有才,对永昌的事业有好处。说穿了就是你有利用价值,可以帮我一把。难道你愿意看着我与狼共舞而袖手旁观吗?我真希望自己的身边多几个你这样的同志啊。”
听到这里,韩初阳不觉浑身一震,他好久没有听到“同志”这个词了。现如今在机关里或官场同道中,大家见了面都称头衔,没头衔的也要编一个给你扣上。
或者干脆叫领导,是不是领导都不管。反正今天不是领导,总有一天会成了领导的。
如果上司突然喊你一声“同志”,还会突然吓你一跳。以为自己犯了事,又辫子被领导揪在手里了,要找你谈话了。
不过,今天郭雨声说出的这“同志”二字,在韩初阳的心头却是产生了久违的亲切感。他一下子就被这“同志”两字拉近了距离。
吧郭雨声说过的话在脑子里好好的想过后,韩初阳觉得的确也有几分道理。
韩初阳虽然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好人好官,但他清楚想郭雨声这样的人坐在台上,对老百姓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再怎么也比那些官帽就是事业,事业就是官帽的政客强几倍。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忍心拒绝郭雨声了,但却还是下不了决心。要不要去永昌做这个县长?直到这顿酒喝得差不多了,郭雨声该说的也都说了。
韩初阳这才说道:“雨声,我也没什么可责怪你的。卧室觉得以牺牲水寒为代价,做上这个县长,我问心有愧啊。”
韩初阳一开口,郭雨声就知道这事有些余地了。他没有再勉强韩初阳。
他就说道:“这样吧,现在你也别急着答应我或者拒绝我。在仔细想想,想清楚了,给我打个电话。”
说完话,郭雨声放下杯子,就走了出去。
这天晚上,韩初阳失眠了,他躺在床上转辗反侧,就是没法静下来。他怎么也打不定主意,是去永昌还是不去。
他甚至从床上爬起来,找来了一枚硬币,想以抛币来决定去留,但又觉得这样做也太滑稽了,就把那枚硬币扔进了抽屉里面。
第二天.阴沉了好久的天忽然放晴了。
韩初阳意识到,自己已经关在屋里两个星期了,想到外面去透透风,梳理一下自己那有些杂乱的思绪。
在街上转了一圈,不觉就到了永昌江边。
初春的永昌江是极富朝气的,鲜活异常,水位也比冬天高出了不少,显得浩淼壮丽。
踏着河堤上的瓷板地砖,顺着永昌江的流向缓缓向前,韩初阳觉得原来阴郁的心情,也受到了感染,舒朗和流畅起来了。
这段时间来,所经历的那些风雨坎坷和荣辱沉浮,忽然见变得一点也重要了。
这时,韩初阳想起一个人来。这永昌江边也曾经留下过他俩无法磨灭的足迹。
韩初阳想,应该去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了。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一个智者,她的话会让他茅塞顿开。
更为重要的是她不但是他感情上的寄托,同时,也是他的同志,真正意义上的同志。
这样想着,韩初阳就掏出手机,去拨了罗晓扇的电话。
他一只没有忘记,那次分手时她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不想在官场上待了,就到她们公司里去做副总。
虽然他没有必要去哪里,自己家里的事情也还有很多呢。
去永昌,还是去省城买还是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就是她一句话了。
转眼间就又到了中秋季节,吴国旺在网上得知,浙江省钱唐江的秋潮将会是最为壮观的。
离开观潮还有几天的时间,他们就早早地来到了浙江省城杭州。
还未到观潮日,他们就在这个素有“人间天堂”美名的杭州城里游玩了起来。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们遍游了“三潭印月”,苏堤,玉泉,岳坟等名胜古迹。也购买了不少的东西。
特别是江晓玉,金月仙,金凤仙这三个女人,更是大包小包的购买。
转眼间,两天的时间飞快的就过去了,到了八月十五,观潮的这一天。
天色才蒙蒙亮,他们一家大小就来到了观潮的地点。
这里是浙江的母亲河——钱塘江的入海口。
又海边往里。整条钱塘江逐渐的变细变小。
据说,随着入海口的逐渐变化,那江底也在逐渐变浅。因此,钱塘江的潮水越往里面,潮水就会越来越大,逐渐变成滔天巨浪。
这潮水一直要到钱塘江大桥的附近才会消失。
这大概也就是当年我国的桥梁专家茅升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建造钱塘江大桥的主要原因吧。
等到天色渐渐的亮起来的时候,观潮点的人们渐渐的多起来了,而且越来越多。人们还在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朝着这里蜂拥而来。
到了七八点钟的时候,在吴国旺他们站立的地点开始,向着两边一直延伸道看不见头和尾,真是人山人海。
就在人们渐渐躲起来的时候,吴国旺和他的几个女人们就抓紧时间吃了点东西,一面到时候没有时间和空间吃东西了。
钱塘江边拥挤着一片人山人海,警察和保安人员都在紧张而又有秩序的维护着秩序。
岸边,观看潮水的人们都在伸长着脖子翘首以待着期待已久的潮水的到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人们大声的呼喊了起来:“来啦,来啦!”
于是,岸边的所有的人们都拼命的一个劲的伸张着自己的脖子,真的想把自己的脖子拉成像长颈鹿那样的长,这样才能比别人更清楚地看到潮水的到来的情况。
慢慢地,在前面浩淼的海面上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线,渐渐地,这条线越来越粗,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渐渐地,渐渐地,终于可以听见潮水的“隆隆”的呼啸声了。随着这“隆隆”的声音,那原先的一条白线,渐渐地变阔,变大,变高。
近了,近了,那道白色的水渐渐地变成了一道有一米左右高的墙,横贯整条钱塘江的两岸,不断地向着吴国旺他们站立的地方汹涌的奔来。
渐渐地,这堵白色的水墙越来越高,终于到达了和岸边的屋子一样高了,那声音也就变成了惊天动地的力量,“轰隆轰隆”的声音只震的地动山摇。
吴国旺感到自己的耳鼓膜在隐隐作痛,怕影响儿子的听力,于是,他就急忙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身边儿子的一双耳朵。
当来到他们身边的时候,那潮水已经大大地超过了岸边的房子,“呼呼哗哗,轰轰隆隆”的一路奔腾而过。
吴国旺仿佛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面正在微微的晃动着。真的有地动山摇的感觉。
看着这汹涌澎湃的咆哮着奔腾而过的像是千军万马的潮水,吴国旺忽然也想到了伟人毛主席写的描写钱塘江潮水的一首诗:“千里波涛滚滚来,雪花飞向钓鱼台。
人山纷赞阵容阔,铁马从容杀敌回。”
观潮结束,吴国旺和他的几个女人和儿子,在杭州过了一夜,第二天就登程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再说韩初阳一回到村里,就又紧张地投入了紧张的十周年的村庆工作。
此时,村里各种宣传资料都已经准备齐全,他又去了各个村子里走了一圈,所到之处都已经披红挂绿,张灯结彩了。
节日的气氛也正在逐渐的浓厚起来。
得知韩初阳回来了,高红萍,魏作炳王晓宏,韩善庆等一干人也都急忙赶了过来。
他们差不多找遍了各个村子,长城,民族馆,黄金大酒店等重要的地方,终于在广场上的大金牛旁边的人群里面找到了韩初阳。
“初阳,你还真会躲藏,让我们一阵好找。”心直口快的魏作炳一看到韩初阳,大口一张,就向着韩初阳开了第一炮。
连韩初阳的老婆都还没说上一句话,就让他抢了先。
“我又不是什么高官大员前来,一定要通知你们做好迎接的准备。”韩初阳笑着看着魏作炳和王晓宏说道。
“是啊,可至少也得告诉我们一声啊。也好让我们知道。”王晓宏也赶着说道。
“晓宏,你们这不都是知道了吗。做的很是不错嘛,瞧瞧,我走这段时间,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厚了。”他说着就向着坐落在广场正南面的毛主席,周总理,刘少奇,朱德等五位伟人的雕像走去。
魏作炳他们也跟在他的身边走着,来到毛主席的坐像前面,他望着慈祥的微笑着的毛主席,心中不觉就像那波涛翻滚的长江大海,心潮翻腾不已。
毛主席啊,您老人家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为了社会主义的建设事业废寝忘食,呕心沥血,领导中国人名在一穷二白的土地上,创建起了一个能够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在百废待兴的国土上面,勒紧裤带,艰苦奋斗,白手起家,从没有没有,没有一枚钉子的工业基础上,创建起了各种部门基本具备的一整套的工业体系。
又在这个基础上,创建了我国的两弹一星,向西方打开了大门,为把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融入全球创造了强有力条件和异常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