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活在废柴的梦境中啦,你已经变了,你将重获樊家的名号,你将是樊家下一任的继承者!”格因咯咯地轻笑,眼神轻飘飘地落在樊穆身上,就好像在看一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败狗。
樊穆皱眉,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按着樱的意思,他这几年败狗般的日子岂不是白活了!?自己又回去当那个公子爷!?白日做梦吧!
“这可不是梦噢,”格因心领神会,此刻她已经无声无息的站在樊穆的面前,蹭着樊穆的鼻尖,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的眼睛,“这个世上,命运可不是生来注定的,每当关上一条命运的大道,就将开启另外一条,而我已经为你开启了新路。”
“什么意思!?”樊穆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女孩的威慑力太大,即便她表现得十分的亲昵,但还是不敢过于地亲近。
“简单地说,就是你可以把过去当作一场无用的梦,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就能给你怎样的生活,”格因昂着头,自豪地解释道,就好像一个穿着新装,收获了众多闺蜜夸赞的小女孩。
“让我当回公子爷?得了吧!”樊穆努了努嘴,分毫没有高兴的意思,脸色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摆了摆手,耸着肩道,“我现在活的挺好,有几个知心的人陪着我,更方面运气都在不断提升,就算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懒得去当,一个破家主有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嘛,在意这么多做啥,”格因突然哈哈大笑,“没有人能躲得过权与利,亲爱的,你就先体验下如何?”
“免了,我现在一听到樊家大公子的名号就觉得恶心,我怕我被弄吐了,吓着你,”樊穆挥挥手,说再见。
“罢了,你会去的,”格因耐人寻味地点了点头。
“有人来了,”格因微微一笑,掀着裙角,躬身行了一个公主般的礼节,便是化作五彩的泡沫,自林间消失,“我在宗家等你,今日便是你一洗前耻的机会,没有人能够阻挡你的步伐!带着君临天下的气息,我愿同你分享这个世界!”
随着泡沫的泯灭,樱的气息缓缓地消失,微风送来点点的清香,那是樱的发香,心旷神怡,令人闻上一闻,都情不自禁地想要捕捉香味的源头。
然而,樊穆却完全失去了这样的闲情逸致,他感觉樱有着双重人格,一会儿她是一个深谙世事的小女孩,青春动人,一会儿她又像一位俯瞰世界的女王,万事竟在她的掌握之中。
“樊少爷?”不远处乍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熟悉的音色中,一位白胡子老头身着考究的白色道袍,杵着拐杖大跨着步走来。
樊穆应了声,朝着老者走去,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就好像遇见了故人。
“白老头,哈哈,”樊穆毫不忌讳地叫唤着老头,老头行路的速度很快,和中年人差不多,若不是他早已满鬓的白发,没人会想到这个家伙已经将近百岁了。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白老头大笑着,趁樊穆不备,一把扯过他的耳朵,“老头子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尊老尊老,你就是这么尊的?”
“哎呀,疼,白老,我不敢了,”樊穆嘴角抽搐着,扭动着身子反抗道,他没想到白老头这么多年过去,身子骨还是那么硬朗,随随便随力气都跟一头牛似的,怎么甩都甩不开。
白老头是宗家的一看门的,平时扫扫落叶,躺着摇椅上看着日出日落,这一日就过去了,过得那叫一个清闲雅致
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是樊家隐藏的一位长老,虽然很少出现在议事的场合,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都有着极大的威慑力,而且,他还是一个金阶高手,如不是年轻时候的一场变故,恐怕白老头早已跨入了神王的境界。
“还是当年的触感,哈哈,”白老头看样子很高兴,反复地扭了扭樊穆的耳朵,方才放手。
樊穆咧着嘴,捂着耳朵,他感觉自己半个头都跟烧炸了一样,他无语地看着白老头,心说,你个丑老头,分明就是想捏我耳朵而已,竟还说什么大道理。
“多少年了,你个臭小子,一点信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把老头子给忘了。”白老头轻叹道。
“怎么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宗家里我就白爷爷一个亲人,”樊穆咬了咬牙,面露伤感。
“小家伙别这么说,宗主其实是很看重你的,只不过当年长老们集体闹事,才把这事情压了下去,否则,以他的手段,即便是玄皇来求他,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意愿。”白老头连声叹气,似乎是有些愧疚。
“我从未想过宗主会留下我,宗门从不出废物,这是族训,我理应受到惩罚,”樊穆面无表情,直视着白老头的眼睛。
“放轻松点,你大伯是个好人,只不过这年头好人难当,他那次和我谈过,如若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会把长老们的骚动给压下去,”白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面对樊穆的质疑,他竟不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
的确,在这件事上机密的点位太多了,白老头无法一一说明,也不能全部说明,它涉及到宗门的兴衰,现在还不是将其说出来的时候。
“他是个好人!?”樊穆一愣,他觉得这是他几年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他要是个好人,这个世界恐怕就没有了坏人,生活美好到了极致,国泰民安,这样你觉得可能么?纯粹的空想主义,如若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也难以开辟出这种道路,他是一个天生的恶人!”
“臭小子,注意你说话的口气,”白老头厉声呵斥,打断了樊穆如若尖刀一般的评价。
“家主不是为某一个人存在,他为的是一整个家族,知道你的父亲为何没有继承家主之位么!?”白老头反问。
“他不屑当,”樊穆冷冷一笑,他不允许任何人评价他的父亲,即便是白老头也没有这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