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手牵着手走了进去。这座天王庙挺大的。走进门口是一个很大的广场。有很多人在那玩。不过广场后面的大殿却没有多少人。
“那就是我说的算姻缘很准的人。”张微指了指大殿里正对着大门盘腿坐在黏子上的男人。
装的还有模有样的。我心想。
待我走近了。才看清他的样子。他应该有四五十岁了。闭着眼。留着长长的络腮胡。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不修边幅的结果。
他的身后立着很多牌位。我数了数。有36个。
“那些就是你们苗族以前的英雄的牌位?”我低声问到。
“是啊。我们去问问他吧。”张微好像挺感兴趣的。带着我走到那人面前。
“我说过了。不替身上背负因果的人算。”我和她刚走到他面前。还没开口。那人就说话了。
“额。”张微尴尬的看着我。然后说到,“不是我。是他。”
“你和他都一样。”那人睁开眼看着我。他的眼睛很奇怪。很黑。深邃不见底。
我被他看的很不自在。骂了一句,“算个姻缘也给老子装犊子。瞎嘚瑟啥啊。”
“呵呵。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说一说吧。”他笑着摸了摸下巴的胡须。
我本来还想不搭理他的。张微硬是拉着我。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你。”他指着我,“注定孤独终老。没有姻缘可言。”
“嘶。”我愣了楞。他怎么会知道的。我的五弊三缺。
“她。”他又指着张微。不过还是看着我说,“只能是你的羁绊。注定是一段孽缘。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我猛然回过神来。额头上满是冷汗。刚才我突然又出现了那种针扎般的疼痛。就像很久以前做那个梦时一样。
张微也是呆呆的看着他。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你他妈不会算就别瞎扯蛋。”我怒吼了一句。这殿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他乱说的。”我心虚的拉着张微往外走。
“对与错都只在你心中。”那人又说了一句。
“妈的。真晦气。”我拉着她走出来。手心里已经满是汗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张微看着我。
“怎么可能。”我摸了摸头,“就是乱扯。还前世今生呢。你也别在意了。”
“那你要孤独终老是不是真的啊?”她好像真的没有再想了。调皮的冲我笑了笑。
“嗯?”我愣了楞。
我会孤独终老吗?我是命孤之人。注定孤独一生。
想到这。我自嘲的笑了笑。哪会有什么五弊三缺。我现在不就好好的嘛。
“你在想啥呢?”张微看我没有回答她。伸出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冲她眨了眨眼。
“哼。”她嘟着小嘴把手从我手中挣脱。偏过头去不看我。
我也没什么心思玩了。总是想着那人说的话。张微倒并没有放在心上。拉着我这逛逛那逛逛。我自然也不会打扰她的兴致。还趁她没注意偷偷地买了两包烟。抽湿了的烟那味道太难受了。
一直到中午。她才满意的跟我回去。也不知道这丫头啥做的。我腿都走麻了她还意犹未尽。不过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自然也挺乐意的。
回到家。蒋羽轩已经回来了。车被他停在了镇口。他还特地去弄了一套合身的衣服。看上去顺眼多了。
吃完饭。我就躺床上闭眼休息了。毕竟走了那么久也挺累的。而且昨天晚上也没睡多久。反正是一挨着床就睡着了。
“起来了。”我感觉自己刚睡着就被吵醒了。
“我勒个去。大小姐。让我睡一会还不行吗?”我把头蒙在被子里。
“哦。”她说了一个字就没有声音了。
咦?这丫头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生气了?我疑惑的把头探出来。
她背对着我坐着。低着头。肩膀还时不时抽动两下。
“哎。”我拍了拍她。心想该不会是哭了吧。
“我错了还不行吗?这就起来陪你玩。”我看她不搭理我。只好这样说了。
“嘻嘻。”她一听我说完就跳了起来冲我笑了笑。
我揉了揉额头。感情刚才都是装的啊。这丫头可真够闹腾的。
“换上这身衣服吧。”她又拿了一件怪怪的衣服给我。看上去和我穿的差不多。上面有很多花纹。而且是长袍。
“这是你们过苗年才穿的?”
“嗯。这叫百鸟服。等会跟你说。我也要去换衣服了。”她说完就又出去了。
我苦笑了一下。也就换上了那所谓的百鸟服。感觉也就是长了一点。也没啥特别的。
不过当我看到张微换上的时候。也就知道为啥人丑要多读书了。反正我两样都不沾边。这辈子算是毁了。
“为啥你们女孩子穿的就这么漂亮啊。”我纳闷的问她。
“嘻嘻。好看吗?”她站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不好看。”我口是心非的说了一句。看着她头上的银冠。吞了口唾沫,“这玩意能给我也弄一个吗?”
“不能。只有女的才能戴银冠。”她冲我眨了眨眼。
“好吧。”我郁闷的跟在她后面。
“芦笙会应该已经开始了。很有意思的。”
“什么芦笙会啊?”我疑惑的问到。
“就是这个啊。”她扬了扬手里的玩意。
“额?几块烂木头?”我愣了楞。
“你丫过来。”她冲我勾了勾手。
“干嘛啊。”我走到她面前。
“我保证不打死你啊。”她伸手拧着我的耳朵。
“我勒个去。姑奶奶你轻点。”我咧着嘴喊到。
“哼。没点正经的。”她白了我一眼松开手。说到,
“芦笙会就是有很多男女穿着百鸟服在广场上聚会。男的吹芦笙。女的跳苗舞。很热闹的。等到晚上那些男男女女还会来对情歌。到时候你看上谁了就过去对她唱我们苗族的情歌。她要是对你也有意思就会回应你。”
“然后就可以回家洞房了?”我坏笑了一下。
“滚犊子。”她骂了一句。
广场在镇子的中心。此时我们就在那广场边的山坡上。我往下面看了看。这地方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是圆形的。此时那儿已经有大概两百来个人了。
的确是像她说的那样。男的坐在旁边吹那叫芦笙的玩意。女的就在中间跳着舞。倒是挺赏心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