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这一次制符使用的最珍贵的材料就是银珊瑚,这东西虽然不是传说中的东西但是因为过去百年不节制的开采现在已经绝迹,秋白手上的这块还是从陈家宝库里面拿出来的。
材料已经齐了,现在已经不是两个年轻人能插手得了的,两个人安静的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开始最仔细最用心的一次观摩。
第一道原料处理是老牛的专长,为了力求让两个年轻人看的清楚,老牛用了最扎实最实用的手法,这样处理十分吃基本功,好在老牛有多年的经验最近又在制作部用无数的材料堆了一遍。
只见老牛的一双手十指柔若无骨所有物品的取量几乎都是一抓准,所有物品经过他的处理之后品相都呈现出最完美的一面。
原料处理过一遍之后就来到老李的手里,老李主修控火控温,即便是用眼睛观察估算的温度也和实际相差不了一度,再配合上感知,老李现在可以把火温控制在小数点后面三位。
其它一些不需要加热使用其它溶剂处理的原料秋白亲自处理。
三人都是各种高手,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两辆手推车的原料就处理完毕,在秋白面前的试管架上,安静的躺着三管符墨,第一管漆黑如墨,第二管既湛蓝又透明,第三管下方火红如烈上方的白色则是安静如棉。
还没有开始制作符篆呢光是三人对于原料的处理就让两个天赋出众的年轻人目不暇接,也深深的感觉到了在实力上和三人巨大的差距,巨大的差距并没有使两人灰心反而激发出了年轻人的斗志。
符墨制成之后秋白休息了一下然后掏出一条白色的丝巾围住口鼻,老李则拿出六个防毒面具一一发送。
“经过处理之后的银珊瑚有剧毒,一会逸散出来的蒸汽也是如此,为了安全大家还是带上吧。”看着小优和小曼疑惑的眼神老牛解释了一下。
等到众人把面具带好,秋白的调息也正好完成,把怀中的套笔拿出来一一放在工作台最随手的地方,取一张不大的三品符纸平整铺好,拿起一只弧形笔,单臂悬空垂腕,饱蘸黑色符墨之后秋白开始绘制符篆。
弧形笔可以说是最难却也最代表制符师身份的东西,只有最好的制符师才能驯服得了弧形笔。这句话是上一代的制符大师李德的名言。
弧形笔的笔尖是软的而且还有一个诡异的弧度,怎么才能使用的好一直都是制符界的一大难题,就好像观摩的两个年轻人到现在也不敢使用弧形笔。
这个东西在秋白手中却好像是听话的小白兔一样,象征这难以控制的诡异弧度总能在秋白的控制下绘制出最完美的弧形线条,松软的笔尖也在秋白的控制下表现出难以置信的力度。
只看到第一笔,老牛老李二人对望一眼,眼中全都带着惊讶,他们发现已经在他们思维里惊为天人的秋白的制符水平有上涨了一个台阶。
秋白运笔极快,大概只用了两分钟的功夫就把黑色符墨消耗一光,在符纸上面留下了四个玄奥的图案作为基调。
用过黑色符墨之后秋白毫不停歇,伸手拿过半红半白的符墨,放下弧形笔拿起一根四号笔开始继续绘制。
四号笔是制符师最常使用的一种笔也是入门级别的笔,从小孩起只要是学习制符的第一种接触的就是四号笔。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最为中庸的四号笔居然有调和的作用,只见秋白用四号笔的笔锋轻轻的在符墨泾渭分明的地方搅拌,笔锋上的颜色居然自如的旋转,两种符墨交接的地方颜色依旧分明但是在接触到笔锋的地方变得柔和亲切。
画出来的线条红白参杂既不浓烈又不平淡,两种看着就十分极端的符墨居然因为四号笔被牢牢的锁在一起驯服听话。
这一次秋白的绘制用时很长只是两个看着就十分简单的图案居然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两个简单的图案看着好像和四个黑色图案没有什么联系而且直到现在符纸上也没有任何的宝光闪过。
宝光是检查一张符篆有没有成符的最显著的标志,有一些符篆即便并未绘制完成但是在绘制的时候也会隐隐有宝光闪烁的。
两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老大该不会是失手了吧。”
绘制了两个简单图案之后秋白好像十分的疲劳鼻洼鬓角已经见了汗了,胸口的起伏也很明显。秋白缓缓的闭上眼睛简单的调息了一会之后伸手拿过最后一瓶符墨开始最后的绘制。
秋白起笔到绘制过半一气呵成,但是过半之后明显的感知不济,悬垂的手腕依旧稳如泰山但是他整个人却开始轻微的摇晃了。
屋子里除了小优和小曼以外可以说都是制符的行家所以秋白想要绘制什么图案从这个半成品来说应该能猜出来。
最中心最后绘制相应来说也最重要的图案居然就是一个大力符的图案,完完全全没有修改过的大力符,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大力符居然能把秋白给画的感知不济,众人都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停歇了那么一瞬间也许一秒钟都不到,秋白紧接着转腕继续,符笔与符纸之间的阻尼感显而易见,秋白咬着牙完成了最后一笔。
等到最后这一笔落下,整个符纸开始闪烁宝光,用闪烁来形容已经不对了,因为宝光已经到了耀眼的地步。
“这究竟是一张怎么样的符篆啊。”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么一个念头。
看到宝光闪烁秋白放松心情直挺挺的坐到椅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一会才渐渐地平复下来。
其实秋白心里也在后怕,原本经过梦魇之后感知突破,秋白觉得挺下来没什么问题。就算有问题还有黄金频率顶着。
可是就是这个后手出了问题,无论怎么样的调动感知都无法再一次摸到早已熟悉的那个频率,要不是最后不要命的压榨自己的感知说不定这张符篆就废了。
“老大,您做的这张究竟是什么符篆啊。”看到秋白休息好了,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