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尘、萧浪、幽姬、陆玄机四人,个个身手不凡,功法了得,竟然全都败了,栽在一个女子手里,这也太出人意料之外。
那紫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地隐宗宗主的女儿陆苓,传说中她是极丑的女子,但在地隐宗她的功法是最厉害的,至于她是否比宗主还厉害,这却无人知晓。
醒尘他们四人,被绳索束绑了,分别关押了起来,醒尘清醒过来,不知其他人关在哪里,而他却是关在一个阴暗的监牢之中。先前捆绑的绳索没有了,现在却是铁链和脚镣。
这个监牢十分昏暗潮湿,但还算通风,所以这里生长了极多的带斑点的蘑菇,这些蘑菇鲜艳若花朵一般,但蘑菇越是鲜艳好看,却是越是有毒。
醒尘偷偷一笑,这越是有毒药的东西,越是好东西,他的心中暗生一计。这计是一个苦肉计,换了别人,却是不敢。
监牢外面是守卫巡逻,这些守卫也是地隐宗的弟子,不过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弟子,修炼也无所成,所以就在这里来看管囚犯,另外还要经管犯人的一日三餐。
醒尘盘坐在监牢里,不声不响,自顾调息,也不惊扰外人,看似十分安分,所以那些守卫也不曾注意到他。
这里有一日两餐,到吃饭的时候,有两个守卫,分别端着一碗饭和一碗汤走了进来,醒尘见有人进来,迅速地卧倒在那地上的枯草上。
“起来了,叫饭了!”那守卫用脚轻轻地踢了一脚醒尘,醒尘慌忙坐起身来,伸手去接那碗米饭。
守卫却将那米饭和汤放到地上,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监牢的铁门。
醒尘见守卫都走远了,才捧起碗,将那米饭往口中拼命地扒,他吃得极快,狼吞虎咽,几下子吃完了,然后将地上生长的有毒的蘑菇,扯了几根,放到汤里面。
这蘑菇毒性很强,不能放得太多,放得太多,可能就会要人的命。醒尘却能把握用量。
醒尘一仰头,喝光了带毒蘑菇的汤,他的苦肉计,就已经实施了一半。他一下子将那汤碗掷在地上,掷得粉碎,再次倒在那铺着枯草的地上,闭上双眼,身上开始抽搐,口中吐着白沫。
外面的守卫听到了摔碗的声音,急打开监牢的门一看,那醒尘斜躺在地上,口嘴满是白沫,而且还在抽搐,很明显是中毒了。
“快来人,这里有人中毒了!”那守卫急躁不安,对着外面喊道,须臾,其他几个守卫也赶了过来。
几个守卫围着醒尘,见他脸青面黑,两眼翻白,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守卫道:“这人中毒太深,已经没救了,依我看,还是把他抬出去埋了吧!”
“等待,让我看看,他还有气息没有?”另一个比较精明干练,高高瘦瘦的守卫走上前,探手试了试醒尘的鼻息。
“嗯,果然已经气绝!把他埋了吧!把身上的铁链和脚镣解下来,这些家伙我们以后还要用。”那高瘦的守卫起身说道。
旁边的一个矮胖敦厚的守卫,一拱手问道:“这事要不要禀告宗主?”
“不用,不用!尽管放心,这事不用上面的人知道,若是知道了,那烧饭的厨子要吃亏哩!”高瘦的守卫连连摆手说道。
那矮胖敦厚的守卫比较老实,又是一个副职,却也听这高瘦守卫的话,对其他几个守卫道:“来,来,来,大家各出一份力,我们将他抬出去埋了吧!”
众守卫果然各执手脚,将醒尘沿着一个石阶,抬出洞去,他们几人,将醒尘抬到树林中,那矮胖的守卫问道:“既然是让你们出来埋人,带了铲子没有?”
众守卫纷纷摇头道:“刚在大家都在抬人,一时走得急,不曾带铲子!”
那矮胖的守卫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道:“哎,算了吧,这荒郊野外,即使不用带铲子,他的尸体也会被那山野走兽恶鸟给吃尽,不埋,也不用刨土挖坑,省了一桩事儿。”
众守卫闻言,俱都同意,各自欢喜,择道返回不提。
却说醒尘耳贴着那地面,听人他们的脚步声走远,方才坐起身子来,他捂着胸口猛吐了一番,才将刚才那毒蘑菇的汤水吐掉。心中暗暗笑道:“这班守卫又好骗了,装死也看不出来。”
此时的醒尘,除了身上的一身衣服,两手还是空空的哩。他的剑和那妖刀,都被那地隐宗的人拿去了,他现在要重回地隐宗去,寻回他的剑,而且还要解救萧浪和幽姬他们三人。
地隐宗的洞口的确是隐蔽,常人十分难发现。不过醒尘被那几个守卫抬出来的时候,却在路上留下了暗记。
这暗记只是醒尘在那监牢里研磨的一种黑色的粉末而已。其他人不注意,也不容易发现,这正是醒尘聪明过人之处。
醒尘寻着地上的暗记,很快便寻到了一个洞口,这个洞口就是刚才那班守卫出入的洞口,醒尘一看那一坡石阶延伸向下,却不知道会通往哪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没有人把守,定在暗道机关,醒尘这一点,当然会警惕。
果然不出醒尘所料,醒尘刚踏上台阶,便有两枝暗箭从他身后的石壁上射出,醒尘轻轻一弯腰,避开暗箭,却又十分自如的将二指一探,把两只暗箭擒到手中。
醒尘暗暗一笑,好锋利的箭嘴,不过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幸好他早有防备,不然被它伤到,这条小命就完了。
醒尘顺着石阶向下走,地势渐渐平缓,通道变得平直,地隐宗就像一个被隔离的地下世界一般,下面有不少的房屋,而这房屋有的是几层,建筑方式却不是普通的石室岩洞那般简单,设计装饰,颇具匠心。
醒尘进这地隐宗来,却无心看这房子的装饰,他是来救人和寻兵器的,但是他现在却迷了路,尽管他来过这地隐宗,但是因为这地隐宗太大,地貌特殊,地下的环境又极复杂,所以,醒尘才迷了路。
就在醒尘寻不到路时,那昏暗的通道中,却闪出一个人影来,说是闪,也太快了些,这个是步履蹒跚,看似十分衰老的样子,再看他的打扮,他光着脑袋,头上烙了十二个戒疤,一袭陈旧泛白的僧衣,胸前还挂着佛珠。
醒尘暗中一惊,这个地方哪里来的和尚?想到这里,醒尘身子一闪,跟了上去。
若是说跟人,却又不被人发现,却也是很难,毕竟眼前这个和尚是有修为的人,有修为的人,百步之内,都有一个能感应的气场,若是入了这一百步,不被人发现,却实在是很难。
醒尘却也不傻,他使了一个镜水身法,镜水身法肉眼极难看见,那和尚自然难察觉到他。
只见那和尚来到一个花园,顺着这花园的小径,来到一间禅房。好一个和尚,原来在这里安了家,在这里吃斋念佛,却不去那经庙佛堂。
那和尚的禅房里挂着西方三圣的画像,还供奉着释迦牟尼尊者,只见他走到禅房的释迦牟尼尊者的佛像前,双的合十一拜,然后敞开佛卷开始诵经。
醒尘当然不是来看这和尚念佛的,正要离开,这时,一个人穿着青色宽大长袍的老头子推门,闯入禅房。
那和尚放下手中的佛经,回过头来,起身来迎,只见他对那老头子做了一个阿弥陀佛道:“不知宗主到贫僧这里来,有何事!”
原来这个人,正是地隐宗宗主陆玄机,不过醒尘却怀疑他的身份,他应该不叫陆玄机,和他们一道来的那个自称刀皇的才是陆玄机。
“菖荨大师,自从老夫得到那大悲寺的佛宝,金光舍利之后,按你说的方法,日夜苦修,可是最近修为却不进反退,不知是为何!”那地隐宗宗主皱着眉头说道。
醒尘在门外听得清楚,原来,这和尚叫菖荨大师,看字辈名号,定是那大悲寺的和尚无疑。
菖荨大师听陆玄机这么一说,先是一惊,随后问道:“你修炼之时,除了用那金光舍利外,还用了什么法宝呢?”
陆玄机摇了摇头:“老夫只用这金光舍利,不曾用其它的法宝!”
菖荨大师摆手道:“贫僧不信,你身上定是带了什么法宝,和那金光舍利抵触了,才致使你修为不进反退。”
陆玄机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老夫是有一个法宝,这法宝因为稀有罕见,我是一直携带,离不得身,不知道是不是它的原因。”
菖荨大师一摊手道:“拿来给贫僧看一看便知了。”
陆玄机闻言,慌忙在衣袋里去寻,很快,他便掏出一个红色的铜铸法宝来,这法宝呈人形,金光闪闪,醒尘在外面看了,暗惊道,原来这第三件人形法宝果然在地隐宗。
菖荨大师一把年纪,一生所阅法宝无数,但见了这个法宝,却是格外吃惊,连连叹道:“好精致的法宝!”
陆玄机生怕那菖荨大师拿走他的法宝,一把夺回,那菖荨大师却笑了笑,握在手中不肯,只见他说道:“这法宝是好法宝,但却和你那金光舍利想抵触,致使你修炼不增反减,你若真是想好好修炼,这法宝不如交给贫僧保管,我是你们地隐宗的人,这法宝放在贫僧这里,宗主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么?”
陆玄机思量再三,方才松了手,捋着胡须,点了点头道:“放心,放心,真个十分放心。在大师这里,比放在自己身上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