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张磊惊讶的是身后同样是一脸苍白的咖啡店服务生。这时张磊和李路才意识到正是大白天而且是在咖啡店里。
“两位要点什么吗?刚才实在很抱歉,最近一直感冒所以嗓子也哑了点。两位没被吓到吧?”服务生看了看眼前这两个脸色煞白的顾客问。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才的那句话会把这两个人吓成这副模样。
张磊见了长舒一口气说:“来两杯拿铁。”
继明和浩峥思忖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伺机从这里出去。这么多年,浩峥最反感的就是没有任何理由的等待。与其不明不白一直待在这儿,还不如出去探探虚实,看看究竟。
“继明,你那边用点力,”浩峥小声说。
继明听了用后背顶了顶浩峥。之后,两个人颤颤巍巍从满是陈垢的地板上站了起来。
不远处的墙上钉着一枚螺丝钉。两个人移到螺丝钉前,把绳索固定在螺丝钉的齿痕上来回摩挲。
咖啡端了上来,一股热气伴着咖啡浓郁的香甜味在四周的空气里静静弥散。
“两位请慢用吧,”服务生把咖啡从托盘端到两个人的面前。临走前,服务生似乎想起了什么,问,“对了,刚才你们说会不会有人知道的事介不介意告诉我呢?我从小在附近长大,说不定能帮上你们的忙。”也许是年龄相仿,说话比较投机的缘故,服务生一脸客气。
“这个人靠得住吗?”李路推了推张磊的胳臂。
张磊回过头说:“没事的。”
“这么说,你们是要打听关于这里闹鬼的事了?”服务生听完反问。
“是的。这件事你知道吗?”李路问。
“知道是知道,不过这里也很少有人敢提这件事了,”服务生说话的声音压得更加低沉,仿佛是在有意创造一个阴森恐怖的氛围。
张磊和李路听了,脸上骤然间好似被人画满了问号,“为什么?”
“因为那鬼会半夜过来勾魂,”服务生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仿佛一刹那自己就是鬼魂一般。
“别装模作样了。你唬谁呢?”张磊把服务生的话打断,“那鬼有人见过?”
张磊对于这样的传言一般采取的是与绝大多数人相反的态度。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
服务生听完一脸不悦:“你们要是不信也罢。反正我是亲眼见过的。而且这里也曾因此引来过不少探险猎奇的人。许多人一旦进了深山就再也没有回来。有的人找到的时候就成了一具焦尸。”
“焦尸?”
“是啊,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那些焦尸都出现在同一座山的附近,”服务员继续全然忘我的说着。
张磊和李路听了更加不解,莫非那座山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玉子她们也是和这些牵扯上了某种关系才会离奇失踪的。
一辆灰黑色的车里,刚才给非文林发简讯的女人正和另一个人通着电话。
“你那边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电话那头的人问。
女人听后小声说:“一切顺利。而且我也已经替组织找到了两个合适的实验品。不过,我担心最近似乎有人泄密,所以我认为应该尽快行动。”
“泄密?”电话那头的人笑着反问,“我看是你想尽快从组织里脱身吧。毕竟,你的七岁的孩子还在我的手里。”
女人皱了皱眉,上齿和下唇紧紧咬合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人仿佛洞悉到了女人的心思说:“不过,这次我听你的。等事成后,孩子我自然会遣返到你的手上。”
说完,电话挂断。联系人号码也被瞬即删除。
女人握着手机,泪不知不觉垂到下颚。女人没料到对方会这般狠毒,竟然会主动和自己做这样的交易。
“终于解开了,”继明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胳膊吁了一口闷气。
浩峥则倚在墙上酝酿下一步的打算。
现在,他和继明正陷在两难的境地里。此刻仿佛两个丝毫不懂野外急救常识的人无意间落入沼泽地一样。浩峥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过单纯了。他没想到这间空房的所有窗户都被人从窗外用铆钉钉死。而且唯一的一扇铁门也似乎从外面被什么东西锁住,任凭他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玉子和白葳还在那间旅店的客房里等待着暮色四合。透过窗户的缝隙,玉子和白葳能看见远处的山岚。
“玉子,你说他们会放咱们出去吗?”白葳仿佛在自言自语。
玉子凝视着远处山上遍布的黛绿色,说:“但愿如此吧!”
玉子的心绪很是复杂。也许这个时候用百感交集也当之有愧。下午的时候,玉子还在满心盼望着天能够尽快黑下来。可临近半晚,她又巴不得每一分每一秒能够无限延展下去。
电话铃响的时候,非文林正在外面的小吃店吃晚饭。
“谁?”听见电话铃响,非文林放下手里的碗筷。
“什么?这么快就要行动啊?”
“是是。”
非文林的话音刚落,电话就断掉了。非文林关上手机,刚才还处于旺盛期的食欲转眼被那通电话削去了大半,剩下的则像是经霜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