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在这样的情况下过得总是极其缓慢。
此刻,对于宋实秋来说,无论是上去还是退下都同样是一个难以做出决断的选择。就好比一个人正爬在悬崖上。
那人的下面是万丈沟壑,上面的崖面似乎同样遥不可及。
梅美玲的电话里,那人还在一刻不停的引诱,让她上前一步。
但这一次,梅美玲的警惕性明显要高于前几次。
越是对方急切要求去做的事情,她便越是不能轻易动手。
毕竟,对方早已有了全局的打算。倘若自己再顺着对方的套路往下走,那么后果说不定就难以设想。
想着,梅美玲的眼珠在眼眶里转动半圈,与此同时,梅美玲小声说,“除了这种办法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顿了顿,梅美玲继续问下去,“还有,为什么你直到现在都不肯出来?”
电话的另一端,刘庆东听了,整个人不禁一阵警觉。
难道说除了眼前这个叫梅美玲的以外,这里还有其他人?
其实,刘庆东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毕竟一开始,梅美玲对自己的派出去抢包的两个人并没有丝毫的防备。
但现在看来,眼前这个人已经到达了每句话都必须仔细斟酌的地步。倘若不是有什么人从中插一手,那么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想着,刘庆东转过身子向身后看去。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猛然间映入他的眼帘。
“什么人?”说话时,也许是因为情况突然出现,甚至连夹在上肩和耳廓之间的手机,他也没有拿下。
对面,梅美玲听见从电话里传出的杂音,一刹那一阵激灵。与此同时,她的目光不由向四周看去。
靠近三角墙的地方,此刻已经能隐约看见两个人影。
“不好,”看着,梅美玲不由向三角墙附近冲去。
三角墙的另一侧,刘庆东看见宋实秋,脸上忍不住露出几丝掩饰不住的怒气。
“你是什么人?”刘庆东小声问。与此同时,原本搭在弦上的箭此刻已经被他拿下。
宋实秋听了,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心里迅速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聋了还是哑了?”对面人被宋实秋的沉默彻底激怒,一刹那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加大。
看来只有先解决了这个人再说。想着,刘庆东不禁把手里握住的箭紧了紧。
那柄箭的箭头被一层合金包裹过,淡淡的白光从箭头上弥漫开来,看上去格外锋利。
对面,宋实秋看了眼前人一眼,之后让自己的身子向后退去。靠近墙角的地方是一根生锈的钢管。
退后时,宋实秋淡淡说,“我既没有聋也没有哑,只不过现在和你说话并没有作用。”
刘庆东的目光在宋实秋的身上落下。尽管从穿着上看,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他确实一无所知。不过从那人后退的步伐来看,眼前这个人至少学过军体拳。并且也不是一般人。
想着,刘庆东竭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刘庆东也冷不防扑了上去。
没过多久,两个人便撕打成一团。
尽管身为警察,对付刘庆东,宋实秋还是显得格外吃力。
没过多久,自己渐渐只占下风。
整个人也被刘庆东踢到了墙角附近。
“怎么,还想打吗?”刘庆东从地上爬起来时,脸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
此刻,宋实秋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原本,他打算用那根钢管,但现在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从地上站起,更不要说运力。
一旁,刘庆东看见宋实秋脸上的表情,不禁一阵狂笑。
手里,那柄箭也被他举起,之后向宋实秋的身上刺去。
地上,宋实秋看见渐渐靠近的箭头,原本他打算支撑着站起来,但此刻无论自己怎样用力都不过是徒劳。
看来,自己今天算是了断了。
靠在地上,一刹那,宋实秋甚至有了这样的想法。
但还未等他想完。
自己面前的那个人便一阵发颤。手里的箭也被他扔在了地上。
宋实秋看见落在一旁的箭头,抬起眼。
那人的身后,梅美玲正把一根木棍敲在刘庆东的后脑上。
静海市的警局里,郑敏洁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请问有什么事吗?”郑敏洁看了眼前的女警一眼,之后率先开口。
赵琳听见郑敏洁的声音笑了笑,“是这样的,总局里发出通知说要让你暂时在警局里待上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会通过电话询问你的相关情况。”
“那他们打算什么时候问?”郑敏洁后面的话还未说完,摆在办公桌上的电话便开始泠泠作响。
“应该是总局里的电话了,”刚才的女警听见电话铃声,把电话拾起,之后递到郑敏洁的手里。
明泰集团崔健的办公室里,冯博看了一眼此刻崔健脸上的窘迫,不知所以的笑了笑,而后说,“当然有用。如果崔经理不说,那么我们凭什么来排除崔经理的嫌疑。”
听见“嫌疑”两个字,崔健的整个身子先是一颤,之后说,“那我说还不行吗。”
“当然可以,”站在冯博一侧的警员似乎在崔健的身上出了一大口恶气,脸上不禁露出几丝兴奋。
顿了顿,也许是为了挽回自己刚才零星的面子,崔健又加上一句,“不过我告诉你们,我知道的只是部分。如果你们还想知道那就去问他本人好了。”
“好了,别废话,”刚才说话的警员把手里的册子摊开,准备随时做好记录。
城世集团总裁办公室里。一个人从外面进来。
那人看见站在落地窗前的人一眼,之后从上下唇间裂开一道缝隙,“董事。”
站在落地窗前的人听见有人叫自己,猛然回过头。
看见眼前这个人,那人的脸上明显露出几分诧异,“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这里当然是有急事,”对面的人看了董事一眼,淡淡说。
董事似乎对眼前人的态度极为不屑,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之后说,“就你还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