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梅美玲把一只手搭在栏杆上,之后轻声说,“想要密码至少要把孩子给我才行。”
顿了顿,梅美玲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况且,那张银行卡是你们自己抢去的。就算违反承诺,说到底也应该是你才对。”
“你?”对面的人被梅美玲的一句话哽住了喉咙,一刹那说不出一句话来。等情绪稍稍缓和,那人又重新张开口,“要孩子可以。你现在就到这个地方来。我在这儿等你。”那人说完留下一个地址,之后把电话挂断。
“凤凰巷,”梅美玲放下手机,之后把刚才那人说的地名在心里小声默念几遍。
明泰集团销售部的大门附近,冯博听见手机铃声,赶紧把手机拿起,之后向一旁站去。
电话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冯博听见那边的声音,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几丝疑惑的神色,“请问你是?”
“我是H市中心医院的护士长,”女人听出了对方说话时语气里的疑虑,赶紧解释。
听见“医院”和“护士”,冯博的心仿佛一只原本在一望无垠的汪洋上漂泊的小舟偶然间搁浅下来,“这么说你是来确认信息的吧!”
“是的,”护士长听了,轻轻一笑。
冯博对着电话嗯了一声,之后说,“据我们调查,已经可以确认死者就是明泰集团销售部的经理裴楠。”
“真是他,”对面人听见冯博刚才的一句话似乎显得有些讶异。
冯博听了,似乎觉得对方并不相信自己,接着反问,“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什么,”护士长听了,叹了口气,之后把电话放下。
医院的护士站里,刚才打电话的护士长放下电话,之后径直向李路的病房走去。
病房里,几个人还在谈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谈着,几个人说话的重点便不知不觉转移到了昨天下午的那件事上。
“李路,你说昨天的那辆车为什要撞我们?”一旁,胡晓玲的一双眼在眼眶里上下转动几圈,之后轻声问。
李路摇摇头,露出一脸无奈的模样,“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那辆车应该不是刻意针对我们的。”
“那是针对谁?”白葳看了一眼李路,之后问。
白葳的话音刚落,门外,几声敲门声不偏不倚传入几个人的耳蜗。
张磊听见敲门声,从木椅上起来,之后向门边走去。
“是护士长,”张磊打开门时。昨天晚上出现在病房里的护士长此刻再一次出现在几个人的面前。
“护士长有什么事吗?”玉子看了眼前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一眼,之后柔声问。
护士长冲着几个人先是一笑,之后嘴角的弧度不经意间被她拉平,“是这样的。刚才警方传来消息,说你们隔壁病房里的病人已经被人给杀死了。”
“你是说裴楠?”床上,李路听见护士长刚才的那句话,一双眼此刻仿佛没有了边界,瞪得老大。
护士长停顿片刻,之后重重点头。
“那他是在哪里出事的?”一旁,玉子在脑海里思索片刻,不禁这样问。
对于这个问题,她觉得有些蹊跷之处。
第一,按道理来说,昨天晚上裴经理的神志应该不可能完全恢复。第二,就算完全恢复也不可能无缘无故从医院出去。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当时正好有人打电话叫他。
想着,玉子不由把头抬起。
不远处,刚才的护士长听见玉子的提问,小声说,“好像是在明泰集团销售部的大厦里。”
“那里不是早就已经关门了吗?”一旁,胡晓玲一脸不解的看了李路一眼。
此刻,李路的一双眼向四周看了看,之后仍旧满是茫然的落回胡晓玲的身上,“我也不知道。”
胡晓玲这样问也不是没有任何道理。毕竟,整个明泰集团下班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
而即便裴楠一醒来就出去,那也是七点之后的事了。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会有人想到要去哪里。
再加上明泰集团销售部应该有保安才对。如果这个时间段有人冒然进来,保安也应该有所察觉。
想着,胡晓玲的整个思绪已变成了一团乱麻。
李路的对面,刚才的护士长重新看了几个人一眼,之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脸淡然说,“哦,对了,警方那边可能要到这里来调查,所以你们暂时就留在这里好了。”
“好的,”玉子听了,同样轻轻点头。
等刚才的护士长走远,李路又陷入了一派沉思。
明泰集团销售部的大门附近,冯博看了此刻正站在警戒线附近的警员一眼,之后小声说,“跟我把那个保安看紧了。”
两个警员听了,之后重重点头。
没过多久,一辆警车从明泰集团销售部附近的停车处驶去,之后向H市中心医院驶去。
“冯队长,我们去那里干嘛?”警车上,坐在驾驶座上的警察透过头顶上的后视镜看了冯博一眼。
冯博把自己的身子向后靠了靠,“当然是去查案了。”
“那里有什么可调查的?”开车的警员听了,脸上不禁渗透出几丝不解的神色。
冯博听了,看了眼前人一眼,并不直接回答,“你到了那里不就知道了。”
警局里,宋实秋正坐在桌前研究一大堆看似毫无头绪的案件资料。
这几天发生的案件让他的整个人几乎每天都如出一辙处在濒临恍惚的状态下。
在以往看来,这样高频率的案件爆发在H市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门外,梅美玲走到宋实秋办公室的门前,之后停下。
原本,她并没有打算把刚才绑匪打来电话的事告诉宋实秋,但
现在看来,她又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理由不这样做。
想着,梅美玲的手最终还是扣在了办公室的门板上。
办公室里,宋实秋听见门外的声音,把手里的文案放下,之后向门附近走去。门外的敲门声不大,但听上去仍旧不乏清脆。
会是谁呢?走的时候,宋实秋不禁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