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计程车的司机已经把车的速度加到了极限,“不能再快了。”
整辆车此刻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向整座花园小区疾驰而去。
H市,十二点,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下来。
梅美玲躺在床上,此刻她的心里仿佛一团乱麻。
上床前,她已经给丈夫打过电话,但那边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看来,这个家伙又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躺在床上,梅美玲忍不住冲着天花板,小声骂上一句。
梅美玲说的那个人就是明泰集团刚进来的秘书。
听说是大学刚刚毕业,一进公司就被自己的丈夫提升为专职秘书。想着,梅美玲的心里不禁满是怨气。不过现在,对于这样的琐事,她已无暇顾及。此刻,她的心里最担心的就是俊儿。
要是俊儿真出事了,那么她也很难在这个家里继续活下去。
第二天,胡晓玲睁开眼时已是早上的七点。
除了穿好衣服外,胡晓玲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敲了敲隔间的门。
隔间里,李路听见叩门声伸了一个懒腰。
“干什么呢?起这么早?”与此同时,一句还略带着睡意的含混不清的话从他的嘴里吐出。
“今天要去实习了,”胡晓玲的声音加大一个分贝。
直到此刻,李路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宾馆里,“哦,来了,”李路赶紧套上衣服,之后推开隔间的门。
学校安排的实习地点是明泰集团的销售部。
销售部的位置正好在明泰办公大楼的斜对面。
隔着一条十米宽的沥青路,对面明泰大厦门口的情况便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胡晓玲今天的打扮有些别致。
整体上看上去好似略带一点热辣。
上身是一件衬衣,下身是一条热裤,加上脚上的紫色鞋子,看上去既不失清纯又兼具娇媚。
“哟,”玉子看见胡晓玲的打扮忍不住夸上一句,“胡小姐今天穿得挺好看的嘛。”
胡晓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之后把说话的重点移向别处,“对了,我今天实习有人带队吗?”
张磊晃了晃脑袋,“好像没有。”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抱怨,“我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人来。”
李路听了向身后的这栋写着营销部三个大字的大楼看去。
此刻,大楼的门正紧紧闭住,好似里面根本就没有半个人的踪迹。
“说的也是,”白葳的目光同样落在这栋楼上,之后轻轻点头。
对面,明泰集团的大厦门口。
一辆警车在大门附近停下。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李路看见那辆恰到好处停靠在明泰集团大厦门前的警车问。
胡晓玲听见声音扭过头,“大概是昨天的事吧。听说到现在还没有找出凶手。”
“不过,这也就怪了,”张磊被两个人说话的思路带到一处,“你们想想,这个犯人接二连三对明泰集团的管理层施行袭击,那么应该对明泰集团的内部结构了如指掌才对。”
“你是说干这件事的人是内部员工?”李路帮忙把张磊的想法说出。
在表达上,张磊一直都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类型。
张磊看了一眼李路,之后点了点头。
几个人说话时,一辆黑色的奥迪在几个人的不远处停下。
停下时,一个人从汽车里钻出。
看见张磊和李路五个人,那人理了理被他揉皱的领带向这边快步跑来。
“请问你们是到我们公司实习的吧?”那人走到几个人跟前,用西服的袖口擦了擦前额上的汗,问。
玉子抢在前面点头,“是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跟我进去吧,我叫裴楠,以后有什么困惑就问我好了。我就在销售部里,”那人走到门前,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电子钥匙。
对面明泰集团的总部里,冯博从警车上下来。现在他可以说是已经焦头烂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样的案件爆发的节奏似乎是有意和他作对,不给他任何可以思考甚至喘息的机会。
明泰集团的门厅里,一个保安揉了揉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前额。
“出什么事了吗?”冯博走进明泰集团的门厅里。
走进去时,他忍不住在心里小声抱怨,又是明泰。
那个保安看见冯博,长舒一口气,“警察先生是这样的。”说话时,保安的语气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好似那些话在他的心里原本就憋了很长一段时间。此刻已经到达了不得不说的界限,“昨天晚上有人闯进了明泰大厦里,后来等我醒来时,便发现总经理的办公室被人打开过。”
一旁,站在冯博后面的人听了,不禁问,“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你报警?”
“那,那是因为我今天才知道啊,”保安的脸上露出几丝无奈。
“这么说看你的样子你一开始根本没有打算报警了?”站在冯博身后的警员继续问下去。
对于这个问题,眼前的保安似乎难以启齿,但犹豫了片刻,那个保安觉得即便这样毫无目的的隐藏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索性重新张开口,“是的。一开始我以为那人并不想怎样。我就想要是损失不大我就不打算报警。”
说话时,保安的脸上不禁略过一丝窘迫。
上午七点半,H市的花园小区里,一辆宝蓝色的车缓缓向外驶去。
车上,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正牢牢的握住方向盘。
那个人就是梅美玲。
此刻,她的心里异常忐忑。
整个晚上,她真正睡着的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是闭着眼睛,想着心思。
即便真的睡下,她也是频频做着噩梦。
宝蓝色的车在花园小区的门口徘徊片刻,之后向游乐场开去。
警局里,宋实秋一个晚上都睡得不踏实。
一个晚上,绑架的人都没有给警局打任何电话。而且,梅美玲也没有任何消息。好似一刹那,和这起绑架有关的人纷纷从空气里消失殆尽。
想着,宋实秋走到窗前,之后伸了伸懒腰。
此刻,僵直的后颈让他格外难受。好似有无数银针正插在他的后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