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涂料在黑暗里完全显现出来时,两个人才看清纸上是三个并排的平面图形。
“椭圆,方形还有三角。”李路一脸不确定,他不知道这三个图形会和要找的东西存在怎样的联系。
纸上,大写的R正好落在方形的正中心。
“也许是什么东西的大致轮廓吧!”张磊的目光和李路落在一处。
但对于两个外地人来说,想要把昆明市的地标建筑全部找一遍几乎等于痴人说梦。
“怎么办?需要警方帮忙吗?”张磊的心开始变得游移不绝。仿佛走在一望无际的沼泽里,一只脚抬起,却又不知该迈向何处。
“不行。这样一来,玉子她们就可能会有危险。”
张磊听了,在心里燃起的一丝希望又被浇灭。
“什么危险?”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灯在那一刹被人点亮。两个人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一脸惊悚的回过头。
身后,玉子正穿着一袭淡粉色的睡衣。几个哈欠不时从她的嘴里呼出。
“没什么,”李路笑着搪塞。
“真的吗?”玉子的目光向张磊身上移去。
“是啊,是啊!”他也只好这样敷衍。
“那我睡去了。本来想起来找你们聊聊天,我看还是算了。”
玉子说完,把门带上。
“好险!”等再三确定玉子回到对面的客房里,从两个人的喉咙深处不禁发出一声长叹。
“你见过这些地方吗?”
“没有。不过如果说三角,好像在刚来的时候见过。”
客房里,灯被李路重新按灭。
“在哪里?”李路仿佛抓到了蛛丝马迹。
“我想想,”张磊向客房房门的方向看去。走廊上的光从房门底下的缝隙里透进来,同时在离房门不远的地方投下一个浅浅的黑影。
“有人,”张磊把话头截住。
李路顺着张磊扭头的方向看去。离房门不远的地方正映着一个人的两条腿。
“什么人?”李路冲着房门的方向吼道。
门外的人也许是察觉到客房内有人的动静,向走廊的另一侧快步跑去。
张磊准备追上去,但没走多远便被李路拦住,“别追了。”
毕竟,对方处于暗处。和自己以及张磊比起来,对方目前占有绝对的优势。既然如此,就不可能明争,最多只能暗斗。
“就是这里,”张磊重新坐回沙发上打开百度地图。
“地下停车场。”
这个停车场距离宾馆大约三站路。从外观上看确实酷似一个三角。
“等等。如果说三角指的是这里,那方形和椭圆又是什么?”
“会不会是这个,”张磊把地图放大。
他说的地方是一个椭圆结构的公园。
这样一来,一切问题貌似迎刃而解。
“那方形应该位于两者连线的中点。”李路在手机屏幕上目测了一下,之后眼神在一条公路上停了下来。
“确定吗?可是这里好像没有方形的东西。”
“先不管这些,明天先到这里去一趟。说不定到了这里,一切谜团就能解开。”
李路把那张纸折好,仍旧放进上衣的口袋。“十二点整。”报时的闹钟发出咔哒的清响,仿佛一滴水落进一只盛着半缸水的水缸里。
“有突破吗?”
“没有。还是和上次一样,字条上仍旧没有发现任何人的指纹。”
冲野听了垂下头。结果还是那般不尽如人意。
“不过这一次发现字条上残留着微量护肤品的成分。”
“那这么说,这个人是女的了?”冲野抬起眼,眼神汇聚在眼前这个年轻刑警的脸上。
“这个目前还很难确定。”看得出刑警的脸上也有些许失落。
不仅是冲野。其实自从字条被一再发现后,所有警员的脸上都密布着一层阴云。
夜里,李路躺在宾馆客房的床上。被张磊叫醒后,他就再也睡不着。
再加上刚才神秘出现的人影,他的心里就变得更加惜惜惶惶。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潜意识作祟。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叫茹可的女警。
“为什么一看到她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涌出一种条件反射式的熟悉感?”
“那个人好似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哪里?”
床上,李路还在翻来覆去。
突然有一阵子,那个印象的空白被填补上来。“对了,是在木屋里。”
他记得那天晚上,他透过门缝里看见过那个女人,除了嘴角多出了一个黑痣外,两个人仿佛克隆出来一般。
子时,李路对面的客房里。从女人交给玉子的手机里透出一丝幽蓝色的光,“还剩下42小时。”
声音重复一遍,手机便自动关闭。
李路想到的第二件事是那天他和张磊在山洞里发现的那两只木箱。
“木箱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而且,那天晚上到木屋来的几个人似乎对那两只木箱的事格外上心。
最后一件事是关于付建生的。
“如果他真是凶手,那杀他的人又是谁?”
想着,也许是脑部供血不足。他感觉睡意仿佛潮水一层一层将自己淹没。
这几天,非文林完全闲置下来,除了每天安排人马守住继明和浩峥外,他几乎无事可做。
组织那边仿佛销声匿迹。
他也打过去几通电话,但那头只有诸如此类的回复,“组织自有安排。”
第二天早上,趁玉子和白葳还没醒来。李路和张磊拦下一辆出租车向昨晚在地图上找到的地方赶去。
出租车转过几条街最后在一个路口停下。
“这里好像来过,”等两个人从车上下来。李路才发现这个地方格外熟悉。
“咖啡屋,”张磊环顾四周。路口斜对面的咖啡店赫然在目。
那家咖啡店,他和李路不止一次来过。
直到这时,李路才发现在地图上未找到的细节。
这条路恰好和通向山里的那条路十字交叉。而这个交叉的节点就是那家咖啡店。
“那个叫张磊的大学生现在干的怎样了?”电话里是女人的声音。
“他们好像从木屋里发现了一张图。”
“那就好!既然找到了图。真正的游戏就从现在开始。”女人的嘴角露出一丝窃笑。
“不过仅凭两个大学生能找到那样东西吗?我们不也一直在找,至今仍旧没见下落吗?”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不大相信两个大学生的实力。
“那就要看他们的潜力了。”说话时,女人沉浸在无限自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