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吉普车后座的将军双腿翘在车窗上,无聊的吹着口哨。军用吉普的颠簸似乎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兴致。
“首长,是嫂子的电话。”
警卫员把卫星电话递到将军的身前,小声的道。
“我不是说过拉练期间,家里有电话不准接近来的吗?你脑子是吃屎的?”
“这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警卫员咕哝道。
“吆!长本事了?我看你精力怪充沛的,到达军区后立刻负重二十公斤越野十公里!”
“是!”
“拉练期间,天王老子的电话也不接!”
将军大气的道。
“首长,电话是通着的。”
警卫员小声的提醒。
呃~
将军接过电话,小心翼翼的放在耳边。
“龚大初!你进林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连我的电话都敢不接了!当初是谁求婚的时候说一辈子听我的话的?”
军用通信电话的声音和喇叭差不多,不仅车上的司机,身边的警卫员,连跑在车后面中央警卫团的人都能听得见。
听着那些兔崽子憋不住的放屁声,龚大初的老脸顿时红了一下。当然只是一下。
“陈月娥,你给我听了,当初是老首长要我娶你的,这么多年老子也对你仁至义尽,你在这样,小心我回家抽你!”
将军大声的道。要是让自己身后这帮小兔崽子知道自己是个妻管严,自己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呦。龚大初,不错啊。你要是有种把这话跟老首长再说一遍,老娘就服你。”
电话对面的声音突然软了起来。
“你少骗我,老首长已经隐居这么多年了,上哪找去。”
将军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大初,长本事了。”
电话那头突然传出明显不一样的声音,苍老但坚毅。
啪!
将军瞬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就在吉普车上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吓得驾驶员猛地把车停了下来,原本哄闹的声音突然消失不见了。
“首长~”
将军的眼睛瞬间红了,眼泪突然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仅仅是很平淡的一句话,他就能确定这确实是老首长的声音。警卫员坐在一旁被吓傻了,确实是吓傻了,他紧紧揉了揉眼睛,自己跟随多年的铁血将军竟然哭了!他竟然会哭!后面的人也傻了,区分有些诡异。
“你这小子都多大了。还哭鼻子。小心我踹你屁股!”
似乎是听出来的龚大初的颤音,老人无奈的笑道。
“嗯!”
龚大初摸了摸眼角的泪痕,狠狠地点着头,就像个刚入伍的新兵蛋子。中央警卫团的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将军老爱踹自己的屁股。原来是自己以前经常被踹。
“我刚才可是听见你跟月娥说的话了,当初是谁求着我要我帮你去说亲的?现在牛了,敢不认账了?”
“就是,老首长。你可一定要来帮我好好揍这个狗熊一顿,他可不是东西了。”
陈月娥的声音插了进来。
“对不起!首长!我错了!”
龚大初大声的道。
“还是这副狗熊脾气,不知道你带的兵是不是和你一样都是死脑筋。”
老人在电话里哈哈一笑道。
“首长,这帮小兔崽子精着呢?您也快来看看我们吧,我和月娥都想您了。”
龚大初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
“嗯,老了,也不想到处走了。这次打电话给你,是有事要你帮忙。”
“您说,我就是赴汤蹈火,也给您办了。”
“你先来陈家村,我告诉你地址……”
“行,我知道了。”
龚大初叫警卫员把地址记了下来,随即在军用卫星地图上便找到陈家村的位置。
“记得,这次事情可能有些麻烦。”
老人最后提醒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龚大初心中一个机灵,当年即使是身边就只剩下自己这几人都敢去捅美军屁股的首长,何从听说过他有什么事情认为是麻烦的?
龚大初也不是真的死脑筋,听出了这件事的棘手程度。随即在电话上播了一个号码。
忙音只想了几下便被对方接通了,不过对方那边似乎在开PARTY,音乐震天。
“谁啊!我正度假呢,没事被烦我?烦我我也不接。”
一种轻佻的声音在龚大初的电话中响起。
“孙子,老首长来电话了。”
龚大初轻轻的道。只听得电话里一阵杯盘破碎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尖叫。龚大初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把脚从新做回了椅子上。
知道电话里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之前的人才从新接了电话。不过这次的声音要凝重严肃得多。
“龚二愣子,你不要骗我,小心老子回去把你当年的丑事告诉你老婆讲。”
“老子有空骗你?老首长这次突然来电话了,似乎事情有些棘手,我才找你的。不去也行,反正老首长也没找你。”
龚大初不在意的道。
“我相信你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的,再说了你也不会开玩笑。你把地点发给我。”
对方似乎舒了一口气。
“且!你等着。”
龚大初在空中竖了一个中指,把地址发了过去。随即挂了电话。
“全体上车!极限行军!一大队回到军区后,全副武装赶往陈家村,稍后地图会发给你们。记住!是全副武装!”
龚大初站起身来大声的道。
“是!!!”
“你们都下去,我要先走。”
龚大初要把警卫员和司机撵了下去,可是警卫员死活都不下去,龚大初也就由着他。自己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把油门一脚踩到底!
出发!
在北美洲的一片海滩上,孙青山穿着沙滩裤站在外面,他对面笔直的站着五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女人。
“我有一件私事要处理,事情可能很危险,你们可以选择不去。”
孙青山看着眼前的五个人道。
“队长,你去哪我去哪。”
穿着比基尼的女队员面无表情地道。剩下的四个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目光坚定的望着孙青山。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久了,一个眼神就够了。
“那好,出发!”
陈家村,村委会,陈富贵挂断了电话。
“老爹,刚才你给谁打电话啊?”
陈大鹏在一旁问道。
“一个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