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已经可以断定内鬼就是王川了,而且现在王川并没有跟过来,这也说明他肯定留在了现场,所以高夕枫才将真相给说了出来。大家也是非常震惊,毕竟大家都是同事,一下子接受这个事实也不容易,他又何尝不是,但是真相就是如此,并不是每个真相都能被接受的。
话说回来,真相就是真相,无论你接不接受都没有用,如何判决那是法官的事。
大家都带着沉重的心情重新赶往现场,因为也许一会儿面对的是自己的同事,心理当然不是滋味。另外他们并没有开警车而是让一部分人开着车朝西环去了,也算是打酱油吧。另一部分则是乘坐出租车过去的,而且都换成了便衣,这样就更方便行动和蒙蔽凶手。
而此时在帝皇城大厦的楼顶,其实就是一个仓库,放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可以作为天然的隐蔽场所,一般很少有人上来,就算有人上来也不会发现上面有人。
可在护栏边上却站着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看着下面的这片风景,还抽着一支烟,透过这朦胧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脸,那是一张中年人的脸,大约四十岁,凌乱的胡茬说明他已经很久没有修理了,岁月把他的脸雕刻的满目疮痍,沧桑无比。额骨突出,目光黯淡,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是死物,而他也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生气。
不过却不难看出他的眼神深处似乎多了一丝平静,那是高度紧张突然转变为放松之后的结果,好像今天就是终点,一切都将马上结束,以后他再也不会有牵挂,新的人生将会重新开始,今天以后他不用在活在过去的阴影岁月里,一切都将浴火重生。
这个时候楼顶又出现了一个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看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但没有害怕,没有紧张,却有点茫然,也许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可能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
那个中年男人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回头,背对着他道,“王川,谢谢你。”
这个年轻人就是王川,只不过光线太暗,如果不是这个中年男人说出来,还真是很难猜到。
“温队长,死的人已经够多了,真的不能收手吗?”王川似乎在用哀求的语气劝说道。
“收手?”他冷笑一声转过头来,“他们在杀害我的亲人时怎么不收手,你是让我原谅他们这种禽兽吗?王川,你记住,没有人会怜悯你,也包括法律,只有你自己才能完成救赎。”
这个温队长叫温尚杰,也是王川的前辈,而且王川进刑警队他可是帮了他不少忙,而且这个温尚杰没结婚,独自一人,甚至让王川住在自己家里,可以说是待他不薄,当兄弟看待。平时也没少在局长面前说他好话。
本来两年前温尚杰是想推荐王川做队长的,这对王川不可谓不真切,可是高夕枫的才能太耀眼了,被李春明看重,一票通过,反对当然也就没用了。
全警局的人似乎都知道这件事,而王川为了避嫌,选择在高夕枫手下工作,没有去温尚杰那里,总之二人关系那叫一个好。
听到这里王川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更加茫然了,他在纠结这自己的做法是对还是错呢?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在帮助他杀人啊,可那些都是该杀的人,难道阻止就是对的吗?法律不能采掘的坏人仍然活着才是对的吗?
他彻底的糊涂了,他想帮到这个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人,可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该干什么,他只希望王这一切快些结束,快些过去,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等杀了这个混蛋,我回去自首,承担一切责任。对了,这是我的房产证。”他递给王川,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记得帮我和你嫂子烧点纸钱,黄泉路上也就不寂寞喽。”
“哈哈哈哈、、”说完他放声大笑了出来。
其实这个时候没人会听到他的笑声,然后朝北面的一个角落走去,打开一个箱子,里面竟然是一个人。
“张德行,你也有今天,你贪污了不少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在你手下做事你竟然拉我下水,给我几毛钱打发我,这都没什么,我忍了你十年,才有机会报仇。”
张德行惊恐万分,战战兢兢的道,“温、、温尚杰,我对你可不薄,你不能这么黑我啊,你要是嫌钱少,我可以再给你。”
“就那几个臭钱,自己留着买棺材吧。你贪污了也不少,也算是该死,我知道你有人,可现在谁都救不了你,除了贪污你还会什么?破案要不是老子撑着你行吗?”
“有话好说,你说个数,好吧。不要、、不要、、杀我。”张德行歇斯底里的哀求着
温尚杰把枪对准他的额头,张德行几乎要吓的尿裤子,贪污了那么多,还没来得及花,当然不想死,所以说人一旦对金钱有了牵挂,就会特别爱惜生命。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个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