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有没有发觉,”过了好久黄剑蹦出了一句话,“那女的看起来很正点,他妈的,怎么说老子也在花从中混了些年头,还没遇见那么漂亮的女人。”
“嗯,”她轻轻的点头,“那男的也很,极品。”
一个曾经是华中校花之首,一个是校草之首,果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林梢,至少在何瑞希的人生里,没有出现过比她更美的女子,而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美和善良是兼并的,不过现在看来,是她何瑞希太过于天真。
抽完一支香烟何瑞希的情绪有所平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她应该微笑着打招呼:嗨!好久不见。而不是把他们当作陌生人一样挤擦肩而过,这样显得自己的心胸有多么的狭隘。
思绪随着车速在转动:小时候何瑞希发育要比同龄人的要慢,上了初中基本停止的增长,所以她上了高中个子还和小学生差不多,人又瘦,名副其实的丑小鸭。
但说来也奇怪,上了大学她个子竟“蹭蹭”的又长了起来,长到了现在一米七零的个子,大二时林森来看她被吓了一大跳,最后总结性的说:希希,你是间歇性发育。
十几岁女生对自己的长相总是敏感,她因此很自卑,所以没几个朋友,遇见林梢,她一直都认为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她和一般漂亮的女孩不同,她善良真诚,和人说话总是轻声细语,从不发怒,她们走在一起就像白天鹅和丑小鸭,但她总是牢牢的牵着她的手昂首阔步的走过那群窃窃私语的男生。她关心她爱护她,耐心的倾听她所有的喜怒哀乐。
她说:小不点,你就像我的妹妹,有一天哪怕只剩下半碗粥,我也会让给你喝。
然而,她却走了,没有预兆,没有一句告别,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在她和凌末涵确立恋爱关系的时候……
凌末涵!凌末涵!他就像一道可笑的伤疤以可笑的方式停留在她心上,粉碎了她整个少女年代对爱情的梦想……
“到了。”黄剑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噢。”何瑞希应着跟他下了车。
“希希你哪里不舒服?”黄剑担心的问,“你脸色不是很好。”
“没事。”
“……”黄剑欲言又止。
在不算拥挤的车站里很快就找到了林森,他拎着一个旅行袋,面容有些憔悴,像是一个流浪归来的孩子,一见面就可怜兮兮的喊饿。
他们在火车站附近一家火锅店的圆桌以三角鼎立的姿势坐下,林森一边唰着羊肉一边口齿不清的开口,“从今天起我就在E市跟你们混了,由于出门匆忙,买完火车票身上一个子都没有了,以后还请大哥大姐关照。”说完还不忘了拱拱手。
“你不回北京了?”
“我傻啊,回去自投罗网。”
“那你工作呢?”
“辞了呗。”
“五木你是不是有病啊?那么好的工作你说辞就辞?”何瑞希真想一巴掌拍死他,林森在北京的一家事务所工作,是不折不扣的公务员,而且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多少人争破脑袋,现在他却像垃圾一样丢掉,不是脑残是什么?
“好个屁,天天剥夺我的劳动价值。”林森很不屑的说。
“你还有价值?”黄剑也忍不住讽刺,“还劳动呢,你那部门除了喝茶、聊天、打麻将、看报纸还做什么?”
林森也不怒,笑嘻嘻的说,“哥,你知道太多了,小心跨省。”
“得,你要混跟他混,”何瑞希还是忍不住发火,指着黄剑说,“他是老板,我只是打工的,没钱没势关照你这败类。”
“呵呵,这什么世道,”黄剑不服气,“抽一百多块圣罗兰的人竟然喊穷。”
“希希你又抽烟啦?”
何瑞希瞪了他一眼“你别管,管好你自己天下就太平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林森放下筷子认真的说,“不就是一男人,至于吗?改明儿哥给找一个更好的。”
何瑞希在桌子下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别啰嗦,快点吃。”
在一群服务员惊愕的目光中,林森把三个人份量的火锅吃得一点也不剩,摸着肚皮呵呵的笑,“这种日子才是人过的。”
“吃饱了?吃饱了我们就回家,困死了。”黄剑打着哈欠说。
“不要,你那跟猪窝似的,”林森依然坐着不动,“我跟希希回家。”
“我家没地方给你睡。”遇上这家伙何瑞希就要抓狂了。
“没关系,我睡客厅沙发。”
“行,一个家庭逃犯跟我们讲条件,希希,今晚让他睡大街。”